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你小子过来!”
炮兵王福颠颠的跑了过来,陈举指了指前面的疏勒城。
“我让人把你们几门炮送到前面三百多步,你还像上回一样,给老子一炮干掉那个领头的,就上面喊得最凶的那个。”
王福挠了挠头,有些为难。
“将军,这城比上回那个高,再近点成吗?”
陈举拍拍他的后脑勺,“成,但不能过二百步,小心流矢。”
“欸。”
王福应了一声,转头招呼弟兄们抄家伙。
等到吕鹏回来,几骑又冲了过去。
就在疏勒城二百步开外停下,随后开始支起了炮口。
疏勒王反应过来,这很可能就是北境攻破莎车城墙的武器。
“快趴下!”
喊完这句,疏勒王扭头就要下城墙。面对这种武器,城墙上就显得太危险了,往城里跑,对,北境不会打城里的平民。
“轰——”
此刻,一个憨态可掬的笑脸正信心满满的看向了城墙上。
“那个应该是领头的吧。”
和莎车不同的是,王福这次没有瞄着城门去而是直接奉命进行斩首。
随着城楼轰然炸开,疏勒王也随风飘散得到处都是。
直到炮火停歇,幸存的士兵还未直起身,都是一脸惊恐地看向周围,在这样的氛围中,翻译团队也进行起了他们最熟悉的业务。
“疏勒王已死,即刻投降!”
士兵们听到传入耳中的熟悉语言,也不去辨别敌我,随即俯首听命。
“即刻统合疏勒,全军休整,随后立刻去龟兹,咱们已经落后那两小子几天了……”
这天夜里,龟兹王刚刚收到了疏勒的战报。
“疏勒已经和北境打起来了,你即刻带兵出发,务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王上。”
他们哪里想到,此刻的疏勒已经打完了,这场三千对三千的守城战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当龟兹的骑兵来到疏勒城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打仗的迹象。
哦,正在修筑的城墙,焦黑的痕迹,还有城墙上的北境军旗……
阵前观望的大将不由得愣了一下,北境的旗帜?
看到这儿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仗已经打完了。
“可恶,这些疏勒人都是傻子吗,居然连两天都没坚持的下来。”
此刻,他们也无法轻举妄动,只能先将消息传回龟兹去。
再说疏勒城内,吕鹏陈举早已带着五千骑奔向龟兹,和羲和虎臣与刘栋会合。
但城内也并非人去楼空,仍有北境一千骑,八门火炮,百枚炮弹,用于管理疏勒和守城。
只该庆幸他龟兹的骑兵没有一股脑冲上来,不然……
四人会师龟兹,计划着这仗怎么打。
“要不直接轰他娘的,几十门炮拉出来,城墙的给他轰塌咯!”
吕鹏再次白了他一眼,“行了,你以为龟兹还像那些小地方一样,那么好轰呢?就咋的炮弹,炸土墙好使,这是青石砌的。
再说,你打莎车的办法怕早就被人知道了,他能没有应对之策?”
刘栋也补充道:“而且龟兹的兵力至少有两万,装备还过得去,不至于那么快溃败,打起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炸开城门呢,要是把城门炸开,骑兵直冲进去…不行,城内不利于骑兵冲锋,说不定还有埋伏。”
羲和虎臣说着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
陈举一拍桌子,两手一摊,来回踱了两步。
“他娘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弄?”
正当几个大老爷一筹莫展之际,陈兴从帐外一步跨进来。
想急眼了的陈举当即说道:“你进来干嘛?出去,这是你待的地方?”
陈兴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又看向了吕鹏。
“将军,朝中来军令了。”
“哦…”
陈举闻言,蔫蔫地应了一声,吕鹏又白了他一眼,旋即对陈兴说道:“念。”
“大军此去,使西域诸国尽皆臣服,扬我国威。今日西域唯有龟兹,冥顽不灵,不识天数。然,龟兹……大军亦可班师回朝,自当犒赏三军,论功行赏。”
“啊,这……”
众人面面相觑,原以为要废点功夫,这下怎么,就不打了呗?
“怎么不打,又不是打不过!今儿还就打定了。打,必须打,把我的火炮都抬出去,轰!”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刘栋立刻上去抱住了陈举,“冷静,冷静啊!”
“我去你的,都打到家门口了些,哪有说不打就不打的!”
刘栋继续劝道:“你想抗命吗?”
陈举眼珠子一转,对陈兴道:“你出去,等我打完了你再进来念一遍。”
吕鹏瞅着陈举,知道这货又犯浑了
“陈兴,你先出去,通知全军班师回朝…”
随着陈兴退出帐外,吕鹏也冷着脸走向了陈举。
“你要打自己去打,你要打,老子就让你儿子冲在最前头,给后面的探路!现在军令都下来了,你犯的什么浑?再多死些人你就乐意啊?”
被吕鹏这么一吼,陈举也是瞬间老实了,见他不再挣扎,刘栋也松开了手。
陈举愤愤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哼,那都打到门上了,总不能屁都不放一个就走吧?”
这么一说,四个人都沉默了。也是,这也憋屈得很呐。
“噗~”
突然,羲和虎臣捂着嘴笑了一下。
三人转头看向他。
“没事,咱们不是还剩了三四百枚炮弹吗?我的意思,反正拉回去也累得慌,干脆……”
说着,脸上还露出耐人寻味笑容。
在场的都是半夜起来往一个壶里尿的人,哪里不懂他什么意思?纷纷笑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龟兹王得知了四面城墙都出现了敌军的消息。
龟兹的守军看到北境军在几百步外开始摆弄起那些“黑管子”,也是及时下城墙躲进了提前准备好的地窖中。
他们自信,北境的武器必然打不塌他们的城墙。届时的守城战,北境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四人带着各自的部队,各有十多门火炮,百余枚炮弹。
陈举骑马而立,一旁是王福这个炮兵。
“噌——”
宝剑出鞘,陈举持剑大喝一声:“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