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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外洞的石床上,苍冥睁开了眼睛。

一直守护在侧的苍幽和苍月见状,纷纷趴到石床边,叽叽喳喳的喊他,“苍冥,你醒了吗?”

“苍冥?”

“苍幽,”苍冥的小脸有些苍白,伸手去摸哥哥的脸,抓了个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疑惑,“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

迷迷糊糊的再看苍月,“你怎么长了四只眼啊?”

贺瓷恰好刚走出来,听到这话,笑着上前一把拽住小家伙软乎乎的手,“你刚刚喝了巫药,药力还没彻底散干净,所以看他们会有重影。”

伸手强行盖住小家伙的眼睛,“再缓一会儿就好。”

也不敢给他吃东西,怕麻沸散药力强劲,等会再给吐出来。

狐凛像幽魂一样,再次飘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走到贺瓷身边,微微倾身,距离她的耳边极近,“鹤雌,对吗?”

层层绒毛炸开,贺瓷下意识要朝旁边避开,却被对方的下一句话定在原地。

“蛇煞,现在在你的洞穴里。”

狐凛直起身子,又恢复成之前那副无害的模样,看着贺瓷笑的温润,“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当你的兽夫吗?”

他与单纯的鹤渊、狡诈的蛇煞都不相同。

看起来,攻击性很弱。

温润如玉。

一双狐狸眼,似嗔似喜,能轻易让人心生好感。

是很具有魅惑力,和迷惑性的好样貌。

贺瓷勾唇,全然不被他的皮相所吸引,似乎冷酷的彻底,“不考虑。”

“你知道蛇煞?”

狐凛微微摇头,“我只是闻到你身上有一股,不属于红鹤部落的味道。”

“那种味道,与鹤渊伤口上残留的味道相比,很是相似。”

贺瓷看向内洞的方向,巫医婆婆和族长还没出来。

自从狐凛出现,苍幽和苍月便一直警惕地盯着他。

比起这人,他们还是更喜欢救过他们性命的鹤渊叔叔。

“你跟我出来一下,”贺瓷不由分说,丢下一句话便朝洞外走。

狐凛笑的得意,毫不犹豫的抬脚跟上,瞅到空子,就要贴着贺瓷,只想着和她的距离越近越好。

“如果你不认识蛇煞,刚才就不会故意喊出他的名字给我听,”两人站在巫医洞对面的树后,贺瓷的余光,能恰好瞄到自己洞穴的状况。

高大粗壮的树木,将狐凛的身形挡的严实。

“你想要什么巫药,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贺瓷冷眼看他,从来都没信过对方说要做他兽夫的谎话,“作为交换,你把蛇煞解决、或者也可以告诉我怎么把蛇煞解决掉。”

比起狐凛,贺瓷更讨厌阴晴不定,动不动就迁怒旁人性命的蛇煞。

“不用交换。”

狐凛眸光灼灼,看她的眼神很是专注,“冷血蛇兽人,一直都不被其它部落喜爱,他们毒性太烈,防不胜防,所以各个部落都不想与他们有所交集。”

“蛇煞的部落,离这里很远,即便是红鹤兽人,也要连续不停的飞上十天才能抵达。”

“因为没有部落愿意与蛇兽人交媾,所以他们经常偷抢别族的雌性,蛇煞的雌母就是被他们抢去的。”

“他的雌母,在他破壳而出时,就想把他杀死,结果被族中其它雄性兽人发现,把他的雌母关进罚洞,日夜交媾,逼着她生下一窝又一窝的蛇兽人。”

“直到蛇煞成年,不知为何,他突然闯进罚洞,杀了他的雌母。”

“兽神降下天罚,他的部落害怕被连累,将他驱逐。”

“蛇煞成为流浪兽人的这几年里,曾经得罪过蛇鹰这个超级大部落,这么多年,一直都有鹰兽人到处搜寻蛇煞的踪迹,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

“鹤雌,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你,”狐凛倾身,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我需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喜欢我?”

狐凛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那里没有缘由,疯狂跳动的厉害,像是中了巫药一样,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她。

虽然她比别的雌性都要瘦弱,可在荒林,看着她见到自己一身血依旧冷静时,就觉得她与别的雌性都不同。

贺瓷拧眉。

狐凛坦诚的让人意外。

她向来喜欢不拖不欠,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对方的靠近,直接问道,“你不是金犬族的。”

“你是狐族兽人。”

巫医婆婆刚才无意间提起,因为狐族兽人,她才向兽神许下不赠予外族巫药的誓言。

更何况,这人长得就像狐狸精,精致无双,看不出一点金犬的憨厚与忠诚。

贺瓷冷静看他,“你的族人怎么了?”

“我的幼崽苍冥,他的断腿是我医治的,”贺瓷不想破坏巫医婆婆许下的誓言,“夹板拆下之后,他的断骨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狐凛震惊。

能够医治四肢断裂伤的雌性。

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整片落日湖,都会为之疯狂。

“鹤雌,我和其它的雄性兽人不一样,不会随时随地脱下兽皮求着交媾,我……”

贺瓷抬手,制止住他接下来的话,想到身后不远处的洞穴内,还有条毒蛇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就有些不耐,“你先说,你的族人到底怎么了?”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作为报酬,你把蛇煞在这一片的消息,传递给蛇鹰兽人,如何?”

“鹤雌,”狐凛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她,只觉得耳中轰鸣,万事万物都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她一人,“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雌性。”

贺瓷无语,转身就走。

看着温润如玉,如果穿上人类的衣服像个翩翩公子一样的人,脑子里似乎一直在搞颜色。

“等一等。”

狐凛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见她生气,眼底有些懊恼,“我说,我的族人得了虫子病。”

“虫子病?”贺瓷对这个并不陌生,过去六万多个任务中,她吃了不知道多少糖豆,“可以治,我可以给你采药,还是说我直接告诉你,你让你的族人自己采?”

“不是那个虫子病。”

提起族人,狐凛也有些忧心忡忡,“如果是身体里有虫子,那也只是一两个兽人,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我族的兽人,几乎都有虫子病,这种虫子,是长在毛发里、皮肤上,它在身体外面,得了这种病的狐族兽人,身上又痒又疼,被咬的一块一块的,偏偏又找不到虫子的踪影。”

“我寻遍了落日湖,实在没办法,才来到了红鹤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