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宴也觉得,的确不能仓促决定,如今大家都累了,江离声更累,便点点头,让她好好休息,自己与曲池乔离开,留席季礼好好照顾江离声。
席季礼扶了江离声去内室休息。
躺在床上,江离声对席季礼说:“叫个女神侍来,你要忙的事情有很多,不必在我这里守着。”
席季礼蹲在床边,“尊上讨厌我?”
江离声摇头,“没有,你以前也没时时守着我,如今神域刚复苏,你也要忙,更不必。”
席季礼摇头,“以前我就该寸步不离守着您,也不至于让您偷跑去了人界,遇到了魔主,消失上千年。”
江离声道:“以前是以前,如今我已知事了,自然不会了。”
她看着席季礼,认真地说:“神域如今,人手不够,你守着我无用,还是要尽快,让神域步入正轨,筑牢防线,固若金汤为是。”
她叹道:“我如今,是真不想,被卫轻蓝知道,我有身孕。”
席季礼沉默片刻,低声说:“师姐,曲医官的建议,就不能试试吗?你也知道,若是十年,还好,若是百年,瞒不了那么久,千年更不可能。”
江离声听他又喊师姐,敲了一下他脑袋,“喜欢你的神女,以前就很多,别把心思用我身上,去去去,我要睡了,你赶紧干活去,别偷懒。”
席季礼神色黯然,抬起头看着她,“你就是非卫轻蓝不可。”
江离声已经闭上了眼睛,闻言嘟囔,“师父都说是孽缘嘛,兜兜转转,除了他,我与旁人无缘。你快去。哪怕我与他彻底断了,也不可能再喜欢旁人了。”
她又补充,“神谈什么恋爱?天地法则差点儿都被谈崩。等我好好想想,兴许以后制定一条神规,禁制神谈恋爱,振兴神域,守好基业,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席季礼闻言站起身,说了句,“那最好制定一下,您以身作则。”
说完,给她落下帷幔,关好房门,转身走了。
江离声实在已筋疲力尽,在房门关上后,她实在疲惫,很快睡了过去。
外面,神域众人,忙的脚不沾地,要做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温别宴繁忙中,见到了席季礼,问了句,“怎么没守着尊上?”
“她不用,把我赶出来了,说不让我偷懒,让我来干活。”席季礼有些郁闷,“您说,她的姻缘,怎么就偏偏系给了卫轻蓝?”
“这谁知道?魔域的人,估计也想这么问。”温别宴看了他一眼,“你啊,还是别执着了,尊上那个人,是个死心眼,万年前你看不透也就罢了,万年后,若还看不透,只能怪你自己迷障太深。”
席季礼不说话。
温别宴指使他,“干活干活,活干的多,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席季礼郁郁。
诚如温别宴猜测,果然,魔域的人,也是一样的想法,想着魔主的姻缘线,怎么就偏偏系到了神主身上?是上苍觉得他们太配了吗?明明两界宿世仇敌,这是想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也太不靠谱了。
苍双将卫轻蓝搀扶着回到魔域后,看着刚迈上台阶,便倒地不起,昏迷不醒的主上,心疼担忧的都快抽抽了,赶紧将之送进了安魂池里疗伤。
周寻默和山膏一直守在门口,见此,对看一眼,也跟了进去,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谁将卫轻蓝伤成这样?
主上伤的重,只能慢慢将养,苍双也帮不上太多忙,便坐在水池旁守着。
山膏蹭过来,小声问:“卫轻蓝他怎么了?谁伤了他?不会是江离声吧?”
魔主只有被神主伤,才能伤成这样吧?
苍双摇头,“不是。”
“那谁啊,这么本事,将他伤成这副样子?”山膏见他摇头惊了。
苍双看它一眼,见一只兽十分担心真的样子,便无奈地将人界无终子国渔阳城外渔水底下的事发经过与它简单说了。
山膏听完,整只兽都惊骇了,“上古时的两大阵法,竟然还保留着?被人移去了渔水底下,还镇压了江离声一魄?”
“对。”苍双点头又摇头,“应该是神魔大战后,被太乙的人,悄悄给修补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给挪去了渔水底下。裴檀意利用这两大阵法,想将主上和神主一起引到那里绞杀。”
山膏吸了一口气,“裴檀意这个狗东西,好会算计啊,没想到,他还藏了这么大一个杀招,怪不得敢修复玄天境呢。”
他气愤地说:“我一早就看出,太乙宗门,肯定不是什么好门派。江离声能吸太乙的灵脉时,我就觉得不对了。神主能吸的灵脉,肯定是来自神族的天河,他们竟然在神魔大战后,据为己有,给藏起来了,就是从神魔大战中,暗中取利了。指不定当初,暗中收了多少好东西。”
苍双点头,“你这么说,估计是。”
他看着山膏,忽然说:“你来自苦山?”
“对啊。怎么了?”山膏仰着脸看他。
苍双纳闷,“你既然来自苦山,怎么就没认出我家主上和神主,他们二人,曾经在苦山,待了上千年。”
“啊?”山膏懵,“是吗?”
它想了想,“没有吧?”
苍双见它一脸傻样,说:“估计是我家主上和神主,不止化名,还化形了,所以,你认不出来。”
山膏惊了,“还能这样?”
“神魔两界,大道通天,尤其是神主和魔主,手眼通天,本事更大。有什么不可能?”苍双觉得它笨,不知道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山膏晕晕乎乎,“难道,是钟弦和梦璃?”
苍双点头,“就是他们啊。”
山膏彻底傻了,“原来就是我的前主人,和他的道侣?”
苍双看着他,“你就没发现,是他们两个?”
山膏快哭了,“没啊,他们两个……”,它顿了一下,伤心不已,“我前主人,跟我说,他要飞升了,原来……原来他是回魔域后,发动神魔大战去了吗?怪不得我等了万年,只自己孤苦伶仃地待在苦山,一直等不到有缘人,是他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