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他说还会回来就有点头大,“不用急着回来,本宫给你带足盘缠银两,银票也可在他国兑换,你在外面慢慢玩,最好到一个地方住段时间,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若是再绘制详细的地域图册就更好了。”
段行舟拱手行礼,“行舟谨记。”
嗯,谨记就好,别再回来了。
温阮哪里知道,段行舟往后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绘制地图。
送走段行舟后,温阮回到自己寝宫,心情明媚。
还没进院门,便听到影影绰绰的悠扬琴声传来。
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下,一身紫衣的男子脊背笔挺跪坐在古琴前,墨发高束,额首微垂,侧面看去五官愈加深邃立体。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拨弄,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丝滑顺畅。
一步跨入院门,抚琴的男子微微侧目,狭长的黑眸含着浅笑,专注的目光望向温阮,薄唇勾出迷人弧度。
温阮被冲了一头,眨了眨眼,迈步走近。
晏洛白一改往日的素白长袍,一身锦缎紫衣衬着他肌肤冷白,气质矜贵。
温阮几步走近,抱臂勾唇,“原来你会笑啊。”
晏洛白,“......”
指尖一顿,弹错一个音,琴声停下。
仰头看着温阮的眼睛,晏洛白笑容放大,语气真诚,“以前多有得罪,公主海涵。”
温阮摆摆手,“我们都说好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无需再提,今天感觉如何?”
晏洛白如实道,“调息时脏腑还有些许痛感。”
温阮走到他旁边坐下,试了试音,“嗯,慢慢来,别急。”
少女低头拨弄琴弦,晏洛白垂眸,视线落在水绿色纱裙衣领上方白皙的细颈上,眸色微变。
就在他愣神之际,充满激情又生动恢弘的琴声响起,晏洛白凝神细听,半响都没听出来是哪首曲子。
“好听吗?”一曲落下,温阮笑嘻嘻扭头。
晏洛白紧紧盯着她,薄唇微启,“好听。”
两人离得很近,刚才温阮也是一时兴起,弹了首十面埋伏,此刻被男人近距离盯着,气氛忽然就有些怪异。
温阮眨眨眼,轻咳一声,“我有点累,去休息会儿,你随意哈。”
在书房画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图,温阮还真有点脖子酸,想要回房间软榻上躺会儿。
外面,晏洛白静静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目光幽深。
当天夜里,一条纯黑色的小蛇悄无声息爬进偏房,片刻后,又无声离开。
房间里,晏洛白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张极小的字条,借着微弱的烛火看过上面的字后,顺势点燃,待字条燃成灰烬后吹灭蜡烛,然后上床休息。
一墙之隔,温阮睡得正香。
第二天早晨醒来,才听系统说晏洛白已经联系上了他的人。
羌国人惯会用毒,也能用毒物控制一些有毒性的动物,借此传递信息。
身体明显恢复后,晏洛白显然已经等不及下属找到他,主动放出信号,直到昨晚,终于联系上自己的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