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那官员重重一拍堂木,怒目圆睁地瞪着跪在下方的男子,高声呵斥道:“这么说你是打算死扛了?幺鸡你个八万的,罪加一等。”
“大人,小的不敢啊!这就是小人自己一时糊涂,跟其他人无关啊!”男子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回答道。
“哼!行行行,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姓名张五,年龄三十六,梁武庐江人,上有五十多岁老母,下有十多岁的儿子。在周记帮工十几年,通商以来就被周家派到了我朝,儿子还在梁武周家做工。我说的可对?”官员眼神犀利,语气冰冷地说道。
被叫张五的男人听的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嘴唇颤抖着,没想到这才多久自己就让人家查了个底儿掉,愣是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还告诉你,我知道你在怕周家会报复你的家人。但是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吗?我来给你讲一下我朝的律法。这件事万一查出来,幕后之人一是要把土地完全恢复,二是要赔人家所有的损失,三是要交好大一笔罚金,四则是要蹲大牢。你觉得你家的主子会保你吗?”官员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事可是一千多亩地,你要扛?你赔不起不说,蹲大牢都要蹲到老。你只要肯指认周记布庄,我可以保证周记布庄的人一个都回不去南边,周家不会收到一点儿风。你好好想想吧。来人,带下去。”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调集人手,抓了周记布庄所有人。
讲证据,笑话,讲什么证据?那一千多亩被下毒的地不就是证据。人是在你这儿抓的,你说跟你没关系?纵使他们是梁武的人又如何,是他们不守律法在先,也该受罚。
“大人,小人只是个掌柜,没有实权呐,怎么赔得起这些啊?”
闻言,那官员陡然一笑,轻松道:
“赔不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去人家地里,翻地,浇水,施肥,把地先给人家恢复了。再把你该卖的都卖了,交了罚款,再把那个布庄赔给他。这么一来,本官关上你们一年半载也就放出去了。”
闻言,掌柜的都快急哭了,“大人呐,这布庄也不是我的,到时候东家怪罪下来我要吃亏的呀!”
“你吃的什么亏?按我朝律法,这些你要完不成,都用不到你东家找上门来,本官就能斩了你。再说了,据本官所知,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朝的监狱里不仅能保你周全,还包吃包住,你又没什么损失。”
这话让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遭雷击般身体一颤,浑身发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瞪大双眼,满脸绝望和恐惧,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无论是哪周家还是北境,都不是他能够开罪的存在。
他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贪图一时的利益而冒险行事。现在可好,不但没能得到好处,还惹来了大麻烦。
他算是看明白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好,我赔。我愿意把那布庄赔给索家。”掌柜的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乖乖认罚,希望能够平息这场风波。
然而,那官员却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地说:“哼,你真以为一个布庄就能赔得起人家千亩地的损失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掌柜的身上,让他浑身发凉,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结结巴巴地问道:“大人,那……那怎么办?”
“一整条线都赔给人家。”官员冷漠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听到这个要求,掌柜的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大人,这怎么行呢?我只是个布庄的掌柜,其他的事情并不归我管啊!”
他觉得这个要求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一个小小的掌柜哪里有权力决定这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根本无法承担如此巨大的责任。
官员冷冷地看着掌柜,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但这事归我管呐,你们犯了法,当然要赔够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愤怒,仿佛对掌柜的推脱感到十分反感。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官员,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深知自己这次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惩罚。
面对官员的严厉指责,掌柜的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明白,自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在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绝望。
农业师的官员可没心思关心他的想法,而是第一时间找去了索家。
“公子,已经查清楚了,背后之人是周记布庄的掌柜。我会监督他们恢复那一千亩土地的地力,账面上的钱会作为罚款上缴。另外周记布庄的店面和背后的整条线会作为对您的赔付。您也不用担心有人报复,他们人也要进大牢。以上这些都是合规的,这些契约签完,这布庄就是你的了。”
那官员笑盈盈地递出一沓契约,谢安和索薇都惊讶于这样的办事速度。
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他们也才仅仅怀疑到周家身上,如今契约都交到了手上,还有点不真实。
眼见谢安老老实实把契约递到了索薇面前,农业司的官员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给谢安都整的不好意思了。
很快,农业司的人就拿到了签完的契约。
“好,那就不打扰了。”
午后,谢安和索薇到了自己的铺子,告诉掌柜们先到周家的铺子拿货撑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