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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梵音微微摇头,那如秋水般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三皇子远去的方向,缓缓说道:“怕是很难啊。权力的欲望已然如同那剧毒无比的毒藤一般,在他的心中深深地扎根,盘根错节。我们今日的言语,依他那执拗且偏执的性子,或许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甚至是当我们在落井下石。在他的心中,只有那位子才是答案,又怎会去反思自身存在的问题呢?”

帝砚尘轻叹一声,轻轻地拉起洛梵音那柔若无骨的手,语气郑重而严肃地说道:”罢了,不提他了,他做了那便该接受属于他的命运。如今,三皇子虽说已经被流放他乡,但朝堂之上的暗潮汹涌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各方势力依旧在暗中激烈角逐。那些隐藏在背后的阴谋算计,就如同潜伏在黑暗角落里的毒蛇,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狠狠地咬人一口。”

听着帝砚尘的话,洛梵音微微颔首,“如今三皇子落马,东京城中的皇子唯太子一家独大,只怕他消停不了多久,便又会卷土重来了。”

“无碍,太子性子向来目中无人,要他犯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帝砚尘不以为意,也就是洛梵音要亲自动手,不然以他的手段这次一起流放的断然不可能只有三皇子一人。

“那是自然....”洛梵音笑得甜美,心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恨,太子啊,她还得看着他一点点剥皮去骨地死在她面前呢,流放这般轻松的事情,怎么可能属于他。

二人在城外坐了许久,之后才并肩一同回到京城。

而京城中的局势依旧错综复杂,充满了重重危机。在太子府中,太子阴沉着脸,与他的心腹谋士们围坐在一起。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而紧张,仿佛让人感到窒息。

太子紧紧握着拳头,猛地将其狠狠砸在桌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洛梵音和帝砚尘如今的势力愈发强大,犹如不断蔓延的蔓草,他们已然成为本太子的心腹大患。若任由他们这般发展下去,本太子在这朝堂之中的地位必将受到严重的威胁。本太子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任其壮大。”

谋士微微皱眉,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献计道:“殿下,我们不妨暗中挑拨其他势力与他们对立。比如,利用那些对洛家的巨额财富心怀嫉妒和对帝砚尘权势眼红不已的官员。给他们一些甜头,再给一些暗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对付洛梵音和帝砚尘。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悠然自得地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在各种麻烦之中疲于奔命,自顾不暇。”

太子打量他一眼,眸子满是不信任,“你可有信心?三皇子的下场可就摆在眼前。”

“殿下,不管成与不成,我们皆得一试,如今陛下没有利于阻止两家的婚事,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这婚事一旦定下,这天元可再无我等立足之地!”

谋士的话直击太子肺管子,这下便是不行也得行!

太子微微点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沉声道:“着手去办,但行事过程中一定要做得极其隐秘,千万不能让他们察觉出是我们在背后捣鬼。倘若被发现,那我们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与此同时,洛家对于太子的不安分早有预料,只不过断然没想到他会如此迫不及待。

洛梵音与帝砚尘分别后,刚刚入府,洛将军便将洛梵音找来书房。

在书房中,洛将军焦急地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说道:“姩姩,太子那边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来判断,他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需要早早做好打算,不然一旦不小心陷入他精心设计的阴谋之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洛梵音点点头,目光淡然,“爹爹放心。玄卫会进一步加强戒备,我也会时刻留意各方的动静,安排可靠的人手去收集情报。一旦太子有所行动,我们定能及时作出应对之策。”

而帝砚尘在九王府中同样加强了对情报的收集。

他正襟危坐在书房中,对着手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如今这局势愈发紧张,以他的性子,或许安生不了几日便要有动作了,你们要全神贯注地密切关注太子府的一举一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轻易放过。”

“是,主子。”南风抱拳应声,退出书房,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太子莫不是个傻的?还是嫌命长呢。”

这一点南风想不明白,在他看来,太子对上他家主子和洛小姐,那就是3岁孩子和成年人玩儿心眼儿,那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可太子还是不厌其烦地做着,真有一日把自己玩儿凉凉了,或许才能安生……

一日清晨,玄幽收到一封神秘信件,查阅之后急忙拿着信件来寻洛梵音。

信中的内容暗示有人正在暗中策划针对洛家和帝砚尘的阴谋。洛梵音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与帝砚尘进行商议。 洛梵音皱着眉头,将信件郑重地递给帝砚尘,神色忧虑地说道:“看来太子已经开始行动了。这封信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幕后主使是谁,但种种迹象都清晰地指向太子。”

帝砚尘目光冷峻,如寒星般的双眸仔细地看着信件,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他们妄图算计我们,我们就让他们自食恶果。我们可以精心设下一个陷阱,等着他们自己乖乖地跳进来。”

他们开始精心布置,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城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新风暴即将来临。

春和日立的一个午后,帝砚尘再次出现在澄园的书房中,只不过二人所聊的内容,便不是那么美好了。

“这些时日,我放出不少假消息,估摸这会儿太子误以为我们的防备出现了明显的漏洞。正想方设法地插手呢,我们目前耐心地等他们上钩就好。”

稍作停顿洛梵音接着说道:“不过就是不知道太子能做到什么份儿上。”

