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扭头冲两个儿子使眼色,“远哥儿、锐哥儿,祖母答应出银子将你们爹赎回来,你们还不赶紧去把银票接过来!”
老夫人发愣,她什么时候答应出银子?那可是十万两,她是疯了才会同意。
谢远听到了彭氏的暗示,这是让他们动手将老人的银票抢过来。他还在犹豫,觉得这样做不大好。
可谢锐才懒得想那么多,冲到老夫人身边,直接伸手就去掏她袖带里的银票,甚至连她身上的首饰都不放过。
谢茂也不傻,猜到彭氏绝不肯花十万两去赎回他爹和二叔,而是想把老夫人的钱财抢过来,留给他们二房花销。
他爹也是祖母的儿子,凭什么祖母的钱财全部被二房抢走?
谢茂火上心头,也朝着老夫人冲了过去,跟谢锐抢夺起来。
老夫人被两个孙子的行为气的浑身颤抖,连声怒斥,可谢锐和谢茂顾着抢夺银票和首饰,哪里会听她的。
争抢间,二人还打了起来。
谢茂飞起一脚,本想踹谢锐,结果被他躲开了,一脚踹到了老夫人胳膊上。
先是咔嚓一声脆响。
紧跟着老夫人朝后仰倒,后脑砰地一声,砸在墙上。
老夫人惨叫了一声,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谢茂没想到自己会踹到老夫人,他知道若是大伯回来,知道他伤了祖母,肯定不会放过他。
谢茂本能就要推卸责任,“三弟,都怪你!若不是你躲开,祖母就不会受伤,都是你的错。”
谢锐到底年纪小,没反应过来,彭氏却看出了谢茂的心思。
“茂哥儿,你祖母是你踹倒的,可不是你三弟踹的。再说了,若不是你先动手打你三弟,他也不会还手。
你身为兄长,不但殴打兄弟,还要抢夺你祖母的银票,甚至将她踢倒,你实在是无法无天!来人,给我将茂哥儿押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谢茂脸色骤变,明明就是二婶先让谢远和谢锐抢夺祖母的银票,他才动手的。二婶颠倒黑白,将事情都推到他头上,不过是欺他娘傻了,亲爹被卖了,觉得他无依无靠,可以随意欺负。
谢茂心中生恨,彭氏是长辈,他不好动手。但他对谢锐可没有什么顾忌。
恶狠狠瞪了一眼谢锐,脚一抬,又踹了过去。
谢锐完全没想到谢茂还敢踹他,下意识就朝后躲避,慌乱间,一脚踩到了老夫人的腿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老夫人硬生生疼醒,白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终于让明松堂的丫鬟婆子惊回神,慌慌张张朝老夫人围过去。
谢锐被老夫人的惨叫吓了一跳,谢茂见他发愣,冲上前一拳捣在他脸上。瞬间二人又扭打起来。
彭氏也没想到老夫人不但被踹断了胳膊,还被踩断了腿,下意识就想让人去请大夫。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是老夫人死了,她留下的钱财,只能分给后辈。谢长亭是长子,大房会分走大半,但二房和三房也能分不少。
柳氏精明,看出了彭氏的心思,但她没有戳破。
柳氏对老夫人不满多年了,早就巴不得她死了。反正今天的事与她无关,老夫人若是真死了,谢长亭也怪不到她头上。
柳氏拿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对着老夫人哭,但就是没有让人请大夫。
彭氏倒是没哭,只一个劲对谢锐和谢茂喊,让他们住手。
谢澜讽刺地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场面,扬声喊了一句,“来人,快请大夫。”
一刻钟后,大夫被请进了谢府,对着老夫人又是扎针,又是灌药。
忙了半天,云里雾里说了一堆,最后留下一张药方,走了。
老大夫说的那些高深术语,众人没听懂。
只听懂了一句,老夫人没死,但中风了,动不了,以后只能瘫在床上。
赵嬷嬷看着口眼歪斜瘫在床上的老夫人,突然想起了谢澜的话,“祖母,我昨天闲来无事,给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命中无财,得把棺材本都捐了,否则后半辈子会断手断脚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赵嬷嬷打了一个寒颤,大姑娘的卦,又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