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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明的脸唰得一下涨到通红,然后呐呐道:“没有。”

“这不就成了?难道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同意?”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程家明似乎受不了这种情形,转身就走。

陈慧却对着常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要不是常笑,只怕自己的丈夫还要靠着他那小身板为他好兄弟强出头。

而被遗弃在闸门前的林宇威,也被常笑的话语惊得忘记掩面哭泣。

这边,看完了好戏的韦宁郑重其事地朝着常笑说道:“您好,请允许我称您一声常医生,我叫韦宁,跪着的傻大个是我哥哥韦磊,坐着的是我的奶奶余非晚。

我们逃难得急,现在浑身上下都只剩下半个发霉的馒头。

别说您会不会介意,救命之恩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没脸给那样的报酬。

但是!我以韦家仅剩三口人的性命发誓,只要您以后有用到我们的地方,我们豁出这条命也会帮您完成。

所以,求求您,救救我奶奶。”

说罢,韦宁也跪了下来。

看的出来她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但是此刻却毫不犹豫地舍弃尊严跪在了常笑面前。

常笑却没有理会两人,只蹲下来观看着老人的伤势。

忽然,一双微凉且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常笑。

余老太盯着常笑的眼睛,真挚地说道:“姑娘,我知道他们在强人所难,因此他们空口白牙的承诺你也不必理会,回去吧,啊。”

“奶奶!”

“奶奶!你这是在说的什么话?”

韦家兄妹正准备再劝阻,余老太就抬手示意阻止了他俩。

面对治愈的机会就在眼前,余老太却能坦然自若地拒绝。

你说她不痛吗,其实不见得。

但是两个孙儿的承诺太重,老人一番苦心筹谋,只是为了不让孙儿身上负上沉重的枷锁。

她是真的害怕常笑会让两个孙儿做不见得光的事情。

常笑本来就为了一时口快感到后悔,但老人这话一出,她又觉得这家人似乎救着也不赖。

毕竟空口白牙的诺言是最不切实际的报酬。

老人却对此事如此看重,可谓是一诺千金的现实版。

常笑难得面露笑容地朝老人回答道:“可是他们的承诺我已经当作是定金收了,怎么算是为难呢。”

对于只是刚见面的人,常笑反常地答应给几人施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

其实第一眼看到这三个人,常笑就莫名对他们有好感,因为他们这个搭配真的很少见。

年轻力壮的男人、瘦弱的女孩跟受伤年迈的老妇人。

很多人或许没想过,末世首先被遗弃的不是小孩,而是老人。

因为他们行动不便,而且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你得照顾他们,给他们寻找食物。

很多人面上说的大义凛然,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庭成员。

其实多的是暗自卖惨,让老人主动提出放弃生存的权利。

但是韦家三人没有,他们总能为对方考虑,在他们身上常笑只看到朝着共同目标一起努力的团结。

大概是他们身上朴实的感觉,让常笑也少了戒备;

或者是老人慈爱的眼神,让她回想起了往日父母的关心;

更是两人平铺直叙地承诺,让人感觉到他们的诚恳。

常笑拍了拍老人的双手,然后朝着韦家兄妹说道:“行了,能治,你们背她上来吧,工具都在楼上。”

两人听到了常笑的说辞,激动地立马跳了起来,毕竟在现在这个环境,能找一个医生还有药品难若登天。

“谢谢,谢谢。”韦磊扯着袖子擦干了眼泪,而韦宁也激动得红了眼。

两人立马扶着余老太上韦磊的背,然后先一步走了上楼。

而常笑拿着小球走在了最后,顺道锁门。

林宇威眼睁睁地看着身前那扇门正在缓缓合上。

他还是忍不住上前把着门框朝常笑问道:“常小姐,我想问一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有误会啊?我在这向你道歉。”

他不懂,为何从一开始常笑就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他自问从进入楼内就没有露出过任何问题。

“林先生,你想多了,我并没有对你有任何误会。”

“那为什么他们能进门,而我们却不行?”

“或者你也有个缺胳膊少腿的,我也能考虑一下让你进,还有问题吗?”常笑说完从他手上夺回了大门并锁上了。

因为林宇威到最后都没有放手,所以他整个人都被往前扯了过去,手更是发出“咔嚓”声响。

常笑上楼到半途,忍不住又转身朝他说道:“林先生,其实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说是吗?”

直到常笑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林母才小心翼翼地向前关心着他的伤势:“儿子,你的手没事吧。”

但林宇威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什么都没说,额头前的刘海遮盖住他的面容,显得异常的诡异。

忽然。

拐角处探出了一个身影,朝着林家三人喊道:“喂。”

... ...

依旧是16层门前那张折叠小床。

常笑将余老太的腿上的扎布拆开,就闻道了一股臭味,是腐肉散发的味道。

余老太都不知道受伤多久了。

在这潮湿的天气里,伤口根本不会愈合,还加速了化脓溃烂。

直到整个伤口都暴露在空气中,余老太终于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她背靠在孙女的怀里,末世的经历让这个小老太太显得更加苍老了。

韦宁心疼地默默滴下来泪。

今日的雨不大,窗户处透出的光亮正好够常笑观察伤口。

略有老人斑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一个狰狞的伤口,皮肉都被掀开成一个大口子了,看样子像是刀伤。

常笑却并没有深究伤口来源,只问了句:“伤了多久了?”

韦磊争着回答道:“四五天了。”

“期间没有用过药?就这样包着?”

“一开始有撒了点草木灰,后面看没有大量出血就这样包扎着了。”

草木灰虽能止血,却也极容易感染,一般来说医方是不推荐私下使用的。

但是看着几人如此狼狈,想来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常笑继续观察,发现刀口很深但未见骨,四周红肿,且开始溃烂化脓。

她不得不给余老太做化脓清创处理,再将腐肉剔除,最后缝合。

考虑到余老太的年纪不小了,常笑偷偷地给她用了点麻药,免得治疗途中晕厥过去,遗漏了其他细微的伤口。

尽管韦家兄妹知道了治疗流程,有了心理准备。

可真看到常笑治疗时的画面,他们还是忍不住侧身逃避。

因为剔除腐肉时,余老太痛的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连每次呼吸似乎都会牵扯到伤口,让她不自觉地放轻再放轻。

在韦家兄妹刻意无视中,时间流逝很快。

终于,流程进入到最后阶段,常笑将纱布包扎好最后一个结。

完成!

看到包扎完后,病人的紧紧的攥着松开了。

常笑脱掉医用手套给自己擦了擦汗,然后在医疗箱的掩护下,将工具放回空间中等候消毒。

谁知。

“奶奶!奶奶!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