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明把冰箱当做啤酒柜!
这一番证词彻底地证实了陆铭怀疑,冰箱里面的啤酒去哪了?
以及,凶手拿走那么多啤酒要做什么?
陆铭和梦知忆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看出了同样的问题:‘凶手为什么要从冰箱里把啤酒拿走?’
只不过想来钱斌也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梦知忆将问话从安自明的身上,再次转移到钱斌的身上:“你清晨七点多从网吧回来之后,就上楼睡觉了,你大概几点醒的。”
钱斌回答:“下午五点多。”
梦知忆拿起平板看了一眼钱斌的口供:“可是你说是你晚上九点半左右下楼之后,发现房东家里的客厅门还开着,里面依旧是乱糟糟的,所以进去看了一眼,发现了被害者的尸体。”
钱斌认真地点点头:“对对,是,是晚上九点半发现的房东尸体。”
梦知忆询问道:“那中间的这四个半小时,你在做什么?”
钱斌看着陆铭和梦知忆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现代人哪有睡醒了之后就立刻下楼的,当然是在房间里面看视频,然后自己和自己玩啊!”
梦知忆点点头:“你继续说。”
钱斌紧接着说道:“1号,大概晚上9点20多的时候,我看的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下楼去城中村吃个晚饭。”
“然后,差不多在10点左右通宵的时候,正好去上网的。”
“我推门走出房间,发现一楼房东家的屋子是黑的,没开灯,而且大门还开着。”
“就一般情况下来说,房东晚上就算是在院子外面坐在躺椅上休息,也不会把屋子里面的灯关了。”
“不过,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以为房东就是随手关了,没有在意。”
“可是当我下到一楼的时候,发现房东的房门不仅还是和我上午来的时候一样开着,”
“而且屋子里面依旧是乱七八糟的样子,根本没有收拾。”
“说实话,这一点其实并不符合房东的习惯。”
“房东发酒疯是发酒疯,但是酒醒之后基本上就收拾干净了。”
“可是,在1号那天过去一天了,房东也没有收拾,房间里面的东西,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打开灯走了进去。”
“我以为房东还在睡觉,没有多想就走向了房东的卧室。”
“打开门之后,里面同样是一片漆黑,一股冷飕飕的感觉扑面而来。”
“在打开灯的下一秒,就发现地面上扔的都是衣服。”
“我当时还好奇,房东去哪了,为什么把衣服都扔在地上。”
“可是没走两步,就感觉自己踹到了什么,扒拉开衣服一看,就发现房东被压在这些衣服下面身上还全部都是血。”
“我就立刻报警了。”
说到这里钱斌又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那个,报警之后,我又录了一段视频。”
“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那个……”
听完钱斌的叙述之后,陆铭和梦知忆低下了头,现在钱斌交代的很多东西,在之前警方询问的笔记里面根本没有,因此现在有很多东西又要重新进行判断了。
陆铭将钱斌叙述在脑中回忆一遍之后,在脑内列出了几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陆铭拿出自己的平板,一边问一边记录:“钱斌先生,你是说你,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从屋子里面出来之后,看见被害者的家里灯是关着的对吗?”
钱斌点点头:“对,没有错。”
陆铭用笔写下几个字:“那早起呢?上午你回来的时候,屋内的灯开着的吗?”
钱斌一瞬之间顿住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我还真没有注意这件事。”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早上八点了。”
“现在又是五月份,早上八点早就已经天光大亮了,就算是屋内开着灯,我就在外面看一眼,也看不清是否开着灯啊。”
陆铭点点头:“那你,4月30日出去网上的时候,看见被害者在院子里面躺在躺椅上吹风,那个时候你能确定躺在躺椅上的就是被害者本人吗?”
钱斌非常干脆地回答这个问题:“这一点我十分确定,因为那天晚上去上网的时候,老板还给我打招呼来着。”
钱斌补充一句:“半坐起来打的招呼,对我挥挥手。”
陆铭听到钱斌的回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在自己的平板上用笔写写画画。
片刻之后,陆铭放下手里的笔:“嗯……钱斌先生,刚才你说,房东客厅门口的大门是敞开着的,而里面的卧室门却是关着的?”
钱斌点点头:“对没有错!”
陆铭补充询问:“你推开卧室房门之后,明显感觉里面很冷?温度很低?”
钱斌想起来这件事,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似乎是被吓到了:“对!对!卧室里面的气温相当低,当时我手往里面一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冻得我够呛。”
“我还以为房东开着空调睡觉呢,谁知道一打开大门,房东就躺在地上了。”
钱斌小心翼翼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见过的案发现场多,是不是横死的人周围气温都是这么低啊,我感觉就和冰窖一样,是不是,枉死的冤魂作怪啊?”
“我怎么说我那天下楼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让我去房东房间看看呢?”
“原来是房东的灵魂让我报警啊!”
当然,前半句非常有用,后半句完全就是钱斌的臆想。
梦知忆看着陆铭在做着记录询问道:“可是,当警方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说这些信息,而且你也没有把原本关闭的房门关住呢。”
钱斌有些委屈:“我有些害怕,我怕你们说我就是凶手,我毕竟是报警的人。”
“报警的人是第一嫌疑人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
“所……所以,很多东西我……我就忘了,你们现在问我才想起来。”
陆铭询问道:“那,被害者卧室内的空调,开着的吗?还是说你给关了。”
钱斌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知道,我不知道空调是否开着的,当时我没有来得及看,更没有去关空调。”
“警察来的时候,空调开就是开着的,关也就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