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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重写……写了几遍都不满意,写完立刻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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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点难了。”最终,经义只能苦笑着回答。

“真是遗憾啊。谁让你们这些人既想当公证人,又想攀上理事会的高枝呢?”

这语气并不友好,甚至有些刻薄。

经义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朝暮一眼。

他很清楚,朝暮的这番话并非针对他个人,而是对整个制度的不满在寻找一个宣泄口。

更何况,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

在事务管理局中,个别像经义这样的公证人处于微妙的位置。

她们被A环的某些世家看中,获得特殊的资金支持和培养,但同时也背负了双重效忠的重担。既要执行管理局的日常任务,又要以同等优先级完成培养自己的“引导者”的指令。

这种双重身份在平常其实并不麻烦,只是意味着额外的工作量和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相应地,她们也获得了各类支持,甚至是将来进入A环的机会。

然而,在当前这个非常时期,这些公证人成为了优先调动的对象,各方面的压力骤然增加,使得这些人不得不在多重任务和期望之间艰难平衡。

而朝暮,她既不在这个双重效忠的体系中,又不执行日常任务。更让她感到沮丧的是,特异管理理事会最近决定越过管理层直接调动代理人,相当于直接被架空,让她在这几天发了不少脾气。

她一直都把事务管理局的利益放在最优先,而不是理事会。

她的焦躁找不到合适的出口,只能以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朝暮,”经义理解朝暮的处境,语气刻意地柔和,“你不觉得最近理事会的行事风格有些异常吗?”

“我怎么知道?”朝暮的回应依旧冷淡,“我又不像你们那样,天天和那些人亲密无间。”

“……朝暮,我知道你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关心我们。但……理事会和事务管理局的利益并从来都不是对立的,我们都是为了人类命运而努力。你现在的权限已经超过我们所有人,想必对这一点有更深刻的认识。”

“哦?看来你比我更了解我的工作?真是谢谢你的‘指点’,楚经义。”

“但这次的情况有些奇怪。”他按下情绪,重新提起朝暮可能感兴趣的话题,“我应服务于楚姓世家,但召开会议的吴驭竟然能直接调动我。按理说,她没有这个权限。”

“哦?说不定你的主子们早就达成了什么交易呢?不过嘛,无论如何,你在你那位庇护者心目中的形象估计是一落千丈了。”

经义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清洗,朝暮的与他印象中的人越来越遥远。

朝暮因为极为特别的能力被事务管理局挖掘时还只有几岁,现有人生的大半时光都在这里度过。

对她来说,每一个公证人都是她的家人。而那份从小就被培养的信念,也让她比任何人都更加坚定。

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是保持精神抗性、维持稳定的关键,而朝暮在这方面一直是佼佼者。

所以,在她五年前开始频繁遭遇各类超出应对能力的危机的时候,理事会才决定不惜风险,对朝暮进行“人格清洗”。

从此,每一次朝暮睁开眼睛,看向她们的目光都变得如此陌生。

理事会认为,“人格”由三个部分组成。

表层的个体记忆、社会身份、情感模式。

里层的核心信念、难以完全解析的潜意识。

以及同时作用于两者的超凡能力、意识连续性。

“人格清洗”之后,保留下来的只有里层的部分,所以,朝暮偶尔会变得不稳定,不仅需要专业的心理干预来帮她重建关键的人际关系记忆和重要的工作经验,还需要她们这些又是同事又是家人的公证人不停地培训、引导。

所有人都相信朝暮可以重回以前的模式,但随着一次次重建,朝暮的职位越来越高,性格却变得愈发不稳定,时而冷漠,时而暴躁。

以前,有新的公证人加入时,朝暮总是最热情的那个。她会带着新人四处参观,介绍每个人的特点和喜好。

在失去同伴时,也只有她会整夜地守在那人的办公桌前,泪水无声地滑落。

朝暮最为无法接受生命的消逝。

每次有人牺牲,她都会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和自责。她会反复查看任务记录,试图找出可能避免悲剧的方法。有时,她会整夜不眠不休地研究工作记录,誓言要保护每一个同伴。

然而现在,这个爱哭的小女孩似乎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现在,她对新人的到来无动于衷,对老成员的离去也不再表现出悲伤。

她匆匆走过走廊时,目光总是直视前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话语中常常带着尖锐的讽刺,仿佛在筑起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他有时觉得仍然能从朝暮偶尔流露出的细节里找到她最初的影子。

偶然发现她一个人抱着那个破旧的蓝色毛绒娃娃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脸上露出罕见的平静。又或者,当她生气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踢身边的东西,就像小时候那样。

但那或许也只是……错觉。

是这一次清洗后最初几天的影响太大?还是人格重建出了什么问题?

或者……在失去一切的记忆和意识后,仍然可以回到从前的模样,本就是一个美好却虚幻的谎言,一个所有人都想要相信的童话?

“……有时候我觉得,你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朝暮。”

“你这话说得可真奇怪。”朝暮突然笑了,那笑声中既有嘲弄,又带着一丝自嘲,“我有‘以前’吗?”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带着不容侵犯的疏离感。

朝暮的目光掠过经义,却不与他对视,仿佛在看着他身后的某个地方。

“去完成你的工作吧,星榆在休息室里等你。”

她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祝你们聊得愉快。别再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