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休息时,许肆把楼月心和苏瑾月两人约到后院的屋里。
“什么,你现在都没来月信?”苏瑾月不可思议地看着许肆。
她记得自己11岁时便来了,一开始把她吓得不行,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呢,怕以后没机会吃甜食了,半夜流着泪啃了一包桂花糕。
还是照顾她的嬷嬷发现了此事,告诉了母亲。
母亲和她讲解了一番,她这才晓得。
楼月心也是心思复杂,可怜许肆从小没了母亲,无人操心这些,又愧疚于自己没及时发现,若不是阿肆自己说了,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别激动,小事而已。”许肆淡定说道。
她刚穿来的时候,接收的记忆里没有月信这事,她只以为是原主觉得不重要,所以自己也没看到这部分。
后来连着两个月都没来,她这才搞清了。
不过不来大姨妈还挺爽的,她也一直懒得管。
要不是考虑到会对身体不好,她估计会一直忽略下去。
“什么小事呀?这可是咱们女人的大事。”苏瑾月看她不上心的样子,很是不赞同。
她娘和她说,来了这个才算是真正长大了,若是不正常,可能会影响怀孕呢。
在这个时代,不能生育的女子下场多半不好,毕竟七出之条有一条就是无子。
哪怕沈家的规矩是四十无子才可纳妾,那也是要求要有子嗣的。
她当初生下祈宁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和其他人共侍一夫,哪怕沈靖川心里只有她一人,她也不想接受。
不过这个想法她从没和其他人说过,连沈靖川都没告诉过,毕竟也算是“七出之条”里的嫉妒。
沈家虽说没皇位需要继承,但也有侯府世子之位要继承的,不过现在都被流放了,继承一事就免了。
她偷偷看了楼月心一眼,替许肆很是担心,普通人家也注重多子多福,不知道娘现在咋想的。
楼月心站起身来,“娘带你去看看大夫吧,你现在年纪还小,早点看,说不准更好调理。”
她倒没想到怀孕一事,毕竟许肆在她眼里还小,和儿子是个什么情况她心里也有数,圆房都没有,别的都是白谈。
何况相处这么久,她心里早将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家里能有如今光景,也都是靠阿肆,她只余心疼。
“好。”许肆和两人说这件事,目的就是这个,她还没单独看过大夫呢,还是有人陪着更好。
事不宜迟,趁着店里没事,三人准备一起去之前给清欢看病的老大夫那里。
那大夫有两把刷子,清欢自从喝了药,配上那八段锦,现在都没怎么生病了。
要知道,往年哪怕有府医随时候着,常常看诊,清欢都很是虚弱。
“你们干嘛去啊?”沈安奕见三人往外走去,好奇问道。
“去医馆,”楼月心将衣服裹好,回了一句。
“怎么了?是谁生病了么?”
“没有,就是给阿肆去调理调理身体,”楼月心简单解释,具体的也不适合和沈安奕多说。
沈言宸耳朵动了动,朝三人离开的背影看去,升起一些担心。
平常看着许肆身体挺不错的啊,怎么突然要调理,不会是娘隐藏了什么事吧。
就一会,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最后还是决定等晚上一定要问问。
许肆两人在楼月心的带领下,穿过两条街,以及几道小巷,来到一个医馆前。
楼月心解释道,“别看这回春堂的铺子看起来不大,又有点偏远,但已经开了百年了,世代行医,据说祖上出过好几个御医呢。”
她和沈安奕之前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给清欢选择了这家。
这大夫的习惯是用药温和,所以见效比较慢,病人们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病早点好,所以更愿意去那些见效快的医馆。
药铺里只有两人,一个老者正坐在桌子旁看书,另一个少年正在整理药材。
“穆老,”楼月心上前朝老者行了一礼。
穆老抬起头,“是你啊,那小丫头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他对楼月心自然是有印象,能舍得花钱给孩子调理身体的人不多,而且那丫头是先天体弱,能有现在的身体,想必之前家里就没少费心思。
“托您的福,她身体好多了,就等下月来复诊。今日来是想让您给这个孩子看看。”楼月心拉着许肆的胳膊,把她带到穆老面前。
“她怎么了?”
“这孩子月信还没有来。”
虽然这种事不好大张旗鼓地说,但都来看大夫了,也没必要隐瞒。
穆老点点头,看向许肆,很是慈祥,“坐。”
许肆坐到那老者对面的凳子上,眨眨眼,有些紧张。
“伸出手来。”
许肆乖乖地将手腕放到桌子上的白色小枕上。
在穆老给她把脉时,她就静静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皱眉,自己的心里也一咯噔。
穆老闭着眼,也不说话。
等他将手收回,楼月心这才问道,“她这情况严重吗?”
穆老道,“尚可,姑娘小时是否曾受到寒凉?”
许肆勉强答道,“呃,有吧。”
原主小时候的被子都捡别人丢的,一点也不保暖,可不就是受了寒凉?
“这姑娘别看她表面上身体还不错,实则身体亏虚,经络堵塞。”
穆老心中暗道,按说他们家能娇养那小丫头,怎么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娘身体这么差,但看两人对这姑娘的关心又做不得假。
楼月心和苏瑾月同时想到许肆的来历,皆是心疼不已。
穆老开了药方后,语重心长道,“除了药物,日常也要注意着,减少劳累,多泡脚,少受凉,多吃些营养健康的。”
“多谢穆老。”
在抓药的时候,许肆听到那少年嘴里嘟囔了一声益母草。
这个她知道,她之前买过益母草暖贴,还专门搜了一下,据说有活血调经,利尿消肿、清热解毒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