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冰没有像李不歪那般禽兽,两个丫鬟把他的火燎拔起来,佟冰又睡不着了。
不自觉的想起青环,今天他上任,青环留在酒坊,怕打扰他公务,没有跟来。
翌日一早,佟冰就去拜会了杨森,他喜获县令一职,杨森也去送了贺礼。
一幅字画,四个字【大展宏图】,写得洋洋洒洒,大气磅礴。
这书法,乃大家风范,最主要的是代表了情谊,可值千金。
佟冰将其裱上,挂在衙门他休息的小阁墙上。
知道佟冰来意是邀他做自己的师爷,杨森爽快答应,当即与佟冰回了衙门。
“杨兄,论才华,我只是诗词有所擅长,但学识,杨兄高出我不知多少层次。”
“今后,就多多仰仗杨兄扶持了!”
杨森也是个实在人,他也了解佟冰,确实学识是欠佳,直言道。
“佟兄不嫌弃我,助我有一职,当尽心尽责,为佟兄解忧!”
“人有之长短优劣,佟兄有佟兄的长处,我有我的短处,我们互补,将无难事!”
佟冰想了想道。
“说到互补长短,你倒点醒了我,听说你一直创作写故事,卖给书肆作生计之术,怕我能帮上忙!”
杨森叹了口气。
“说真的,论文采文笔,我敢说在众创作者中我居首,可不知为何,我的文就卖不过他们!”
佟冰笑了,杨森没找出根源所在,他却一清二楚。
他们写的是快文消遣文,因为来钱快,来钱快的原因又是故事精彩离奇,这跟佟冰前世的网文相似。
杨森文采好,但他追求的是高深的,说道理的哲学文,虽能道出最好的哲理,但故事平平,慢而枯燥。
佟冰道。
“不能按你的模式再写了,要文爆火,就得写接地气的世俗文!”
杨森鄙夷道。
“那种低俗文,无脑又无雅,简直是污秽文坛的老鼠屎,我可不会写!”
“你不会写,那我就劝你不要写了,不懂变通,头铁是要撞南墙的!”
“我说帮你,就能让你的文大火,你信不信!”
杨森见佟冰说得那般肯定,就等他说下去。
佟冰给他介绍了《金瓶梅》,杨森听后,脸红至耳根,摇头摆手道。
“这个真写不来,太露骨了,况且我还未娶,男女之事一片空白,只见猪跑没吃过猪肉,还是算了!”
看到杨森活得太单调的可怜样,佟冰哈哈大笑。
又给他说起了《水浒传》,这回杨森兴致高涨,兴奋不已,当即取来笔墨,一一记录下来。
……
佟冰做县令后,想着的是大展宏图做出一番功绩,但接连几天,他只断了几起家长里短的小案。
比如李二狗偷了张大牛家土豆二十斤,王大爷家牛丢了佟冰派人在山旮旯里找到,姜大婶家儿子咬了刘大妈家儿子一口……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才有一个像点样子的案子。
佟冰正坐在公堂大椅上,拍响惊堂木,喝道。
“勾老坡,你勾引董批士老婆,是否属实?”
“大人,草民冤枉啊,是董批士老婆勾引我,请大人明察!”
佟冰又看向董批士老婆,厉声问。
“向氏,勾老坡说是你先勾引他,你又作何解释?”
“大人,民妇冤枉啊,是勾老坡勾引我,请大人明察!”
佟冰一个头两个大,再看向董批士,问。
“董批士,你说说,是你老婆勾引勾老坡,还是勾老坡勾引你老婆?”
董批士看看他老婆,又看看勾老坡,摇摇头。
“大人,草民不知道。”
“草民看到他们时,他们正在草垛子里打架,一会儿我老婆在上面,一会儿勾老坡在上面,好像打了个平手!”
佟冰和后面的杨森,包括在场的捕快衙役差点晕倒。
此案,不好断,很明显,受害人董批士就是一个弱智,而那对狗男女又各执一词,是非难辨。
佟冰求助后面的师爷杨森,杨森一脸无助。
不怪他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怎么又会关注男盗女娼之事呢。
但是,佟冰很快破案了,勾老坡长得强壮有力,向氏腰圆臀肥,两人都很旺盛,而那董批士,则是一弱鸡。
“叭”!
惊堂木拍响。
“此案已查明,勾老坡对向氏有意,向氏对勾老坡有情,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俩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有情,一拍即合,对吧?”
勾老坡和向氏大惊,不愧是青天大老爷,没怎么问话,他们都说了假话,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好厉害啊!
随后佟冰又道。
“要说情义,你俩没有,无非就是一个想试深浅,一个想知长短!”
“如果相互有情,自会站出来背负罪责,而不是一昧推卸,这样的关系,还是散了吧!”
一经点破,一对男女互相对视的眼光,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佟冰下了判决。
“勾老坡勾引别人老婆,打入大牢,向氏不守妇道,浸猪笼!”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磕头求饶。
董批士也哭求道。
“大人,草民不告了,草民不想要我老婆死,草民舍不得她!”
佟冰问。
“既然这样,那打他们每人十大板可好?”
董批士急忙点头答应。
佟冰对向氏道。
“今日你丈夫求情,本官才饶了你二人,你们应该感谢他,希望你们引以为戒!”
“向氏,你丈夫对你如此好,以后要与他好好过日子!”
早上断了个通奸的案子,下午又接了个荒唐的案子。
生产陶罐的陈东家要告他长工牛二。
“大人,草民的长工牛二有怨气,不给草民干活不说,还砸坏了草民许多陶罐,草民恳求大人治牛二的罪!”
牛二大喊冤枉。
“大人明察,草民什么也没做,不知怎么就遭来了祸灾,肯定有人陷害了草民!”
佟冰反复盘问,得出的结果是两人都没有说谎,那这中间,就有人栽赃陷害了。
于是问。
“牛二,你仔细回想,在之前,你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牛二想了想说道。
“在事发的前一天,草民只对与我干活的一个长工说,说这段时间太累了,我想休息一天。”
“就这句话,之后什么也没做?”
“对,回大人,草民只说了这句话,之后没干过什么。”
佟冰一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下令道。
“去,把陈东家所有工人,包括他老婆一起叫来!”
不一会,所有人都到了,佟冰问。
“牛二,你说太累了想休息一天的话给谁说的?”
牛二指了那名长工,佟冰又问那名长工。
“之后你又给谁说了,怎么说的,一字不漏说来?”
那长工道。
“草民向烧陶工说了,草民说:牛二说他太累了,想休息一天,也不怪,东家给他的活太重了!”
佟冰又问烧陶工。
“你听后,又对谁说了,怎么说?”
“回大人,草民听后,对做陶的师傅说:牛二抱怨东家给他的活太重,他想歇一天,明天不干活了!”
佟冰又问做陶师傅。
“你呢,后来给谁说了?”
“草民向管账的说了,说牛二抱怨东家给他的活太重了,他不想干了,想要休息,可能要离开这里!”
佟冰问管账的。
“你呢,又向谁说了,怎么说的?”
“回大人,草民向东家老婆说了,说牛二抱怨东家不拿他当人,什么重活都给他做,他不想做了,要换东家!”
佟冰直接跳过陈东家老婆,问陈东家。
“你老婆怎么说的?”
“回大人,她说牛二说草民没人性,拿他当牛做马,他不干了,一发火打坏了不少陶罐,说要换东家走人!”
事情真相大白,传话的所有人被掌嘴,陈东家老婆打坏陶罐陷害人,掌嘴外加二十大板。
此案结。
回到大宅院,佟府来了一个客人,佟冰一看,乐开了花。
因为他是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