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吃完东西就躺床上了。
睡了近一个小时,迷糊醒来走到沙发前,取出电脑找了部电影打发时间。
空乘隔几个小时会过来送食物水果,询问她有什么需要的,祝夏说有需要她再按铃,不用跑那么频繁。
空乘微笑着说本职工作,那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午饭时间,贺连洲回来,带她去餐厅吃饭。祝夏狐疑问他:“在你看来,我是不是没有你就会饿死?”不然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督促我吃饭。
贺连洲看穿她的想法,轻描淡写说:“不是。没有我,你还能跟狗吃饭。”
“……”
祝夏眨了眨纤长卷翘的睫毛,眼珠子转动,道:“狗我至少养得起,你我可养不起。”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贺连洲闻言,挑了下眉。
低沉磁性的嗓音无形中带着蛊惑,像是在引诱她去尝试。
“显而易见的东西,我不试。”祝夏生理期不受美色诱惑,义正严辞拒绝。
“祝医生医术高超,前途无量,养我指日可待。”贺连洲说,语气轻松。
祝医生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奇怪。
像是调侃、戏谑。
她才不养他,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祝夏没有接话,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唇角弯了下,脸庞洋溢着愉悦的气息。
后面直到飞机降落,贺连洲没再离开房间,他坐在桌前处理公务,祝夏偶尔窝在沙发看电影、查资料,偶尔躺床上休息。两人互不打扰,目光又在不经意的瞬间相接,她若无其事挪开视线,他见她状态不错就没喊她。
港城的天际线上,巍然屹立的摩天大楼与宽阔的海湾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壮丽绝伦的都市画卷。
到达港区。祝夏反复检查几遍,确保自己没有遗漏东西。
贺连洲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手机,换成一条领带。祝夏看看手中面料舒适的领带,又仰脸看他,眼神疑惑。
“帮我系。”贺连洲唇角轻轻一抬,偏冷的声音揉进一抹温柔。
在一起的时候,祝夏特地学过领带的几种系法,不过她现在只记得基础式样了。
祝夏拆开领带,整理了下,轻轻绕在他衬衫领口处,细巧灵活的手指慢慢上下飞舞。
贺连洲眼皮滑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专注的模样。
祝夏打好领带,满意地眨了下眼。她正要松手后退,一只大手蓦地握住她的手。
祝夏不解地抬起头,熟料男人同时低下头。她猝不及防对上他晦暗的眸子,呼吸近得都快贴脸了,祝夏心跳加快,想后退,可他的大手扣住她后脑勺,五指穿进她柔顺的头发里,她挪动不了分毫。
两人的唇即将贴上的前一秒,祝夏下意识闭上眼睛。
出乎意料的,贺连洲没亲她,只是近距离观察她的神情,说话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夏睁开眼,视野里是他又浓又长的羽睫和极黑极深的瞳仁。
“…没有。”
贺连洲深沉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脸庞流转,须臾,祝夏察觉到后脑勺的手松了些力道,就在她以为他要放开她时,男人毫无征兆地含住她的嘴唇。
这次他的吻温柔又绵密,轻轻吮吸她的唇,又不停往她嘴里探索,像在品尝什么美妙绝伦的食物。
他总能诱导迷惑人,直接又热烈地碾压着她的唇,勾起她的本能,迫使她与他交缠。
安静的空间里,接吻的声响暧昧又旖旎。祝夏身体情不自禁地发软,他似乎察觉到了,手臂圈着她的腰,带着她移动。祝夏的所有意识都在贺连洲那个缠绵悱恻的吻,等她被他放倒在沙发上,才回了点意识。然而思绪很快就又被他的深吻勾走。她的手不自觉攀上他肩膀,五指揉了揉他后脑的短发。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贺连洲才松开,他抵着她的唇,盯着被亲得眉眼迷离的她。
祝夏喘息不止,视线有些模糊,没看到男人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待她缓过呼吸,贺连洲伸手把她拉起来,替她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去我那里住几天?”他低沉问。
祝夏摇头:“我回漾日居。”
贺连洲没勉强,说到家给他发消息。
祝夏答应。
送她回去的是特助陈绍,一路上车开得不快不慢,祝夏望着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她也就离开了几天,怎么像是离开了好几年似的。
车子停在漾日居楼下,祝夏跟陈绍道了谢,便乘电梯上楼。
她回到自己家先给贺连洲发讯息,又在搞事业铁三角群组告知她回来了,最后提着两袋面包敲上邻居的门。
敲了三下又三下,始终没有动静。就在她以为疯子出门了,转身离开时,门开了。
顶着凌乱鸡窝头、随意套件黑色字母t恤的游风站在门内,眼也没抬,冷漠道:“有何贵干。”
忽略掉潦草的外形,现在的疯子非常符合林嘉月描述的样子:看垃圾的眼神、冷漠帅哥。
“你这几天去参加非洲饥荒逃亡了?”祝夏疑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游风才用正眼看人。他浑身写满了颓废二字,祝夏也不想管,她把手里的食物递出去。
“给你的。”
游风接过,尚未开口又听祝夏问:“你的脑子该不会被商洵打没了吧?”
游风:“……”
“脑子是没了。但是老子把他的脑子打没了。”游风傲慢狂妄道。
谁的脑子祝夏不关心,总之不会是她的。
“贺老板舍得放你回来了?”游风打量浑身上下写满了精致愉快的祝夏,懒洋洋问道。
“别说得我跟只羊似的。”祝夏歪了歪头,瞟一眼空荡荡的里屋,“商洵是不是回澳城了?”
“狗东西的行踪我不感兴趣。”游风闲闲道。
“oK。”
祝夏准备打道回府,游风叫住了她:“参加梁以莹和贺明良的婚礼?”
“嗯,去看看。”祝夏没否认。
“带我一个。”游风腔调懒散,但听起来又很认真。
对疯子诡谲的行为,祝夏颇觉稀罕,问:“你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