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军用两万人的伤亡,拖来尸体至山墙下,再加上他们的尸体,人梯已初建成。
下一步,他们推来抛石器,一字排开架在山墙下射程范围,一个劲的往山墙上抛投火球。
燃烧的火球砸在山墙上,火星四溅,点燃火药桶,山墙上爆炸连续响起,好几门大炮被炸毁。
一时间山墙上火光冲天,大炮炸裂,士兵被炸上天,残肢断臂落了一地,好多人全身燃起大火,从山墙上跃下去。
黔军炸死烧死人数急剧增加,他们把火药桶往安全的山体后挪,才减少了伤亡。
令旗一挥,所有大炮对准景军的抛石器,一番猛烈开火,景军的几十架抛石器被轰成渣渣。
但他们对黔军的火力,造成了三成的损失。
随后,梯队兵在盾牌兵掩护下,快速向山墙下冲,弓箭手在后面发射一波箭后,向前推进,再射一波箭。
第一批冲到山墙下的攻墙兵没有成功,全部被落石火器小轰地雷击毙,又帮景军建了一层人梯。
他们的弓箭手也死伤一大半,但没一人退缩,仍逼近一步发射一波箭雨。
紧接着第二批攻墙兵跟上,死伤大半,第三批补上,才将云梯勉强架设好。
但又是一波清油倾下,熊熊烈火中,第三批攻城兵全部烧死。
第四批攻墙兵很特别,他们身披浸湿水的毡布,冲入火海,爬上燃烧的云梯。
落石枪击箭射下,他们掉落一批,下一批又更上了一点,再击落,下一批又比之前往上一点。
基本上是用前面人的生命,为后面人更上一梯创造机会。
一架云梯上击落几十上百人后,已经推至山墙顶端。
前一个人刚冒出头,就被击落,后一个人紧跟探出半个身,也给一刀斩落。
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翻身滚至墙面,也被乱刀剁死。
第五个人腾起,双臂抽刀伸展的同时,身上的湿毡布掉落,随即刀光一闪,就有黔军被砍倒。
又被一拥而上的黔军乱刀剁死。
但下面第六个第七个已爬上墙头,刀予乱舞,一连击杀好几个黔军,才被放倒。
只在一瞬间,捅上墙头的景军越来越多,他们不顾身上燃烧的大火,挥舞着手中兵器,能斩杀一个算一个。
后面爬上来的人烧得面目全非,他们干脆丢下武器,抱着两个黔军从墙头摔下高墙。
墙头上景军已经跟黔军对接上了,在给下面的景军争取了时间,新的云梯一架接一架搭上墙头。
更多的景军已经爬上了墙头,或许是积压的愤怒,或许是他们本就战力过人,一人击杀四五名黔军,才被放倒。
卫将军亲自加入战斗,带上那五百重甲骑兵,弃马入战。
有卫将军和重甲骑兵加入,才缓和了战局,墙头上的黔军趁这空隙,才腾出手来对付云梯和墙下的景军。
一桶桶清油倾下,云梯上和下面身披湿毡布的景军淋了一身,被火点燃。
纵使披上湿毡布,淋上清油也能着火,云梯上一个个火球坠落,下面火海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一批接一批披着湿毡布的景军又冲入火海,上面火器弓箭落石如下雨,小轰地雷铺天盖地落下。
下面的景军没死完,新的一批又补上。
卫将军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景军看不到头,像洪水向山墙涌来。
大炮的弹丸砸在其中,像扔一颗石子在河里,抛石器投出的大轰地雷,炸起一朵朵红色的水花。
前面的士兵一波倒下,后面的如浪潮覆盖跟上。
山墙攻破沦陷,就在眼前。
卫将军望向大定城的方向,眼神无比期盼,他等来了探消息的士兵。
可士兵的禀报让他心掉入冰窟,朝廷增派的大军才进入柳河阳,还需要休整才能加入战斗。
卫将军心灰意冷,他们距离长坡阵六七十里,即便不休整,现在急行军,怕是也来不及了。
……
佟冰带着展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知府衙门,果然如他想的一样,朝廷增派的大军此刻正搭营造饭。
他急匆匆往知府衙门闯,却被府兵拦住。
佟冰不说话,身后的展结抽刀在手,吼道。
“军情十万火急,拦路者,杀!”
看到展结杀气腾腾要来真的样子,再听到军情紧急,谁有这么大胆还敢拦人。
他们顾不得知府孙梁成的吩咐,主动让开了道。
佟冰和展结刚跑到门口,就听孙梁成与人在说话。
那人说道。
“孙大人,我心里还是着急,万一让那景军攻破了长坡阵,我可是要被问斩的!”
只听那孙梁成咕噜喝了一口茶,呵呵笑道。
“放心好了郑将军,尚书郑大人那里这么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
“去早了,岂不是帮了那姓卫的,适得其反!”
“尚书郑大人这样安排时间,是一举两得,一可借景军之手除掉姓卫的,就算他不死,也大势已去。”
“二是等他死了或兵败了,郑将军你再上,赶走景军,这天大的军功还不是你们的!”
“所以你不要急,先静下来喝喝茶,等会再去捡个便宜,就等朝廷封偿吧,哈哈哈……”
“哈哈哈……”
“孙大人说的是,那我就不急了,免得坏了尚书大人的事!”
“嘭”!
门被踢飞,砸在对面的墙上,还把孙梁成一幅名贵的字画砸坏。
展结收起脚,佟冰手握腰间刀柄,大步跨进门。
指着孙梁成鼻子大骂。
“孙贼,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事?”
“前方战事吃紧,长坡阵乃大黔国之门,延误军情,你们有几个脑袋可砍!”
孙梁成将茶杯摔碎,豁的站起身怒吼。
“放肆,你敢对上司大呼小叫,该死的是你!”
佟冰也怒吼。
“我管你什么鸟官,你们置国之安危不顾,竟用战争之大事设局谋害忠臣,延误军情者,当斩!”
说罢抽刀一挥,孙梁成脖子整齐的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涌射洒出两米远。
他一只手捂住脖子,一只手指着佟冰,瞪着眼睛张大嘴,想大骂则发不出声来。
佟冰又是一刀,彻底将他脑袋砍滚落在地。
那个郑将军也瞪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外面冲进来孙梁成的府兵和郑将军的护卫,劈刀就朝佟冰展结二人砍来。
展结几个闪身,刀光圆弧闪过,就有五六个人倒下。
一脚踢飞孙梁成的尸体,再将他刚才坐的椅子抛砸出,把一众人逼退几步。
刀身斜下,刀尖还在嘀嗒滴血。
“在下展结,尔等要试试我的刀是否锋利,尽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