洛梵音巧笑嫣然地说着,心上算计着这次能斩断他多少的左膀右臂。

细说起来,那些可都是她的仇人。

“怎的不见你对我这么感兴趣。”帝砚尘瞧着洛梵音貌美的侧容,心里酸得紧,说起来二人自打确定关系之后,见面时聊的都是朝堂上这档子烦心事儿,体己话掰的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说着正事儿,倒是没想到帝砚尘会来这么一句,洛梵音微微愣神后,面上浮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调侃道,“呦,我们九王爷今儿个转性了。”

“不是转性,是吃醋。”帝砚尘起身来到洛梵音身边坐下,握着她柔软纤细的小手,酸溜溜地道,真想早点 把你娶回府。

”那你可得努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哥哥这几日还总是挑你毛病呢。”洛梵音不反感帝砚尘的亲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开口调侃道。

说起洛云舟,帝砚尘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人性子实在是没个定性,上一秒说得好好的,但凡提起洛梵音一句,瞬间炸毛,立马油盐不进,为此帝砚尘还真是头疼不已,可那到底是他未来大舅哥.....他还能怎么办.....

这边柔情蜜意,太子府中又是另一番欢喜,只不过都是假象。

谋士兴奋不已地向太子汇报:“殿下,据我们最近得到的消息,洛梵音和帝砚尘那边似乎出现了可乘之机。”

太子脸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张狂地说道:“哼,终于让本太子等到了绝佳的机会。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彻底从本太子的眼前消失。”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洛梵音和帝砚尘精心设计的致命陷阱。

洛梵音和帝砚尘按照既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部署。他们秘密调动人手,做好了周全万全的准备。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太子派出的人鬼鬼祟祟地悄悄行动。当他们自以为即将大功告成,即将得逞之时,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

洛梵音站在高处,冷冷地俯瞰着他们,戏谑说道:“嗨,好巧哦。”

太子的人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中计,顿时惊惶失措,乱作一团。玄卫利索出手,顷刻之间,太子的人再无一活口,玄卫有条有理地 清扫着现场,等众人离开之际,刚刚还弥漫着血腥气的树林,此时仿佛无事发生。

而一直等到天明仍未收到消息的太子,此时也得知计划失败,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懊恼。

经此一役,洛梵音和帝砚尘在京城的地位愈发稳固,坚如磐石。而太子则元气大伤,如同霜打的茄子,短时间内再也无力掀起大的风浪。

事情落停,帝砚尘上门提亲的事情也提上议程。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帝砚尘起了个大早带着无比丰厚的聘礼,浩浩荡荡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极为壮观地来到了洛府门前。

洛将军听闻消息,亲自出门相迎,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又充满期待,身后的洛云舟脸皱得紧紧的,瞪着堂上之人,活像对方欠了他二百两黄金。

帝砚尘恭敬地向洛将军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可谓给足了洛家面子,声音洪亮且诚恳地说道:“洛将军,晚辈今日特来向您提亲,求娶梵音小姐。晚辈对梵音小姐一片真心,望您成全。”

洛将军轻轻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期许说道:“九王爷,小女梵音能得您的青睐,实乃她的福气。但我这女儿啊,从小就被我宠惯了,性子有些倔强,有时还很执拗,还望王爷日后多多包容,多多担待。”

帝砚尘眼神坚定,郑重地许下承诺:“将军放心,梵音在我心中如同稀世珍宝。我定会待她千般好,万般爱,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定护她一生周全。”

此时,在府中的闺房内,洛梵音听闻帝砚尘前来提亲,心中顿时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既充满了欢喜,又难掩紧张。扶苏在一旁笑嘻嘻地打趣道:“小姐,您马上就要成为尊贵的九王妃啦,您紧张吗?”

“紧张?”洛梵音喃喃自语,成为九王妃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成为他的妻子....确实有些紧张....

洛将军和帝砚尘在正厅里,仔细地商议着婚期等一系列事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将婚礼定在三个月后的一个良辰吉日。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众人听闻,皆为这对璧人的结合而感到由衷地高兴。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议论着,都在期待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风顺水,顺利无比之时,朝堂之上却又掀起了一阵波澜。

原来,一些眼红帝砚尘权势的大臣,见不得他如此春风得意,趁机向皇帝进谗言,说道:“陛下,这帝砚尘与洛将军联姻,恐怕是居心不良,意在谋权篡位啊。”

听了这些话,这些时日苦寻借口阻拦二人婚事,都不得其法的元帝瞬间来了兴致,命高盛召帝砚尘进宫问话。

帝砚尘来到殿前,神情冷漠,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般地问道:“不知陛下召见臣弟所为何事?”

元帝闻言 默不作声,打量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矜贵男子。

“朕听闻皇弟去了洛家?”

“正是,臣弟已与洛梵音定下婚事,便在三个月之后。”

听到此,元帝面色已经控制不住地阴沉下来,大掌紧紧握着扶手,努力克制因为气急有些颤抖的声音,“皇弟眼中可还有皇家礼制!”

“皇兄,先皇曾准许臣婚配自由。”帝砚尘冷冰冰的一句话将元帝的怒气泼灭,再无言语,瞧着他这副样子,帝砚尘敷衍地躬身行礼,“既然陛下无其他事与臣说,那臣告退。”

帝砚尘说着退出大殿,至于元帝如何,并不在他的关心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