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芥走的时候，双腿发飘，双眼无神，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他就像是被十多个壮汉来了一次亲密之旅，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模样。
“统领，您和他说什么了？怎么他那样鬼样子？”
陈东笑了笑，“别瞎打听，做事。”
“先把尸体抬回去，宅子查封。”
“戏台搭好，演员们也该粉墨登场了。”
这一通忙活，已经入夜。
陈东回到府衙的时候，被宫里的小太监堵住了。
“陈总管您可回来了，陛下等得急，您快和我进宫吧。”小太监催促道。
钱亮一死，燕云铮肯定着急，陈东对此早有预料。
入宫后，陈东看到燕云铮正心神不宁的原地打转。
紧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
“你来了。查到凶手了吗？”燕云铮脚步一顿，凤眼如刀，落在陈东身上。
陈东点了点头。
燕云铮一个箭步冲到陈东面前，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胳膊，“是谁？是不是靖王的余党？”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陈东笑眯眯的说道。
燕云铮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那就让真相和状元郎一起下葬吧。”陈东懒洋洋的说道。
“你！”燕云铮双眼圆睁，又气又急。
她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陈东脸上亲了一下。
“快说！”
陈东叹了口气，“哎，这凶手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燕云铮身体一震，猛然退了几步，“是你！”
“你为什么要杀他？就因为那首诗？你变了，小肚鸡肠，刚愎自用。这样的你，让人感到恐惧！”
“你出去，离开燕京城，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燕云铮眼神复杂，失望、痛苦、自责、恐惧……今天陈东能杀了她钦点的状元郎，明天会不会就杀了她？
她不想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给自己留下粉身碎骨的隐患。
“你在怕我？”陈东饶有兴致的看着燕云铮，一步步向她逼近。
燕云铮脸色煞白，一步步后退，口中却毫不犹豫的说道：“出去！我要喊人了！”
“外面的人得了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就算是皇后、贵妃，也会被拦着。”陈东将燕云铮逼到了墙角，“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敢进来。”
燕云铮退无可退，却仍然在竭力维持女帝的威严。
“你……唔唔……”
陈东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捧着燕云铮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那鲜美的唇带着一丝恐惧的猩，竟别有一番滋味。
“啊！”陈东叫了一声，头往后仰，嘴边有一丝丝血渗了出来。
燕云铮又羞又怒的瞪着陈东，咬牙切齿道：“我就不该……”
“知道我为什么杀他吗？”眼看燕云铮在暴怒的边缘，陈东立刻给她的情绪开了一道口子。
燕云铮果然被吸引，脸色稍有缓和。
“他是诸子百家的传道者。刺杀我的那两个人，也是。”陈东再次贴近燕云铮的脸，能感受到她紊乱又滚烫的鼻息。
烛火跃动，燕云铮的脸忽明忽暗，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她猛然抬头看向陈东，却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戏弄我！”
燕云铮抬手就打，可她的手腕瞬间被陈东捏住，陈东用力一带，燕云铮就扑到了他怀里。
“你别想！”燕云铮脸色仍然愤愤然。
陈东却不理她的小性子，贴紧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品尝着那醇香美液。
得知真相后，燕云铮瞬间软化。就像是一条无骨的蛇，软倒在陈东身上。
对于她的得寸进尺，也选择了默许。
只是，在陈东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她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碰触自己的底线。
“你赔我一个状元！”燕云铮倔强道。
陈东笑了，“状元没有，儿子要不要？”
燕云铮“呸”了一声，昂着下巴，定定的看着陈东，“反正你要给我补偿！”
“一个名单够不够？”陈东拿了纸笔，交给燕云铮，“死亡名单。你想让谁死，他就会死。”
燕云铮瞬间一怔。
陈东还有这种仙术？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陈东是想将钱亮的死，推到名单上的这些人身上。
谋杀新科状元，这个罪名，已足够他死！
“你有几成把握？”燕云铮脸色凝重的问道。
陈东挑眉一笑，“锦衣卫做事，一向干脆利落。”
燕云铮抿了抿嘴唇，在纸上郑重的写下了两个名字。
燕雨亭。
王昌黎。
“一个王爷，一个致仕的御史，有什么讲究？”陈东疑惑道。
“燕雨亭是我三叔，也是燕云峰的生父。”燕云铮道。
陈东顿时恍然。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燕云峰一死，燕雨亭肯定坐不住。
其他人谋反，诛九族。
皇室谋反，无法诛九族，牵连太大，只能将这谋反之人赐死。
但皇室众人都心知肚明。
一个人的死，平不了帝王之怒！
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燕雨亭不想死，更想复仇。所以，他和燕云铮之间，必有一番争斗！
“燕雨亭仇恨陛下，迁怒于状元郎，行谋刺之事，很合理。”陈东道。
“王昌黎，是我皇兄的老师。”燕云铮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靖王在烈士陵园曾经大喊，燕云铮是女儿身。她担心有人意图不轨，揪着这一点不放。
知道燕云铮还有一个妹妹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也有几个老臣仍存活在世。
地方偏远的暂且不管，这王昌黎就住在燕京城内，她担心对方出什么幺蛾子。
“年纪大了，疾病缠身，一夜之间驾鹤西去也很正常。”陈东道。
燕云铮情绪有些低沉，“让他走的安详点。”
“包在我身上。”陈东道。
这就不适合牵扯进钱亮之死了，偷偷的灭了口，抹掉痕迹，权当无事发生。越低调越好。
而这件事，只能陈东亲手来做，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
“夜深了，该就寝了。”陈东打了个哈欠，搂住了燕云铮的腰。
燕云铮一脸无奈的被他拖到床榻上，“去找你的皇后、贵妃，别烦我。”
“今晚先让我伺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