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女外客院,新娘们刚刚由医师诊查过身体,各自分了令牌,此时的众人正在院落中三三两两的聊天。
女客院的大门却在这时被突然打开,一队侍卫提刀而进,一侍卫高声喝道。
“请各位姑娘都到院落中来,请各位姑娘……”
新娘们虽然惊讶,却也来到的院落中,待看到身为少主的宫唤羽和曾见过的宫子羽时,对于他们的到来更加好奇。
其中一位新娘大着胆子上前,问道,“敢问少主和羽公子来女客院所为何事?”
“云姑娘。”宫子羽闻言扬起笑容,回道,“我和少主前来是为了寻人。”
宫唤羽扬唇微笑,问道,“各位姑娘好,不知哪位是柳拂衣小姐?”
在众多新娘中,一位娇弱的姑娘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步三咳的样子令一旁的众人皱眉,再看她腰间的木质令牌,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
“在下青云镇柳拂衣,不知少主和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你是青云镇柳拂衣小姐?”宫唤羽再次询问,在看到对方点头后,给了身旁的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道,“抓起来。”
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的柳拂衣颇为慌乱,惊慌道,“少主,这是做什么?”
宫唤羽道,“柳小姐,现在上一个被抓的刺客指认你是同是无锋刺客,和我们走一趟吧。”
“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咳咳,我不是刺客……”
柳拂衣极力反驳,只可惜,没有人会想要去给她求情。
“又一个无锋刺客。”云为衫很是害怕,忙问宫唤羽道,“那这新娘中会不会还有刺客?”
宫子羽见她一副怕极的样子,心中一软,忙安慰道,“应该没有了,云姑娘不用怕,宫门一定会保障大家的人身安全的。”
宫唤羽的目光在云为衫和宫子羽中来回看了两眼,随后拉着怜香惜玉的宫子羽走出女外客院。
“子羽啊,”宫唤羽突然叹了口气,令宫子羽一头雾水。
“哥哥?”
“你不能如此心软,怜香惜玉是好,可也不能总是如此。”
宫唤羽抬手拍了拍宫子羽的额头,再次叹气,却见宫子羽扬起笑容,讨好似的靠近,不禁微微摇头。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哥哥,有哥哥在就好了。”宫子羽对着宫唤羽撒娇,明明已经是一个个头比宫唤羽还要高的人了,此刻却是拉扯着宫唤羽的衣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啊……”
宫唤羽看着撒娇的宫子羽神色莫名,对于心中的决定又开始摇摆起来,也不知道等到下次见面时,子羽弟弟还会不会认自己这个哥哥。
想着,宫唤羽心中不禁冷笑,自己可真是痴心妄想啊。
一边想着杀子羽弟弟的父亲,一边又幻想着他能永远和自己这般好。
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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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宫内,宫远徵和宫尚角两人对面而坐,桌上是两三盘素菜和两盘荤菜,一旁还带着一壶酒。
“哥哥舟车劳顿,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用些肉食才行。”
宫远徵说着便开始为宫尚角夹菜,随后又是倒茶又是斟酒,忙的不亦乐乎。
宫尚角慢条斯理的吃着,对于弟弟的殷勤很是享用。
“哥哥,执刃让我转告你,待到晚膳后去见他一面。”宫远徵说着不由撇嘴,“都知道哥哥累了,还非要哥哥今晚去向他禀告……”
宫尚角喜欢远徵为自己抱不平,只是如此类似的话,还是不能被外人所听见,便说道,“不可对执刃无礼。”
“哦,”宫远徵无奈耸肩,随即举起酒杯,“我敬哥哥一杯。”
远徵弟弟太过可爱,宫尚角不禁扬起嘴角,眉眼间满是笑意,每次出外务归来,都总能看到这样可爱的远徵弟弟,短暂的分别后会迎来更加热烈的爱。
小别胜新婚?宫尚角不禁皱眉,不对,这个谚语不对,久旱逢甘霖?好像也不对。
就在这短暂的思考间,宫远徵已经一杯下肚。
对于酒水,宫尚角对宫远徵管的很严,也就只有在出外务每次归来时,才会允许宫远徵喝上三杯。
如此一来,宫远徵的流量自然不好,一杯酒水下肚,不过两三息的时间,脸颊便已泛起微红,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正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在那瞳孔深处,宫尚角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远徵弟弟眼中的自己,原来是那么开心,笑的如此开怀。
“最多三杯,你还未及冠,不可贪杯。”
宫远徵顺从点头,简单的吃了些饭菜后,便腻在宫尚角身旁,如同幼时一般趴在宫尚角的腿上,双手搂着宫尚角的腰间。
“哥哥,我好想你。”
宫远徵其实并不喜欢喝酒,可宫远徵喜欢每次饮酒后哥哥对自己的放纵,宫远徵更喜欢借着酒意对哥哥说些心里话,说些自己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话,尽管每到第二天都会被哥哥打趣。
宫尚角怜惜的摸上宫远徵的脸颊,不是已经的错觉,出外务不过月余,远徵弟弟的腰身竟然瘦了这么多,远徵弟弟真的瘦了,脸颊小了整整一圈,自己的一只手就覆盖了远徵弟弟大半张脸。
“哥哥也想你,这次回来,哥哥给你带了些东西,你记得去看看喜不喜欢。”
“哥哥带的我都喜欢。”宫远徵拉着宫尚角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下意识的蹭了两下,意识在此刻突然回笼,宫远徵的脸颊蹭的一下红了,猛地坐直身体。
“哥哥!”
弟弟害羞了,宫尚角抬眼看向宫远徵,笑道,“远徵,不再躺会吗?”
“哥哥,执刃还在等你,你快些去找他吧。”宫远徵说着将宫尚角往外推。
“哥哥,我在角宫等你回来。”
“好,远徵弟弟在角宫等哥哥。”
宫尚角笑着走出宫门,凉凉的夜风吹过,宫尚角心中不禁暗笑,连披风都忘记了。
三,二,一。
“哥哥。”
宫尚角嘴角噙着笑,转身张开双臂,动作熟练的接住飞过来的披风。
“快去快回。”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宫尚角心知远徵弟弟这是害羞了,便高声应了句,“好”。
宫尚角披上披风,将冷风隔绝在外,心中很是温暖。
宫远徵坐在屋内,看着剩余的半壶酒,心中纠结片刻后,又偷偷的倒了一杯。
这样,等哥哥回来,又可以赖皮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