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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随着头目,来到一处异常宽大的船舱。

这个船舱很宽很大,如果装载偷渡客的话,让他们稍微挤一挤,同时装下一千个人,相信都不成问题。

但是这里没有人。

连一个人都没有。

周围密密麻麻摆满了货物。

货物上面用着又旧又破的编织袋,将它们层层叠叠地封盖起来。

这里本来就是运货的货轮。

偷渡也许只是货轮赚取的额外费用。

沈鸢不得不承认,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金天的东西,那么他确实非常有头脑。

偌大的船舱摆满了货物,所以沈鸢感觉这里的空间非常拥挤。

两边的货物虽然拥堵,但还是留有行走的过道。

头目将他带到一处比较宽敞的过道,然后停了下来。

“金爷在这里?”沈鸢望着四周,声音带着好奇。

头目神秘一笑:“你在这里等一等,他马上就会过来。”

说完,头目又转身离去。

沈鸢信步在过道中踱着步子。

他在思索。

他知道金天还活着。

自己来到上原市,寻找金天也是他另外的一个目标。

可自己来这个地方,是接到宋允真传递的信号。

按道理讲,是全合会的人联系了他,让他到这里来的。

他们人呢?

还有,

金天为什么在这里?

沈鸢等了很久,也没见到金天的影子。

连那个头目在离去之后,也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也不见他再次回来。

沈鸢眉头微皱,他内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

但到底哪些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他正准备出去看看。

他已不想再等。

这时他看见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既不是金天,也不是刚刚离去的头目。

他记得他叫安权。

是天盛财团守备队的队长。

安权看见沈鸢之后,开口说道:“沈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沈鸢淡淡说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送上门。”

安权深深地看着他,道:“我一直在找你,莫非你也在找我?”

沈鸢道:“我莫名其妙地被人说成杀人凶手,我如果不找你,又怎么帮自己洗清嫌疑?”

安权看着他的眼睛:“莫非找到我,你就能洗清嫌疑?”

沈鸢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犹如针尖般锐利:“你和安云天特意为我设的局,现在他人已经死了,我要是不找你,又该去找谁?”

安权没有说话。

他在沉默。

有时候,沉默就是承认的一种方式。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权也不想否认。

他知道也骗不过对面的这个人。

沈鸢在江城的事迹,已在上原市的上流圈子,早已慢慢传开。

好像还是车泫雅在一次贵族聚会上说出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安权默默地问道。

“在安云天死了之后。”沈鸢平静的眼眸,丝毫看不见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叔叔死了,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因为只有你的出现,才替他圆上了这个谎言。”

安权叹了口气,道:“你还猜出了什么?”

沈鸢盯着他说道:“当时在凌云阁门口,我记得你曾拖着一个箱子。”

安权沉默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

“要是我猜的不错,那口箱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朴雪姬的尸体。”

安权继续沉默,却已没有任何动作。

沈鸢继续说道:“我曾经搞不明白,凶手既然要杀朴雪姬,外面有这么多地方都可以掩埋尸体。他为何偏偏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尸体弄到凌云阁来。”

“直到后面我才想明白,安云天故意将我带到停放着尸体的房间,然后又故意让你带人到我那里,就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便栽赃给我。”

安权还在沉默。

“他一定是早就想杀了朴雪姬,但是苦于一直没有好的时机。自从我出现之后,他派遣的杀手三番两次被我反杀,他在应该是在那时就突然发现,没有任何人比我更适合充当这个凶手。”

“于是他精心设置了这个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你们之中的哪一个杀了朴雪姬,但是事情到了这里就已经变得很简单。反正真正的凶手,不是他,就是你。”

安权闭口不语。

很久之后他才叹道:“先生果然聪明。我们做的这些事,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

沈鸢也叹了口气:“但是,在你们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

安权惊异道:“哦,还有谁?”

沈鸢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安云天既然死了,那么你们肯定还有其他的同伙。这个人要么是你们的搭档,要么就是你们的首脑。因为我思来想去,你应该不会对安云天灭口。你因为他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你也没有动机。”

安权道:“每个人为了利益,都会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相信的事。不过难得的是,先生居然还能相信我不会对亲叔叔下手。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

“可惜别人就不会像你这么想。”

“别人是谁?”

“比如朴天盛,朴会长。”

“他在怀疑你?”

安权点了点头:“他不仅怀疑我,还当着我的面,和我的那位好妻子做着苟且之事。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

他笑了起来,不过笑容之中,带着浓浓的痛苦,还夹杂着一丝苦涩。

沈鸢不再说话。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同情。

同样身为男人,无论是谁,都会对这种屈辱感同身受。

不过他却有些好奇:“他们还要继续利用你?”

“不错。”安权的双手握地很紧,以至于拇指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何会当着你面做这种事?他们就不怕你叛变?”

这是沈鸢想不通的地方。

他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想不通的地方,就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安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

“你当时睡着了?”

“没有,他们对我下了药。”

“迷药?”

“不错。”

“那你当时为何会没有事?”

“因为就是你刚刚说的,在我背后有个人,早已查到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他还查到朴天盛在几年前,就让公司在偷偷研发一种药品。这种药,普通人喝下之后,不仅会精神恍惚,还会产生欣快感。但是他们研究这种药的时候,同时也研究出了解药。”

沈鸢若有所思:“这种药想必卖起来也不便宜。”

安权咬着牙说道:“这本来就是一种毒品,本来就不便宜。天盛财团赚的钱,本来大部分就不干净。”

沈鸢抬头看着他:“所以你当时有解药?”

安权点了点头:“那个人很久之前,就将解药交给了我。并且还提醒,让我防备着我妻子。”

说着,他突然大笑起来:“我在进门之前,就将解药已经服下。”

“我本来以为,我这么做是多此一举。”

“因为这么多年,我对她悉心呵护,百般照顾。我根本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就算养条狗,也早就养熟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有些人,无论你对她再好都没有用。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养不熟的狗。”

他好像只是在说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他的笑声也很大。

只是,他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