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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站在这干什么?”

温和男声突然响起。

三个人转头看过去,是温柏。

他穿着白衬衣,扣子皮肤很白,目光温和像是春风,不带丝毫攻击性,等到你察觉到时,已经被他紧紧裹住,挣脱不开了。

温柏没有郑道光高,但胜在骨肉均匀,明明已经过了三十岁,意外的还带着些干净的少年气,健壮高大的郑道光站在他身边,被衬得格外粗笨。

“温老师。”祝冰莹水眸盯住来人,声音似春水。

“嗯。”温柏淡淡应了一声,看向叶柔,笑着道:“叶同学,你跟我来吧。”

叶柔刚要动作,被祝冰莹拦住。

她勉强笑着道:“温老师,您找叶同学有什么事?”

温柏仍旧是笑着,只是比刚才的笑冷了一些。

“要上课了,你们两个该走了。”

祝冰莹不愿意走,郑道光却不能迟到。

他爷爷好像和纪春明闹掰了,敏感时期,他不能被纪春明抓住把柄。

郑道光扯走祝冰莹。

祝冰莹眼睁睁看着,温老师给叶柔开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楼。

她胸口堵着气,顾不上维持温婉人设,一把甩开郑道光的手。

郑道光目露惊愕。

“冰莹,你怎么了?”

被祝冰莹接二连三拒绝,郑道光觉得受伤,更多的是焦心,他声音急迫道:

“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突然变了。”

“不是我变了。”祝冰莹抬起脸,用郑道光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盯住他。

“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郑道光抓住祝冰莹的手,恳求似的注视着她。

“冰莹,你可以和我说,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他试图在祝冰莹眼中找到自己,但没有,清冽的眼瞳中只有两个缩小的他——

躬着身子,眼中带着水光,表情很卑微。

祝冰莹再次甩开郑道光的手,冷酷道:“你爷爷想要的儿媳妇是田梦,不是我,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郑道光愣愣摇了摇头。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两人确定关系那一天,祝冰莹发着高烧,穿的衣服很少,浑身粉红,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带着爱意、信任的目光,他根本不会忘记!

祝冰莹没有察觉到郑道光情绪上的不对劲,转身就走。

留下郑道光一个人,虽然还站在阳光下,却又像是被抛弃在了过去的影子里。

他颤抖的厉害,牙齿都颤颤作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彻骨的愤怒。

他很确定,祝冰莹的改变不是因为他的家庭,而是因为她变心了,她喜欢上了别人。

而这是他绝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

正是老师要上课的时间,办公室里空荡荡。

空气比教室里要清新很多,木制香味存在感不高,但莫名的很刺鼻。

温柏放下手里的教材,转身见叶柔还站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叶同学,请坐。”

叶柔拒绝,并催促道:“温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温柏无奈道:“真是急脾气。”

他端了保温杯坐下,仔细看叶柔。

她站的位置离他很远,一只手握着胳膊,典型的防备姿态,丰润嘴唇抿着,娇艳妩媚的脸上没有表情,很冷淡。

但依旧很漂亮,漂亮到让人只要看见便移不开眼睛,想忘也忘不掉。

温柏还不想吓走这只活泼灵动的小雀。

他收起侵略性的目光,温和道:“我叫你来是为了感谢你。”

叶柔皱眉:“感谢我什么?”

温柏柔声道:“我爱人说你帮了我老师。”

这是温柏经常会和女学生说的话题:刁蛮不讲理的老婆、疯了离不开人照顾的老师、三岁经常生病的女儿。

每次只要说起,女孩们过于泛滥的同情心便会展开,生疏的师生距离也会拉近许多。

温柏是个很帅的老师,儒雅随和,他承担家庭重担的同时又备受蛮横老婆压制,多么好的一个需要救赎的人设。

这一招,他百试百灵,无往不利。

但很抱歉,他这次遇上的是来自后世,见惯了渣男套路的叶柔。

她抱着胳膊,随意道:“好的,您的感谢我收到了,要是没有事,我先走了。”

温柏笑意一顿,再看叶柔的目光,去了些志在必得的轻蔑。

他只当没听见叶柔想走的话,自顾自道:“我的老师对我帮助很多,可惜三年前不知因何原因,突然病重,失了心智,常常伤人,离不开人照顾,家属院的人对老师也很排斥,这一年尤其频繁,常常有人背着我欺负老师,我……”

这段话,温柏说的很动情,配合他黯然神伤的表情,很惹人垂怜。

但叶柔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等一下。”

温柏抬起眼,一副我压力很大,需要安慰的可怜样子。

叶柔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一下。

“针对你刚才的一段话,我有两件事要说。”

温柏隐隐察觉到不对,却没有阻拦她,毕竟谈情谈情,要先谈才有情。

他温声道:“你说。”

叶柔开腔了。

她声音极为动听,柔软空灵,像是在唱歌,但说出口的话,却打了温柏一个猝不及防,哑口无言。

“第一,你要上课,照顾你老师的是你老婆,累的也是你老婆,该诉苦的是你老婆不是你。

第二,如果你老师确实有伤人的疯病,我建议你将他送去医院,在人来人往刺激源很多的家属院,发病的可能性很高。

你的邻居们有顾虑和忌惮也很正常,与其在这里抱怨邻居不体谅你,不如做出实际行动去解决问题。”

温柏傻住了。

在叶柔肉眼可见下,温柏脸上的笑意僵住,像是被扔进冷库的冻猪肉,一点一点失去血色,变得死白冷硬。

不过脸皮到底比别人厚些,虽然卖惨被戳破,但仍旧没有破防。

最终他表情定格在失望上,“叶同学,你不是我,体会不到我的压力很正常,老师不会怪你。”

叶柔和颜悦色道:“老师我说句实话,您别不愿意听。在我看来您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还给自己揽下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她油盐不进,坚持说实话的态度彻底激怒温柏。

他重重喘出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叶同学你说,我视作父亲的老师生病,我该怎么办?扔下他不管吗?”

叶柔眨眨眼道:“我不知道啊。”

“什么?”温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这是老师您的问题,又不是我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您该怎么办啊?”叶柔表情更加无辜。

她眨着大眼睛,睫毛煽动,细腻白嫩的脸上浮现一层绒绒光晕,依旧是很漂亮的样子,但温柏已经无心欣赏。

听了叶柔的话,他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不上不下,噎的他喘气都困难。

瘫坐在椅子上,近乎粗暴的扯开领口扣子,不停喘着粗气,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再看向门口方向,哪里还有人。

门打开着,凉风吹进来,发出簌簌声音,像是在嘲笑他。

“叶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