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噩梦中,一股和煦的力量让他从中挣脱出来,继而是唇上传来的柔软,渡入口中的苦涩及甘甜,腹部感受到的压迫感......
抬起另一只手掀开身上的暗红色披风,晏洛白不禁眉心跳了跳。
敞胸露怀,裤腿高挽,全身上下也就腰胯部位有所遮挡。
再看温阮,只着一身里衣,墨发如瀑,脖颈纤细白皙。
昨晚他服药时已经很晚了,想必她当时已经睡下。
他住的地方离这里隔着花园和两道连廊,周围除了马匹并无人居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并及时赶到的。
算上昨天早晨和时雨对剑,在五皇子马场的突发状况,以及昨晚的毒发,一天之内,她救了自己三次。
晏洛白目光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少女。
巴掌大的小脸,肤若凝脂,晶莹如玉,鼻梁挺翘精致,粉嫩菱唇唇珠饱满水润,此刻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闭着,少了一分调皮的邪性,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恬静和美好。
回想这两日的相处,似乎比之前融洽许多,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晏洛白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之前心底的那份厌恶已经荡然无存,恍惚间,真有种被捧在掌心的错觉。
视线再度落回水润粉唇,盯了几秒,晏洛白用力闭了闭眼,掀开披风,轻轻起身下地,把温阮打横抱起。
温阮轻哼了声,脑袋一歪,脸颊撞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睁开眼,看着头顶流畅的下颌线,眨了眨眼问道,“你感觉如何?”
晏洛白的注意力全在胸口,感觉全身又开始发烫,垂眸看着怀里睡眼惺忪的少女,嗓音发紧,“没事了。”
温阮闭上眼没好气道,“一天一粒,遵医嘱,听到没?”
晏洛白喉结滚了滚,顺从应声,“嗯。”
被放到床上后,温阮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嘟囔,“下次再乱吃药,别指望我会管你。”
晏洛白拿起床边的薄被给她盖好,又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看了几秒,鬼使神差伸出手揉了一把,低声说,“知道了,好好休息。”
温阮背对着他,既没发觉自己的称呼是我,也没看到某人高高翘起的唇角,只觉得一夜没睡,头昏脑涨,急需补觉。
晏洛白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放轻脚步走出房间,海棠正端着洗漱用品过来。
晏洛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院子中央。
离开门边后,晏洛白对海棠说,“公主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刚睡下,别打扰她。”
对方脊背笔挺,背手而立,嗓音低沉,暗含威严,海棠一时竟有种见到公主正君的错觉。
“是。”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鼓了鼓脸,海棠说,“还不是因为你,折腾了公主一宿,晏主子,有些话本不是我一个做奴婢的该说的,但连着几日公主就没消停过,不是坠马就是负伤,昨晚又一夜未眠,公主那么在乎你,你就不能懂点事?”
海棠跟在温阮身边多年,或多或少受她影响,着急了讲起话来也有些盛气凌人。
即便对方未来有可能成为公主的正君或是侧君,但海棠依旧气势不减,谁让他折腾她的公主,她就不给对方好脸色。
晏洛白难得没对她冷脸,反而笑着说,“以后会的。”
海棠反倒是有点懵,呆呆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离开,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然后坐在院里的石椅上等待主子召唤。
温阮一觉睡到快中午才醒来,洗漱过后,海棠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她刚在前厅餐桌前落座,时雨和左月并肩走进院门。
温阮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雨一阵风似的刮到她身边,满眼小星星,“奴家想公主想的紧,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