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祁序后,老周家的人回来也没有闲着,开始张罗着做鸡枞油和鸡枞酱。
这些都是好东西,得趁东西新鲜赶紧做出来。
还好家里有这么多的帮工,要不然大家都忙不过来。
就这样安稳度过了好几日,祁锐终于在床上躺不住了,说什么也要下来走一走。
“如风你不要拦着我,再在床上躺着我身上都要长毛了,给我拿张椅子过来我要出去晒晒太阳。”
腰腹部的伤口虽然还疼着,但祁锐多多少少能忍得住一些。
如风伺候他穿上外衣,他捂着腰腹部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去了帐外。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乍然掀开帐帘,他眯了眯眼睛感到有些不适应。
这才几日没出来,围栏外的杂草就有膝盖那么高了。
今日阳光甚好,他躺在座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十分悠然自得。
照他这个恢复速度,过不了几天他就可以大胆的走一走了,正好舒展一下筋骨。
练武之人一日不练都觉着浑身难受,他这一受伤就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真是难受死他了。
周明书的脚伤早就好了,如今她过来送饭已经用不上驴车。
直接拎着饭盒就过来了,正好锻炼锻炼身体。
今日她一来,刚走到营帐外便看到熟悉的身影。
“祁大人,您怎么坐在外面呀?今天要在外面用饭吗?”
“明书,你来了,不着急吃饭,你先陪我坐下来聊一聊吧。”
周明书过来送了这么多天的饭,祁锐早就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
有事儿没事儿的拉着她唠一会儿嗑,还可以谈论一下话本子里的剧情。
他觉得这样非常有意思,看到比较新鲜的故事可以和她共享一下。
两人之间相互交流还可以扩展一下思维,因为每个人的见解都有所不同。
他很乐意听周明书讲自己的见解,总觉着她的想法有些与众不同,鲜有耳闻,很有意思。
“大人你就先别看了,你看我带来的饭菜都要凉了,还是先吃一些吧。”
两个人聊了有半刻钟,周明书终于按捺不住了,她送完饭还想回去帮忙呢。
“好,那我先吃一些,实在是这本书有意思的紧,我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表面上看这本书只是一本游记,但里面的故事却饱含人情世故,每次读都有不同的见闻。”
周明书今日是煲的鳝鱼汤,还油焖了一道河虾。
配上兵防营的饭菜,总体还算不错。
祁锐坐在一旁吃着,如风也没有闲着,像一个丫鬟似的给他剥虾皮。
“明书你也坐下来吃一点吧,待会儿别急着走,陪我散散步。”
祁锐吃着饭还不忘叮嘱一旁杵着的周明书,他是真把她当闲人了呀。
“大人,这恐怕不行,我还想回去帮忙呢,再说了,民女哪敢和大人同席而食。”
周明书连忙拒绝,她要是这样做了这不就是逾矩了吗。
“明书,你怎么还这么和我见外呀,说真的,我是把你当朋友处的。”
“要不是把你当朋友,你想让我吃你送的饭我还真不吃呢,我早就把你当自己人了。”
“来,快坐下,陪我吃一点儿,反正我也吃不完。”
祁锐笑了笑,一把拉过周明书把她按在凳子上,还给她拿了干净的碗筷。
“哈哈那好吧,多谢大人的美意。”
筷子已经拿在手上,她这也算是‘骑虎难下’了,吃点儿就吃点儿吧。
她趴在碗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可一旁的祁锐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能让她放下戒心和自己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何尝不算是一种进步呢?!
一旁剥虾的如风这下可算是回过来味儿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主子他真的是有些不正常啊!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主子之前养小狗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他这是把周明书当作自己的宠物了 ?!
那也不能够呀,这人和狗哪能相谈并论。
如风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眼波在两人之间不时地流转。
最后才恍然大悟起来,主子他这是发春了呀,他肯定是看上周明书了!
再回想之前主子的种种不正常,他这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有迹可循。
唉~他真傻,他还傻不愣登的让军医过来给主子把脉。
这可真怪不得军医说他笨了。
得知真相的如风差点儿把手里剥好的虾给撂了。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怎么看上的是一个小农女啊。
将军和夫人哪能愿意?!
看主子一脸发春样儿,可人家周小娘子看起来倒是坦坦荡荡的,没那个意思。
这两人兴许成不了,如风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
不过,他有些心疼主子是怎么回事儿?
“你家里不是请了很多帮工吗?你怎么还事事亲为,这活儿永远都做不完,不如适当放手,让那些帮工们去做。”
祁锐很自来熟的给周明书盛了一碗鳝鱼汤。
周明书和如风都吓得不轻。
对周明书来说这简直是受宠若惊,堂堂中郎将竟然给她一介小民女端碗盛汤。
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三生有幸。
一旁的如风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主子在家里从没有给大将军和夫人盛过汤。
他这水灵灵的第一次就这么送出去了!
“大人大人,您放下,我来就可以了 。”
周明书哪里敢让祁锐帮她,连忙站起身来接碗。
“这有什么要紧,一碗汤而已,我的手又没有受伤,自然盛得。”
祁锐性子执拗,他非不给,将汤盛好放到周明书面前。
“这才是君子所为。”
周明书无奈,只好随他去了,反正这饭也是自己煮的。
祁锐怕周明书拘谨,见虾剥好,就让一旁的如风下去了。
如风瘪了瘪嘴,即使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擦了擦手出去了。
果然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哼!
他自己玩儿去。
营帐里面到处都是爱情的酸臭味儿,他才不乐意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