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脸色一暗,
“那个女佣只能是受人指使的。”
“你说老爷子的死,和顾宁有关?”
“老爷子的死,和顾宁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能确定,掉悬崖这个消息,是顾宁告诉楚海青的。那个女佣,是楚海青指使的。”
“真是太可怕了,这婆媳两个真是一窝子家鬼。”
陆婶拍拍额头。
“等老爷子的事过了,一定得告诉老夫人,楚海青是假的。”
“嗯。”
七七点头,
“要是奶奶不相信,那就让云狂和她发生冲突,让她母子先搬出楚家大院。有你和陆管家守在奶奶身边,我放心。”
“唉,现在想想,我们家海青小姐真是可怜。被人顶了名,还成了哑巴?这些年受了多大的苦啊。现在吧,看着自己的亲妈不能认,看着自己的家也不能回。”
陆婶擦了一把眼泪。
“现在,假楚海青那个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药碗,女佣,都没有了。我们也没有证据指控她。”
“其实法子倒是有一个,只可惜没办法用。”
“什么办法?”
“解剖。”
“那可万万不行。”
陆婶赶紧摆手,
“首先,老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他们夫妻情深。这人死都死了,怎么可能让解剖。”
“所以,我才说没法用。”
“是啊,我们也没办法报案。老爷子活着时,就把楚家的脸面看得比山都大。老爷子当医生救人一生,到老了,却死在了阴谋之下。这要是报了案,老爷子一世的英名就没有了。”
听了陆婶的话,七七点头,
“这个法子我也想过了,就是知道行不通。才没说。”
(八十年代办案条件有限)
三个人一时沉默了。
另一边医院里,楚老夫人一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她床边,拉着她手的方玉梅,
“玉梅啊,我不能在这里,我要出院。我要回家,我要看着我们家老爷子啊。”
“姑妈,你要想开点,姑夫已经走了。你就是哭死,他也活不过来了。”
方玉梅红着眼圈劝楚老夫人。
“我老了,这一辈子见多了生死,我想得开。可就是这心,它痛啊,它不由人呢。”
楚老夫人老泪纵横。
“一辈子啊,我和老爷子打结婚那时候起,就知道,他干的是一份刀尖上跳舞的活。我啊,年轻时,总想着,哪一天,万一他走了,我带着两孩子,我就回老家,我自己一定会把两孩子养大的。
说到这里,正好看到楚海青走进来。
楚老夫人不由哭出了声,
“我这当媳妇当得不合格,当妈妈当得也不合格啊。天阔他年轻轻就走了。现在老爷子又走了。海青吧,一辈子没过一天舒心日子,一个人守着,拉拨着一个孩子过活。我这心里难受啊。”
“妈,你这说什么话呢。”
楚海青走过来,脸上少有的,蹲在床前,拉着楚老夫人的手,用比较温和的声音说,
“妈,我不怨你的,你一辈子也不容易。”
女儿和她怄气了大半辈子,现在,可能看到她爸死了。突然变得和气了,能体谅她了。
楚老夫人又哭了。
“海青啊,都是妈不好,当年不该把你和弟弟留在张家,让你受了那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