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他就在隔壁,但是这小子礼貌敲门之后被人请进去的。怎么办,还动不动手?”
“丫还挺讲礼貌,门口守着,里面万一有个什么动静你们就冲进去。”
又想了想,这个情况,岂不是有点问题?想着想着,季冥殇的嘴角就再次挂起了一抹笑容。
“走,我耳朵好使,我去听听!”
再回到谭珩屋内,谭珩先是给周伯贤倒了一杯水,这普通的待客之道落在了周伯贤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在他看来,这是个友好的信号,谭珩的身上透出一种不染尘埃的清冷之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搭在茶杯上的手指,细长白皙,宛如雕琢的艺术品。
她每一次的呼吸都似乎牵动着周围的一切,也牵动的他周伯贤心神激荡。
他没等谭珩坐下就开口了,“我知道小姐定非是不喜在下。而是身患恶疾,不想连累于我,这般温婉贤惠,伯贤也是知道的。”
一句话就让谭珩陷入了沉思,他在说什么,这些事早上不都说过了吗?
“但伯贤对小姐一见倾心,一往而深。你我相知相爱,却为病情所不容。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同枷锁,将你我紧紧束缚。我实在不愿看你我之情,被这般无情摧毁。我不在乎小姐身上的病,我也愿为小姐抛弃这万贯家财,你我私奔他乡,共筑爱巢,寻访名医,从此远离这尘世的纷扰。”
这些话一说完,饶是谭珩那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显露出了震惊。可周博贤依旧没等她开口,就又继续道:
“我知道这条路充满了未知与艰辛,但我愿以我的全部能力,为你撑起一片天。我们到远方去,那里没有束缚,只有自由。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不再受病痛折磨,不再受任何委屈。谭小姐是才女,岂不闻西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他们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地私奔,最终成就了一段佳话。周某虽非才子佳人,但对姑娘之情同样真挚而热烈。我们为何不能效仿古人,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这些话说完,他再次看向了谭珩,只见她神色激动,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又来……”
却见谭珩嘴唇似乎又白了几分,额头冒出点点汗珠,一手扶在桌子上,两眼一闭,居然直接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耳边只传来周伯贤的喊叫。
“欸,谭小姐,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呀……”
面对倒地的谭珩,周伯贤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这个时候,城中的药铺都关门了,一时找郎中也不好找,只能回周家找郎中了。
周伯贤当即把人扶了起来,好在这个时候客栈的人也都休息了,谭家的人也没发现自家小姐被人带走。
直到他驾着马车到了城门口,“开门呐!”
也不怪他如此嚣张,要求半夜开城门。负责守城门的将领也是他周家的族叔,守城的普通士兵就更不用说了,多多少少都得买他周家一点面子。
“贤侄,你怎么还在城里,没回家去?”
“族叔,你快开门吧。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今晚上不回去我爹肯定要罚我的。”
面对叔父的发问,周伯贤只能撒了个谎,他是偷跑出来的,车里还藏了个人,自然不能说实话。
“胡闹,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城门是能随便开的吗?”
“我知道,您就开一条缝,让我出去就行,要不然我真的……”
周伯贤被叔父教训了一顿,但毕竟是自家人,这庐江还是自己周家说了算,天高皇帝远的,行个方便也不是不行。
“开门!”
出了门,城门关上周伯贤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回不去了,他是偷跑出来的,还敢回去寻医,最重要还带着谭珩,这怎么向家人解释?
左思右想,还真让他这脑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远走高飞。
回头看了一眼谭珩,呼吸平稳,应该没有大碍吧,应该的吧?
况且她也没有拒绝我不是,这四舍五入不就是她同意了吗?
当机立断,他就做出了决定。趁着夜色,赶着车就往远处而去。
“跟着呗……”
季冥殇带着几十骑远远的跟在车后面,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周伯贤驾着马车在夜色中疾驰,也许是不熟练驾车,他倒是全神贯注了一回。
身后的“谭珩”已经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正在驾车夜行的周伯贤。
这人谁呀,哪有大半夜驾马车的?
周伯贤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但不知是不是驾车太专注,他只是稍微往后瞥了一眼,发觉谭珩醒来。
“谭小姐,你醒了,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这话却是让身后的“谭珩”一个激灵,立刻闭上了嘴,屏住呼吸,怎么回事,这个谭珩难不成是要绑架了?
夜半驾车,还说这么奇怪的话,她只觉得眼前的人越看越像绑架犯。
这时候,周伯贤再次开口了:
“谭珩,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们私奔吧,远离这个束缚我们的世界……”
哟,这人还是个疯子?
谭月婉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大惊失色。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一段剧情。眼前这个“疯子”很可能就是周家长子周伯贤,这根本不是什么私奔,而是赤裸裸的绑架。
那么接下来的剧情就是突然出现的赵曜救了谭珩了,谭月婉这般想着,心中越发庆幸自己醒的及时。
万一再醒的晚一点,一会儿赵曜过来救的人是谭珩而不是自己,那以后的剧情就跟自己不沾边了。这怎么行呢?他可是要成为皇后的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周伯贤驾车水平的确不怎么高。
驾着马车跑了快一个晚上,竟然还没出庐江县的地界,途中还差点几次翻到了沟里。
季冥殇带着几十骑却只能压着马速远远的跟在后面,被马颠了一晚上屁股,好不委屈。
这一夜的等待也让谭月婉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到赵曜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