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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之后,王瑾仪认真看过,觉得意境如此,画到这里就可以了,

可是想想还有这么长时间也不能浪费,既然母亲要考较自己的绘画水平,不妨给母亲展示一下自己真正擅长的绘画方式。

毕竟家里人都见过自己的素描画,现在有了彩色铅笔,色彩之丰富,足够自己展示水平了!

“夏雨,去书房让墨玉送彩色铅笔和白麻纸上来。”

一会儿,夏雨抱着不同尺幅的白纸,跟着拿着彩色笔盒的墨玉回来了。

王瑾仪抚摸着几种白麻纸的颗粒感,选定之后,参照纸张的大小,先快速勾勒出了 轮廓,然后用不同彩色作重点勾描,渲染加重色彩,再用相近色过渡……

等母亲忙完回来检查,王瑾仪正对锦绣秋色图,进行红黄两种颜色加重处理,渲染效果,整幅画基本完成了。

母亲觉得未见女儿这六年,孩子成长的让人目瞪口呆!

先是赚下了一份家业,还是在清流文人条条框框限制下,能得到允许置的家业。

不但把生意开遍了整个大启王朝,还是在祖父母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地发展起来的。

这样忙还学会了唱歌,画画,书法更是已经小有成就。

这还没完,女儿还照顾着哥哥的生活,每季准时给黔南送物资,关照着父母。

还能搞好和祖父祖母的关系,甚至把族长都同化了,为她特意争取了去北屿口的机会,连宗室都要派人来接送和保护!

母亲心念深埋,拿起女儿刚画成的水墨丹青。

这是一幅俯视山水,高高的山崖上飘荡着一片衣袍,其余山林景色均以俯视的角度成画,一片清幽的山林里泉水汇聚成溪,在山间流过,山林有静有动,布局合理画面悠远唯美。

母亲把画往前推了推,整体看下来,有一丝隐士的味道。

可是画的左边有一个人在高高的山岗上俯视山林水色,又有一种特别的尽在掌握!

这玄妙的矛盾感,让母亲不由得摇了摇头,想参照女儿的题诗看看这幅画的深意: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画面展现了空山寂静,秋雨初晴的自然静谧,与诗句完全相和,母亲不无自豪地看着自家女儿还在挥毫,用绚丽的色彩画着另一幅画。

彩色铅笔画里半是红叶半是黄,顽强的绿色在期间点缀着盎然的绿色,绚烂的山景如诗如画。

一幅画收笔时,王瑾仪用彩笔最后写下了人间秋色四个大字。

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彩色铅笔画推给母亲。

母亲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着一个绚烂连绵的山峦,在秋色中,犹如彩色画廊,斑斓而绚烂,美不胜收!

母亲心里暗暗吃惊女儿的绘画功底,竟然越来越深了,到了让人惊艳的程度。瑾儿只用简单的彩笔,就呈现出绚烂秋色,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竟是默住了。

母亲房里的小丫鬟轻轻提醒:

“小姐,墨玉在门外。”

王瑾仪赶紧放下笔“让她进来吧!”

墨玉拿着几页纸进门交给小姐,王瑾仪知道,这是改过的苦水山人员安置名单,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指出了几点不足“抄好后转给王滦河,让他跟进,有消息回报。”

墨玉得了小姐的吩咐出门去了。

王瑾仪回转身,想问问母亲自己的画能不能通过考核,便见母亲将水墨丹青平展的用镇尺压住。

彩色铅笔画的“人间秋色图”,被母亲卷成了筒摆好“今天的考试就到这里,你的两幅画,会请你父亲和祖父母分别评定,再决定你是否通过了。”

王瑾仪一听,这家伙原来这场考试居然有四个考官,看起来自己得端正态度了,要想通过这场考核,还真得用点心了!

王瑾仪请母亲落座,然后规矩的站好,等着母亲评判“瑾儿,娘走的这几年,不知道《四书》《五经》你还记得多少?掌握的如何?接下来几天先从四书开始考,也算母亲回来摸一摸你这些年学习的根基。

当然也想看看你的喜好,不喜欢读的,如果确实对你无用,也就算了,有你感兴趣的,我们还可以加深学学,你看如何?”

母亲在征求自己的意见,王瑾仪觉得很开心,这是一个多么民主的家庭啊!居然在学习上给孩子足够的自主权!难得!

“娘亲,说实话,我挺想静下来好好学点东西,可我现在时间不够。

家里的事情忙不完,不如这样,您一边考我,我一边和您交接,今天您考我的内容结束了,不管我通不通过,那都是明天的事了,我们今天就先交接仓库。”

看母亲还在犹豫,王瑾仪坚持着:

“娘亲你们回来了,女儿真想轻松轻松,这可真不是女儿想不孝顺!”

王瑾仪边说边晃着母亲的胳膊,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恳求母亲,见母亲没有明确的反对,就干脆拖着母亲出门。

在门口正与前来回事的朱玉碰个正着,朱玉赶紧避到一旁,先是给夫人小姐施礼,然后恭敬地汇报:

“小姐,你安排的招收针线房学徒的事已经安排下去了,文白说有一件事情想请您个示下。”

母亲也随着王瑾仪停下了脚步。

朱玉走近了一些轻声说“小姐,您办的培训班,招收学员时有一个特别的人报名,文白无法决断,想请您决定是否要留下此人。”

王瑾仪好奇地问:“什么人?”

朱玉的声音更轻了,几乎只有王瑾仪才能听见,用气声说了两个字:“罪奴!”

王瑾仪吃惊地猛然回头,紧紧盯着朱玉的双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朱玉看着小姐突然变得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磕磕绊绊地问:

“什么什么为什么?”

王瑾仪明白了,这个根源在文白身上,文白本身就是官奴,他是受他父亲连累全家获罪,就是官奴。

文白可能有怜悯之意,他又无法决断,只好推给了自己来决断,此人是留用还是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