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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中带着微妙的情绪:“你就这样走回来的?”

面对箫翊的询问,沈冰凝有些茫然地低头审视自己的双腿,一切正常,只是裙摆略显杂乱,却因长裤的保护,并无不妥。

她坦然回答:“是的,青枣那么多,两手哪里拿得过来。”

箫翊的视线从她腿上转移,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戏谑:“看来,爱妃真是随性得很。”

这看似夸赞的话语,实则暗含着别的意味,让沈冰凝内心冷笑,悔不该心软为他奔波。

她决定不再委屈自己,更无惧于箫翊的身份,于是干脆地收回青枣,放置在离箫翊最远的角落。

随后,沈冰凝挑选了两只青枣,找到一块相对干净的石板,自顾自地坐下来,背对着箫翊,响亮地咬了一口,那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洞内回荡。

心中默默盘算,若是他开口讨要,自己定然不给。

他必须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忍受饥饿与寒冷。

箫翊望着沈冰凝的背影,她的湿衣紧贴皮肤,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脆弱的腰肢似乎不堪一握。

想到她孤身外出,他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怒意与担忧。

享用完青枣,沈冰凝计划到外面晒晒太阳,驱散身上湿气带来的不适。

此时,箫翊发出了指令:“去拾些干柴来。”

面对箫翊的命令,沈冰凝面无表情地质问其用途。箫翊似乎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对沈冰凝的依赖,罕有地做出了解释:“洞内湿冷,我们需要生火取暖,同时烘干衣物。”

“没有火种,怎么生火?”

沈冰凝追问,她对此毫无头绪。

箫翊玩弄着手中的扳指,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你负责拾柴,剩下的问题我会解决。”

听闻此言,沈冰凝不再争辩,立即外出搜集干柴。

由于洞内通风不畅,为安全考虑,她将干柴堆放于洞口外。

“一旦点燃,必然会有烟,放在里面不利于烟雾扩散。”

她主动解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箫翊淡淡回应,一边走向干柴堆,准备行动:“孤并未怀疑,爱妃无须多言,过度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就在沈冰凝想要反驳之际,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箫翊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色乌黑,依旧缓慢渗出,令人不忍直视。

正当她分神之时,箫翊已经成功点燃了干柴。

“你怎么做到的?”

她的确没看到任何引火之物。

箫翊轻笑,不打算透露秘密,“这是孤的手段,岂能轻易告诉你。”

沈冰凝也不甚在意,箫翊随后回到石床边坐下,命令道:“把湿衣服脱下来烤干。”

沈冰凝的外袍早已湿透,仅剩一件单薄的粉色衬衣贴身,其下便是她作为女子的私密之物。

回忆起箫翊之前的调侃,她决定借此机会反击:“臣妾怎敢,只怕陛下认为臣妾过于孟浪轻浮。”

之前不过是用裙摆装了几个青枣,他便露出那样的眼神,如今若真的宽衣解带,真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箫翊换了个姿势,靠在石壁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沉:“爱妃以为此处就是终点?所以才不顾一切礼仪,对孤如此无礼?”

他的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质问,亦或是一种提醒,提醒她无论环境如何,身份与礼节不容忽视。

沈冰凝的手在添柴的动作中略微停滞,眼神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似乎在细细品味箫翊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

难道,这位平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帝王,真的有逃脱这荒野困境的办法?

意识到这一点,沈冰凝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审慎,若真有这样一条生路,哪怕只是微小的可能,对他客气些总是没错的。

况且,刚才那一时冲动之下,将青枣远远抛掷的行为确实显得过于鲁莽,即便是对方平日里的颐指气使,也该有个限度。

为了弥补这份不假思索的冲动,沈冰凝再次起身,细心地从四周捡拾了一些分叉的枝条,利用它们巧妙地够到了那几颗落在远处的青枣,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到了箫翊面前,这才安心地回到火堆旁,缓缓脱下被露水打湿的粉衫,小心翼翼地搭在火焰旁,期望着温暖能驱散那衣物中的湿冷。

正当她准备重新坐下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

沈冰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老大不愿意地站起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箫翊。

只见箫翊不带丝毫犹豫地解下了自己的外袍,用力掷向沈冰凝,伴着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道:“拿去烘干。”

外袍上沾染着战斗留下的毒血,沈冰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接住,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她深知这毒血的厉害,一旦沾染,后果不堪设想,更不用说万一不慎误食。

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拎起那件外袍,找了一个远离火堆又通风的地方晾好,还未等她再次坐回温暖的火堆旁,耳边又一次响起了箫翊的声音。

“替孤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

沈冰凝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臣妾不会医术,况且这里也没有可用的药材。”

“按孤说的做,至于材料……”

箫翊的目光不自觉地在沈冰凝身上流转,最终停留在了她身上的亵衣之上。

那质地柔软细腻,对于包扎伤口来说再合适不过。

沈冰凝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双手环抱着胸口,神色有些不悦,“陛下为何不用自己的衣物?”

她的身上只此一件外衣,底下便是薄薄的肚兜,若是将亵衣交给他,岂不是要自己近乎赤裸地面对他?这样的要求,她断然不能接受。

看到沈冰凝护住胸口那坚决的模样,箫翊的眼眸微微一敛,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悦,“爱妃从头到脚,何曾有哪一处不是属于孤的?”

何必遮遮掩掩。

这话如同寒风过境,让沈冰凝心中涌起强烈的反感。

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如同风中飘零的叶子,任由他人摆布,而他的话无疑加重了这份不公。

现代女性追求的工作权利,多少也是为了避免听到这种将女性视为附属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