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就是徐砺锋,方便告诉我一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背后蛐蛐别人正好被正主听到,这是什么社死现场啊,不过还好他们刚刚没说他的坏话,要不然就尴尬了。
“今天一早的大会上,师长亲自宣读了一封从江市寄过来的感谢信,上面写了你在火车上救下一位母亲和两个孩子的英勇事迹,字字恳切,感人肺腑,那封信现在还在公告栏上面贴着呢,你可以过去看看。”
说完那两位士兵给他指了公告栏的位置,就慌忙跑开了。
徐砺锋已经猜到了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不过那样年轻的一个姑娘,竟然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吗?
他还以为是姐姐或者小姨什么的。
他特意走到了公告栏的位置,在正中间看到了三张连续的信纸,上面的内容和实际情况大差不差。
不过徐砺锋有些不明白,他不过就是顺手帮了一把,怎么在那个姑娘嘴里就成了对她们恩同再造的救命恩人了。
明明她早就察觉那几个人是人贩子了,要是他不帮忙,相信她也能妥善的解决此事。
可能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吧。
总而言之,感谢信的事让徐砺锋在整个军区之中出了名,就连他去报到的时候,师长都点名表扬了他,拍着他的肩膀让他继续努力。
话说回楚愿这边。
她从邮局出来之后就去了汽车站,刚结婚的时候刘刚川带着她回过一次老家,基本的路线她还是记得的。
下了火车之后要先坐去往江北县的汽车,然后再坐牛车,从县城去往红星村。
进了村之后,从村口那棵大槐树再往西走个三四百米就能到刘刚川的父母家了。
事实上作为村子里难得一见的生面孔,楚愿一进村子就收到了村民们的围观。
“妹子,你来俺们村子干啥,走亲戚吗?”
一个热心的大姐上来就要帮她抱孩子,楚愿赶紧拦住了:“大姐我自己抱就行,我是来看我婆婆的,她叫李娟,大姐你认识吗?”
“哎呀,你是娟婶子的儿媳妇?我咋没见过呢?”
“对,我男人是刘刚川,之前跟着他回来过一次。”
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这就是川子的媳妇?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早忘了长啥样了。”
“那这两个孩子应该就是山子留下来的吧,看上去还养的挺好哩。”
这时那个大姐又开口了:“那你家川子咋没跟着你一块嘞,他放心让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娃娃出远门?”
楚愿一时被问住了,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刘刚川已经死了吧,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将楚愿从人群的包围中解救了出来。
“干啥呢,你们都围这儿干啥?赶紧散开让我嫂子回家去。”
是夏雨,看来她在这个村子里是个彪悍的人设啊,没看周围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吗。
夏雨从楚愿怀中把向松接过来,又伸手去拿牛车上的两包行李,楚愿抱着向柏,跟在她身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嫂子,前面就是我大娘家了,我把你送进去还得去地里干活嘞。”
楚愿知道,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以她和夏雨的关系,哪里需要这么客气。
她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夏雨,嫂子这里有两块糖你拿着吃啊。”
推开眼前这扇木门,楚愿牵着两个孩子冲着里面喊道:“爹、娘,我带着向松向柏回来了。”
刘刚川的爹娘这会儿正躺在炕上午睡呢,听到声音之后赶紧坐起来,趿拉着鞋子向外走:“老二媳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老二呢?”
楚愿把两个孩子推到前面:“爹、娘,向松向柏还没吃饭呢,先给他们弄点吃的吧,川子的事我一会儿再跟你们细说。”
两位老人一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叫一会儿再细说,难不成川子出什么事了?
实在是经历过大儿子的事之后,他们就日夜担心着二儿子的情况,生怕自己仅剩的儿子也发生什么意外。
不过看着眼前两个嗷嗷待哺的孙子,他们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思绪,去厨房里做饭了。
也不做复杂的,反正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先蒸三碗鸡蛋糕给他们垫垫肚子,老二媳妇这一路上照顾这俩孩子,肯定也还饿着呢。
楚愿端着婆婆端给她的鸡蛋糕,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下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但这个消息始终得让他们知道,希望二老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住吧。
村里这处房子的布局和他们在东市的那处差不多,是刘刚川挣了钱之后给父母新盖起来的。
所以两个孩子也没什么陌生的感觉,像以前一样你追我赶的在院子里玩闹。
楚愿拉着两位老人进了里屋,提前从空间里摸索出两粒救心丸准备着。
“爹、娘,川子他出事了,前几天钢铁厂的厂长来家里,说是机器出了故障,把川子给卷进去了。”
两人大惊失色:“啊?那...那川子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了?”
楚愿也没卖关子,用沉痛的语气说出了事实:“川子没了,尸骨无存。”
刘刚川的母亲陈莲花开始哭天抢地起来:“我的儿啊!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先后要了我两个儿子的性命,这可让老婆子我怎么活呦?”
刘国平跌坐在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让他的两个儿子来偿还。
楚愿赶紧把他们都扶起来,往每个人的嘴里塞了一粒救心丸,以免他们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情绪变化。
“爹、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可要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至少还有向松和向柏呢。”
但此时的陈莲花和刘国平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一心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伤之中,甚至后者的神情都有些呆滞了。
这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二老还先后送了两次,这跟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楚愿将他们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很是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但此时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继续尝试将他们从悲伤的情绪中唤醒过来:“爹、娘,川子的后事还没办,要是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也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