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想了想：“好像是在顶楼吧。”
黛拉点点头，又询问的看向了姜姜。
姜姜摇摇头：“我没意见，今天休息，一会没啥事了。”
诺亚见状当机立断道：“那上去看看吧。”
黛拉穿上披风，又帮姜姜把披风后面的帽子戴上，帮她把两边的系带系上，遮的严严实实。
“这儿有点乱，把脸遮住会比较好。”
戴着两个帽子有些热，姜姜抓了抓耳朵，从小小的圆形玻璃窗看了出去。
街道看着比她上次过来时干净了很多，起码能够落脚了。
“剧院的工资很低吗？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黛拉把圆顶礼帽递给诺亚，又压了压他的帽檐。
“不算低，主要是她的继母欠了一大笔钱，把家产都赔光了，只能住在便宜的地方慢慢还。”
“原来如此。”姜姜有些憋闷的吐了一口气，“一个人养家的确不容易。”
车夫跳下马车，小跑过来，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诺亚拿着手杖走在前面，黛拉牵着姜姜的手跟在后面。
避开地上的积雪以后，诺亚推开了公寓楼生锈的铁门，带着两人踩着铺有红色绒布的楼梯往上爬。
一只爬到顶楼，半路上没有遇见这栋公寓的住户。
黛拉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门牌号，指了指右边：“应该是这间，六零二。”
诺亚伸手敲了敲房门，三人站在门边等了好一会，没见有什么动静。
诺亚皱了皱眉，加重手上的力气再敲了一次。
黛拉拧眉，联想到上次谈话的内容，语气变得有些担忧：“应该是正好不在吧？”
诺亚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再等一等，也许是睡着了没听见。”
正当他准备敲第三次的时候，六零一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一个瞎眼老太婆探出头来，在黑黝黝的走廊里看起来格外的阴森恐怖。
“你们吵到我可”
黛拉吓了一跳，拉着姜姜后退了两步。
诺亚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把姜姜和黛拉挡在了身后。
他礼貌道：“实在抱歉，请问您知道这户住着的人去哪了吗？”
“我怎么知道！”
瞎眼老太婆多了炖，突然不耐烦起来：“她们这几天都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外面去了，真是的，难得过几天安生日子。”
诺亚皱眉：“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瞎眼老太婆不满的骂了一句，用力关上了大门，震的姜姜的耳朵微微发麻。
黛拉脸色苍白的看向诺亚：“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治安官吧。”
诺亚摇摇头，低声道：“他们哪里会管这些，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惹一身的麻烦。”
黛拉感觉心脏跳得飞快，呼吸也十分费劲，她急促的喘息一声，举起拳头的敲了敲胸口。
“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
诺亚安抚的拍了拍黛拉的背：“找私家侦探吧，一会我们过去墓地酒馆看看唐塞德在不在。”
黛拉虚弱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姜姜困的打起了哈欠，连忙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黛拉伸手搂住姜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先送姜姜回去。”
姜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伸出手指了指六零二的大门。
“昨天晚上熬夜看书了，没睡太够，你们要进去吗？”
黛拉不太理解能姜姜的话，她纳闷道：“我们是来找来的，不进去。”
诺亚侧过头，听见六零一门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动静。
“我们走吧，估计又吵着那位老人家了。”
黛拉伸手来牵姜姜，姜姜站在原地没动，睁着透亮的眼睛看向诺亚。
“确定吗？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们重要的朋友，但我可以感觉到，门后面对你们来说有重要的线索。”
黛拉惊疑不定：“她，她和我们的关系的确很不错，但姜姜，你怎么知道的。”
身后的大门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诺亚侧过头，心头有些顾虑。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姜姜，我们先送你回去。”
“没事的。”
姜姜语气平和：“没有什么危险的状况，也的确没有人，只是有些血腥气。”
黛拉眼皮跳了跳：“我怎么觉得更恐怖了。”
诺亚还没说话，六零一的门又被粗鲁的打开了，瞎眼老太婆走了出来，对着几人破口大骂。
姜姜从挎包里面掏出亮晶晶的魔杖，直接对准了她的面门。
“什么时候黑巫女也敢出来耀武扬威了，过街老鼠就好好窝着，是想让魔法管理司知道你的存在吗？”
瞎眼老太婆在看见魔杖的瞬间就闭上了嘴。
她用还没彻底瞎掉的浑浊的右眼惊恐的打量了姜姜一眼，后退两步，逃命似的回到了家里，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大力摔门了。
姜姜哼了一声，把魔杖塞回了包里，走到门前敲了敲生锈的锁。
黛拉有些惊讶：“原来她是黑女巫，怪不得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诺亚有些想笑：“猫以为遇见了老鼠，结果老鼠是只小狮子。”
姜姜摆摆手，无所谓道：“反正我看起来就很弱鸡，我早习惯了。”
并不会开锁的姜某人再次掏出魔杖，在锁上面敲了敲，小声的嘀咕起来：
“唉，我没有试过这个小魔法呢，希望我没有弄错，伟大的默契基拉之神，请赐予我小偷小摸的力量吧！”
黛拉笑了笑，凑在诺亚身边小声道：“我怎么记得那些教授们念得咒语挺复杂的。”
诺亚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也许不同的人不一样吧。”
叽里咕噜的念了一会，姜姜凑在锁边，听见咔嚓一声，满意的点点头。
“好啦，我看看能不能开了啊。”
黛拉和诺亚都看了过来，只见姜姜后退了两步，然后抬起腿，一脚踹在了门上面。
门“嘭”的一声弹开了。
在黛拉和诺亚震惊的目光中，姜姜记仇的瞅了一眼六零一，一副对面敢出来就收拾她的架势。
房子里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闻着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诺亚是个悬疑小说家，经常和侦探们打交道，没少见这些怪事，他鼻尖微动，很快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