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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一直到正午时分那似火骄阳,再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余晖如金粉般渐散,青青就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何许国的坟前......

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如泣如诉的话语,那些话语或许是对往昔的追忆,亦或是对眼前之人的深情倾诉。

直到夜幕如墨般渐渐降临,日暮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如残烛般消失在天际,青青这才缓缓地拭去了脸上那如珍珠般滚落的泪水。

她从怀中取出那支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玉簪,那玉簪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他们之间的情谊。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簪埋入了泥土之中,将自己的一部分也随之埋葬。然后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那座衣冠冢,转身离去。

山风如慈母般轻柔地吹拂着她的裙摆,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她奏响一曲离别的悲歌。

山下,玉国公站在马车旁,静静等候……

“你来了多久了?”

玉国公扶她上车,“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担心你饿肚子。”

青青回眸,眼中满是狐疑,“真的?我不相信……”

“真的。”只不过,他比她还要早到一炷香的时间。

而晌午便回到了峪城的沈米娥,代表皇帝、以及侯府亲去慰问了何守义,并送上了水果、烈酒、画大饼等礼物,犹如春风送暖,表达了国家和组织的重视与关怀!

直到晚上,忙碌了一天却又如同无头苍蝇般不知自己瞎忙了些什么的沈米娥,刚回到将军府,正准备同何许青好好商议一下这两千两银子的用途,便收到了来自南疆的消息。

没错,是南疆,而非北疆!!!

将军府的大厅内,何崇光如怒目金刚般满面愁容,将那飞鸽传信一把拍到了桌上,怒喝一声,“好个大宣,背信弃义,卑鄙无耻!!!”

飞鸽传书上赫然写着,大宣近来大肆招兵买马,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似有撕毁与大朝和平协议之意,妄图进犯大朝。

遥想一年之前,何崇光巧用妙计活捉大宣三军主帅,率领军队如猛虎下山般打得大宣军队丢盔弃甲,连连战败,连失六座城池!

最终,大宣国君无奈投降,愿奉大朝天子为皇,每年上供金银铁矿作为臣子的贡品,这场战争才落下帷幕。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短短一年时间,大宣国君竟背信弃义,再度兴兵来犯。

在经历过逍遥城、快活派的一系列事件后,众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恐怕那大宣帝是被快活教之人迷惑心智,得知何崇光奉命镇守北疆,这才生出了不轨之心......

“这可如何是好???谁能前去阻挡大宣的进犯???”

他这一问,众人霎时间沉默下来,何崇光的担忧绝非无的放矢,大朝国虽人才济济,但将帅之才,唯有两人,一个是镇南王,一个是镇北王!

可如今,镇北王已然被斩首,而镇南王需在北疆牵制大燕,那五十万大军绝不可轻举妄动,主帅更是万万不可能脱离军队而去!

只要何崇光的军队稍有异动,只怕大燕会如饿虎扑食般第一时间出手。

玉国公面色一沉,紧接着说道:“在南疆守城的六万镇北军扼守着易守难攻的险要关卡,凭借那险峻之地,守城三月绰绰有余,所以我们尚有时间排兵布阵。”

“想来陛下已然收到镇南军传回的消息,恐怕我等难以再伴随老将军左右,需即刻返程回京。”玉国公心里明白,朝中无良将,如今,也唯有他挺身而出了。

何崇光深知玉国公心中所想,但他仍有些放心不下,倒不是他小瞧玉国公,而是他晓得,玉国公精于权谋,擅长审讯逼供,然而面对两军交锋时,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只能这样了,这样吧,让我营中两位副将与你一同前往,这两位将军可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有他们辅佐玉国公,定然能将大宣逼得节节败退!!!”

此言一出,何许青和何许青她妈当即摇头说道:“万万不可!”

“父亲,如今何守义副将重病在身,而王鹰又初入军中,尚不能与你协同作战,若你将两位老将尽数派出,万一大燕来犯,只怕父亲无领军之将才,会深陷险境啊。”

常言道,好马需配好鞍,这两位老将在他父亲军中效力了数十载,与她父亲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若是换了别的主帅,恐怕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样吧,女儿尚有两月便要临盆,不若趁此机会回京,待到孩子降生,便追随玉国公一同去镇守南疆。”

何许青要去???

莫说去南疆作战,即便只是北疆,何崇光也断断不愿让自己的女儿亲身涉险!

他何家满门忠烈,其先祖、先父,还有如今的他和夫人皆投身于军营,唯有一女,早先将她嫁入永昌侯府,一来是怕先帝心生疑虑,二来实则也是不想让女儿如他一般征战沙场,重蹈他的覆辙。

如今,又怎能让青儿......

见自家父亲犹豫不决,何许青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父亲,如今内忧外患,犹如泰山压卵,重点是守住我大朝国门,决不能让大宣入侵我大朝国。”

“女儿之安全,犹如鸿毛之轻。”

见何许青态度坚决如磐石,何崇光只能悲痛欲绝地颔首,“那好吧!”

就这样,刚来北疆一天的沈米娥,还没将床榻躺出个凹来,便又匆匆收拾行李,跟着玉国公启程返回了京城......

而京城内,皇帝也被大宣进犯大朝一事搅得头痛欲裂,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

更可笑的是,他当众询问文武百官,“何人有胆量同那大宣军队一战?”

那武官一个个如缩头乌龟般退后,说自己“不堪大用......虽无惧生死,但实在不是主帅之才。”生怕被敌人打败,丢了老脸不说还要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