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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霜努力在脑子里回忆着刘全有老婆手上的戒指。

那个女人,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

光是右手上,就戴了四枚戒指。

特别是中指上,那枚蓝宝石戒指,更是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作为一名优秀的刑侦警员,顾南霜对这种细节的记忆,也很深刻。

经过张恪这么一提醒,她终于想起,刚刚那个闹事的罗敏,右手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

无论从款式还是做工上来看,刘全有老婆的戒指和罗敏所戴戒指,不能说是很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就连戒指上的蓝宝石光泽亮度,给人的感觉也极为相似。

顾南霜迟疑了一下,问张恪:

“你怀疑罗敏,跟刘全有的死有关系?”

张恪表情慎重:

“这个说不好,毕竟咱们没有证据。”

一旁的纪凡,也听明白了她俩话中的意思,皱着眉头道:

“这有些说不通吧,罗敏真的跟刘全有死亡有关,她为什么主动跳出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躲起来,撇清自己的关系吗?”

张恪点点头,认同了纪凡的猜测:

“老纪说的有道理,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

顾南霜摆了摆手:

“罗敏的事不着急,等回到局里调派人手,仔细查一下这女人的底细就是。

纪凡,你刚刚在屋里,有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纪凡挑了挑眉毛,喜滋滋的举起手里那本书:

“队长,张恪老弟果然是火眼金睛,这本书里确实有猫腻……”

他将书的封面打开,张恪和顾南霜才发现,原来里面另有乾坤。

原本十几厘米厚的【中医必读】,内部被整整齐齐挖出了一个小格子。

四周剩下的书页,用胶水粘在一起。

如此一来,这本书摆在那里,任谁都发现不了异常。

只有把它拿下来打开,才能发现另有乾坤。

张恪啧啧了几声:

“咱们这位刘全有主任,脑瓜子灵活得很,这么隐蔽的藏东西办法都想得出来,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

顾南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再厉害,还不是被你发现了!”

张恪老脸一红。

他其实没有没有炫耀的意思。

纪凡出来打圆场:

“头儿,这是刘全有藏的东西……”

他从书本做成的储藏格子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铁盒。

盒子上面有一把暗锁。

“没有钥匙,强行打开盒子,万一破坏了里面的东西,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担待不起……”

张恪看着那把精致小巧的暗锁,眼神突然一亮。

先前用刘全有的钥匙串开门,他就发现上面有一把形式怪异小巧的黑色钥匙,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现在看来,倒是跟暗锁很匹配。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张恪拿出钥匙串,找出那把钥匙。

“咔哒”一声轻响,暗锁弹开。

张恪脸色一喜:

“成了!”

纪凡一双牛眼瞪得老大。

张恪这小子神了,他是怎么猜到,钥匙串上会有打开暗锁的钥匙?

小铁盒被打开,里面除了四张不同银行的银行卡之外,还有一本黑色的记事本。

纪凡将记事本拿起来,递给顾南霜。

“头儿,能被刘全有藏到这里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顾南霜接过日记本,随手翻开。

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条条信息。

1999年3月18日,卖出男婴一名,得元,买家夫妻姓名沈正南,董雪薇,妇产科马红梅分5000,助产士钱艳红分1000……

1999年3月20日,卖出男婴一名,买家夫妻姓名张行久,梁丽娟………

1999年6月25日,卖女婴一名,买家夫妻姓名左康明,薛美兰……

顾南霜越看越怒:

“这个刘全有,简直猪狗不如,单是99年一年,伙同其他人贩卖婴儿11人……”

纪凡气得大胡子都翘了起来:

“妈的,倒是便宜这王八蛋了,就凭他自己记录的账,枪毙八百次都不嫌多……”

记事本上,是历年来刘全有记载的收受贿赂,和勾结其他人贩卖人口的记录。

不客气的说,随便拿出来一条,都够枪毙这王八蛋一次。

难怪他会将记事本,藏到了如此隐秘的地方。

顾南霜认真的翻阅了一遍,确认这就是刘全有的犯罪证据。

记事本的第十四页,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名字。

2023年8月29日,收到管鸿文30万整。

顾南霜脸色一变。

管鸿文是宁州有名的富豪,皇廷集团股东之一。

上一起案子中,被害者管不凡就是他的侄子。

也有传言说,管不凡其实是管鸿文的私生子。

是他和自己的大嫂所生。

当然,这种事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几名当事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顾南霜心里想的,并不是这件人尽皆知的八卦。

她觉得很奇怪。

以管鸿文的身份地位,没有需要向刘全有送礼的道理。

而且一送还是30万。

这么大一笔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结合刚刚张恪说的,刘全有老婆手上戴的戒指,和管鸿文嫂子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以肯定,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南霜扭过头,习惯的想找张恪问一下意见:

“喂……”

只说了一个字,便猛地发现对方的神态,非常不对劲。

张恪两眼发直,傻愣愣的盯着前方,眸子里空洞洞的,似乎失去了焦距。

顾南霜心里一颤,改口道:

“喂……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连问两遍,发呆的张恪才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

“顾队,我没事!”

顾南霜深吸一口气。

张恪的状态,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不对劲。

特别是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低沉。

只是这家伙不说,她也没办法,只能隐晦的道。

“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张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队,老纪,我会的……”

顾南霜不知道,现在的张恪,心里已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刘全有的记事本上,第二条信息中记录的两个名字,张恪无比熟悉。

张行久,梁丽娟,正是他父母的名字。

而张恪的生日,恰好是1999年3月2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