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照顾我几天而已,连利息都还不了,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不是觉得委屈,我只是觉得……”
好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只是觉得,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周浔笙在我看不见的角度,对我翻了个白眼。
如果这一幕被我看见了,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笑话他。
这也太搞笑了。
以前的周浔笙优雅矜贵自持,从来没做过这么粗鲁的举动。
可这个白眼翻恰到好处,十分滑稽。
我和周浔笙离开了。
坐在车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那目光十分恶毒,就像是能变化成一只利剑,死死的割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当我寻找视线来源时,那道目光又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是我的错觉?
我搞不清楚,心里很是纳闷。
“在想什么?”周浔笙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一转头,就对上他看智障般的眼神,“该系安全带了,你是想在路上甩飞出去吗?”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我真是无了个大语。
周浔笙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都跟吃了炮仗似的,也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让他对我这么讨厌。
要说是三年前的事,这三年我在国外也吃了不少苦啊,他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我,干嘛这么阴阳怪气。
我系上安全带,随着距离慢慢拉长,那道让我浑身不舒服的目光终于消失不见了。
而在三楼的阳台,徐妙妙没有走,站在这里看着我和周浔笙的身影慢慢消失。
她手里抓着包包,指甲把在包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刚才发生的事让徐妙妙心里很不爽。
只差一点点,她就要对周盼莹破口大骂了,还好关键时刻忍住了。
但也只是表面忍住了,那些没能喷涌而出的情绪全部都砸在心里,一层一层的叠加,现在即将到了爆发的时刻。
一行泪水顺着徐妙妙眼角缓缓滑落。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把眼泪擦掉。
在新房里,她亲眼目睹了周盼莹和周浔笙吻得难舍难分的画面,之后她假装不知情地走掉了,也实在是因为自己受不了那样的刺激。
可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周盼莹和周浔笙就离开了。
接着她赶到医院,本以为周浔笙受伤了自己就能好好照顾他,可没想到,周浔笙居然让周盼莹去照顾他,自己被排除在外。
当周浔笙说那番话的时候,徐妙妙的心都凉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周浔笙都发话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配合着他演戏。
因为徐妙妙清楚,一旦自己不按照周浔笙所说的来做,那他将会毫不犹豫地踹掉自己,换个更合格的演员。
一旦到了那时候,她就再也没有跟周浔笙接触的机会了。
可她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自己心爱的男人,却要和另一个女人朝夕相处好几天,这简直是在拿刀子剜她的心!
徐妙妙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面色颓废。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周浔笙喜欢自己呢?
这样的打击一个接一个,她就要承受不住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徐妙妙赶紧收敛所有的情绪,转过头去,就见张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是你!”
徐妙妙狠狠皱眉,“你怎么在这,来看我笑话的吗?”
“呵呵,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
张耀一脸不屑,“我倒是很好奇,周浔笙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能让你这么痴迷。”
徐妙妙目光一紧,“你都知道了。”
“对,我全都知道了。”
张耀一步步走过来,看似很帅气,但脸上的伤痕却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刚才他被周浔笙狠狠的揍了一顿后就回了病房。
好在那些都是皮外伤,等擦干净鼻血之后,张耀就在想报复周盼莹和周浔笙。
不,具体来说是报复周盼莹的。
周浔笙的身份地位太高了,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能将他动摇,那也就只能从周盼莹那里下手了。
思来想去,张耀都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徐妙。
妙周浔笙为了周盼莹跟自己动手,而且看他的表情满满的都是醋意。
从这就能看出,周浔笙心里是有周盼莹的。
同样都是男人,张耀很能理解周浔笙的想法。
周盼莹年轻漂亮,身材又好,善解人意,知书达理,而且还是和周浔笙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能喜欢周盼莹是不能理解。
可如果张耀没记错的话,周浔笙可是有未婚妻的。
现在他又喜欢上周盼莹了,那作为未婚妻的徐妙妙,她心里肯定不痛快。
想明白这些一切之后,张耀就过来踩点了。
没想到那么巧,就看见徐妙妙到医院来了。
他躲在门口,清楚的听到了三人的对话,知道周浔笙让周盼莹去照顾他的事。
这么一来,徐妙妙一定是失落的那个了。
很好,这就是他下手的机会。
张耀在徐妙妙跟前站定,“刚才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啧啧,我真是为你抱不平,你那么喜欢周浔笙,他也答应跟你结婚了,私底下却跟周盼莹不清不楚。”
“现在还当着你的面点名让她伺候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闭嘴!”
徐妙妙怒吼出声,“我和浔笙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周盼莹。”
“既然喜欢那你就去追,在这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我拦着你了吗?”
张耀冷笑,“我的确想追周盼莹,但我更想弄死她!这个贱女人毁了我的计划,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但我觉得,我跟你倒是可以合作。”
合作?
徐妙妙心中一惊,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跟张耀合作,那不就是与狼共舞吗?
一旦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以周浔笙的性子,等到东窗事发后他必然接受不了。
到那时候,她连最后一个接近周浔笙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