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雪泪眼涟涟地看着苏词,满眼不舍,这让苏词想笑:“我又不是再不回来了,刚好我想离开凉州转转,这次是不错的机会。”
她没时间再叨絮,又交待了两句,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四雪迅速擦干眼泪,怕自己坏了姑娘的好事。
眼见着吉时快到了,苏琴来到院中。见大家都聚集在院中,才知所有人被苏词赶了出来。
“吉时将到,竟然还没开脸?切不可误了吉时,赶紧把开脸仪式完成才行。”苏琴开了口,大家齐齐涌进了苏词的寝房。
只是她们入内,就看到新娘子已经换好了吉服,戴上了喜帕。
这时四雪入内道:“姑娘有令,开脸意思意思就行了,切不可误了吉时。”
“可是不只没让全福人没开脸,也没有行上头礼,这可不成……”
“二姑娘也知道我们家姑娘的脾气,素来是说一不二的。行了,现在先去见侯爷,示家训吧。”四雪态度强硬地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苏词平时张扬也就罢了,就连成亲这样的大事竟然会不按流程来走。
“平时阿姐要做什么都由着阿姐,但此次是阿姐出嫁,这样的大事怎能如此马虎?”苏琴平时性子软绵,此次却态度坚决。
四雪叫苦不迭,却态度强硬:“方才全福人为姑娘开脸的时候,姑娘疼得快哭了,还说成亲这般麻烦,不想嫁了!二姑娘也知道我家姑娘的脾气,奴婢真怕姑娘真的反悔不嫁了,届时无法收场!”
她此言一出,苏琴噤了声。
她也知道阿姐的脾气,平时看着很好相处,但有时候很执拗,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如果真因为开脸太疼不打算出阁,那侯府要怎么向端王府交待?
权衡之后,她终还是让步。
四雪心下微松,以为终于可以带走苏雪,谁知就在这时,赵世逐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怎么都聚集在此?!”
赵世逐的突然现身,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就连弹幕也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赵狗会出现在赏心院?!】
【是啊,赵世逐打哪里冒出来的?我都没见他出王府,也没见他往侯府而来!】
莫说看剧的网友一脸懵逼,以为逃婚有望的苏词更是傻眼。
是啊,为何赵世逐会出现在赏心院?为什么弹幕没有任何人给她透露消息?
【赵世逐半夜时分就来到了侯府啊】
苏词看到这条弹幕,才知道赵世逐昨晚竟在侯府。
不对,赵世逐突然现身,不会是识破了她的替嫁计划吧?
她从来没听说过成亲当天,新郎倌跑到新娘子的闺房来迎亲的!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如果赵世逐当众揭开苏画的喜帕,让所有人发现苏画不是她,那侯府上上下下就说不清了!
她急得原地团团转,最怕是自己的替嫁计划被赵世逐发现。从上回赵世逐对她下药的事情来看,这个人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
如果他事先知道她寝房里坐着的是苏画,又故意在众人跟前揭穿这个事实,那不只是她和苏画将蒙羞,侯府上上下下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莫说苏词急得团团转,坐在床沿的苏画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世逐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到苏词的寝房,怎么会这样?
众人在最初的惊诧过后,齐齐向赵世逐行礼。
赵世逐免了众人的礼,他看向端坐于床沿的新娘,在看到她紧紧握住的双手时,一眼便认出这不是苏词。
原本他打算苏词想玩什么就让她玩一会儿,毕竟她是不情愿嫁自己的,当初是被抓奸在床,她才不得不妥协。
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亲自来这一趟,便半夜来到侯府宿下,以免真被苏词跑出他的手掌心。
也亏得他来这一趟,他才发现苏词竟然打的是替嫁的主意,让苏画代替她嫁进端王府?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姐觉得开脸太疼,不想开脸……”苏琴面对赵世逐这张温柔和煦的脸,打从心底里畏惧。
她第一次看到端王殿下,就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也就阿姐和苏画被这张像模像样的俊脸迷得神魂颠倒。
“开脸疼啊?”赵世逐笑容意味不明。
他这一声笑,让在场所有人背脊发凉。
【妈呀,原来赵狗真笑起来这么吓人吗?】
【上面的姐妹没看过原着吗?男主可是典型的笑面虎,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煞。得罪他的人,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
【苏词完了!如果让赵世逐发现眼前的不是苏词,而是苏画,会不会一怒之下掀了宣平侯府?】
【我觉得赵世逐可能会把苏词先奸后杀再鞭尸吧,笑容渐渐阴森】
苏词本人:……
她从弹幕得知最后赵世逐会给她一碗逍遥汤时,就发现赵世逐是个狠人,所以才想尽办法不嫁他。
不行,她得想办法吸引赵世逐的注意力。
苏词的寝房内,陶妈妈其实也发现了坐在床上的不是苏词。
苏词是她奶大的,怎么可能认不出苏词?
她悄无声息出了寝房,刚好看到苏词鬼鬼祟祟地在附近探头探脑,看起来特别猥琐。
苏词一见到陶妈妈,兴奋得朝她招手。
陶妈妈快步走到苏词跟前,苏词立刻拉着她去到一旁,小声道:“现在只有妈妈能救我了。”
她如此这般交待一番,陶妈妈立刻去着手准备。
聚集在屋内的众人正觉得寝室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就在大家大气不敢出的当会儿,突然外面有人一声大喊:“不好啦,走水了!!”
众人一惊,立刻出了寝室。
赵世逐眸光微闪。这个时候走水,很可能是苏词发现他来了,声东击西,想把苏画换回来。
这样一想,他便不走了,反倒拉了张梳背椅坐下。
四雪见状提醒道:“赏心院走水了,殿下还是跟奴婢出去吧?”
赵世逐看向端坐于床沿的苏画,薄唇轻启:“新娘子在这儿,本王这个时候可不能只顾自己,得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