魏忠贤是个有心人,更是对自己的将来深谋远虑的人,自从朱由校登基以后,他就一直注意新皇帝的做法,与万历进行比较。
魏朝提出这个问题让他回答,就是试探他能不能理解皇帝的意思,适合不适合为皇帝做事。
魏忠贤仔细思量,终于说道:“陛下非常在意百姓有没有土地耕种,还有,还有,陛下不喜欢只说不干事的文人,还有就是,陛下担心辽东战事!”
魏朝没想到这厮居然对皇帝把握的如此准确,就说道:“那你就担任掌刑千户,负责坐听江南各地官员、士绅、锦衣卫的动向,缉访证据,为陛下拿回尽量多的土地和商税。
办好了,怎么都好说,要是办不好,你做的事,陛下可没忘,更没有被你糊弄!”
魏忠贤当即又跪下,颤声说道:“卑职不敢!”
魏朝:“等本公选好人之后,再给你分拨人手,这几天,你也可以上报你中意的人,好叫本公上奏陛下知悉!下去吧!”
魏忠贤刚走,朱由校就送来一封密旨:许显纯、崔呈秀、田尔耕、杨寰、孙云鹤等可用。
许显纯是武举人,因他爷爷是驸马都尉许从诚,因萌锦衣卫都指挥佥事;
崔呈秀此时是行走司行人;
田尔耕是前兵部尚书田乐之孙,以祖荫积官至左都督。
朱由校把这几个历史上的名人,都交待给魏朝,就说明,他仍然对文官和东林党充满了敌意。
回到府邸的魏忠贤,却见到客氏愁眉不展,满脸泪痕。
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客氏说道:“今日,奴家去找陛下,想替你和兴哥儿求个官职,没想到陛下竟然搪塞过去,没有答应。”
魏忠贤心里顿时有数:客氏没用了,她的儿子更没用!
看来,陛下还是看重自己的。
于是说道:“未必如此,陛下给了我东厂掌刑太监的位子!”
客氏惊喜道:“果真如此吗?那太好了!可是,兴哥儿为何没有啊?”
魏忠贤:“他,身无长处,陛下如何用他?不如先跟我历练一番,办几件事,也许能引起陛下注意!”
客氏:“也只好如此了!”
隔日,许显纯、崔呈秀、田尔耕、杨寰、孙云鹤等五人分别得到通知,要去东厂面见提督厂公。
这几人都是奸邪贪腐之辈,平日里把官威耍到了极致,职权也用到了极致。但因为实在是官微言轻,也没有机会做什么特别的坏事,更别说贪墨了多少巨款。
即使如此,以他们咸鱼的状态,也不值得东厂的厂公接见他们。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好事来了!
魏朝已经今非昔比,权力加身,不怒自威,五个人心里都存了巴结的心思,自然毕恭毕敬。
魏朝说道:“你们几个,锦衣卫打听的清清楚楚,虽然都有点小毛病,但还不要紧。
本公奉了皇帝的旨意,提督东厂,自然要有一些动作,需要你们效力。
先说好了,你们五人都担任理刑百户,是掌刑千户的下属。
但你们只对本公一人负责,本公也只对皇上负责。
至于掌刑千户的命令,你们当然要听从。
有些事情,自己把握好了,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要是不识时务,惹恼了本公,后果你们知道。
每人有管辖掌班、领班、司房、档头各五人,五百番役。
办事的时候,仔细品味皇帝的意图,有时候没有明确的指令。”
田尔耕的奶奶虽然是前朝公主,但他爷爷也只是个驸马。
在大明朝,别说驸马,就是亲王、君王,也都是被圈养的猪,何况他还是个驸马的孙子。
因此,这次机会,就是他飞上枝头的绝佳良机。
从魏朝那里出来,田尔耕说道:“走吧,先去找魏公公,掌刑太监那里报到!”
其余四人听了,尤其是许显纯,阴森说道:“田百户,如此不好吧,我们应该等待召唤才对。
否则,厂公心里怎么想?”
田尔耕:“要是不去,魏公怎么想?”
许显纯:“魏公不也要听厂公的吗?”
崔呈秀出来打圆场:“两位,今后就是同僚了,还要相互帮衬。不如这样,我等五人找个酒馆,庆祝一番?”
众人寻了一个酒馆,上了包间,伙计殷勤接待。
上了酒菜之后,伙计说道:“贵客慢用!”
许显纯摸出一丈金叶子,拍在桌上:“伙计,这是赏你的!”
伙计惊喜道:“小人,小人不敢!”
许显纯:“给你的你就拿,装什么装!”
店伙计犹豫半天,终于伸出手!
伙计的手刚摸到金叶子,忽然,一只筷子急速而落,插进了伙计的手掌,把他的手钉在了桌上!
一声惨叫爆发出来,顿时引来的掌柜和其他伙计,围住了许显纯几人。
伙计半蹲着,一手扶着被钉住的手,不住惨叫。
掌柜问道:“贵人,请问小二何处得罪?”
许显纯笑道:“某给他一片金叶子,他也不知道谦让,居然伸手就拿!
某问你,世间可有白来的横财?”
店掌柜知道这是被戏耍和欺负了,但看样子又惹不起,只好说道:“那是他活该!还请贵人高抬贵手,小人送他去医治!”
又是一声惨叫,许显纯把筷子拔出来,带出一股血水!
店掌柜匆忙扶着伙计走了,田尔耕却笑道:“许百户好手段!这世上,尽是如此贪婪之人,不长点记性,以后要吃亏的!”
几人哈哈大笑,周围的人看见,无不骇然!
许显纯露了这一手,不仅吓呆了围观的百姓,更是在其余四人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这个人,不好惹啊!
很快,魏朝和魏忠贤就把东厂组建完毕,理顺了头绪,几千名番役也都是从各地招来的太监,不仅识字,而且个个都有武艺在身。
掌刑千户召见了五个百户。
魏忠贤:“陛下交待的任务,主要是缉访江南的顽固分子,这些宁愿不挣钱,也不缴税的士绅。
他们的生意总要做,不出海,就要在内地行商。
朝廷为了他们行商考虑,修整驿站和管道,他们不仅抵制参与入股,反而纠集人手,破坏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