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彻底打消晏洛白的疑心,也免得他再搞事情,当天晚上,温阮把他叫到寝宫。
先用内力帮他把体内乱窜的真气打通捋顺,又用针灸和药物灸帮他修复受损的脏腑后,温阮把装着解药的瓷瓶递给他,语气有些疲惫,“一天一粒,早点休息。”
因为耗费精力帮他疗伤,少女红润的面颊略显苍白,晏洛白感受着体内久违顺畅的气机,内心格外复杂。
身体好转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今早他还一心想要毒死的人,一天之内救了他两次,而对方所求,不过是要他莫做侵犯依兰国的事。
如今落魄流离,没脑子的下属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他,他自己都看不到得势的那天......
深吸口气,晏洛白单膝跪地,神情严肃,“以前多有得罪,望公主海涵。”
温阮有点累,随意摆摆手,“以后好好做人就是,本宫不会与你计较,还请你务必谨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可反悔。”
晏洛白语气凝重,“已决之事,绝无戏言。”
晏洛白离开后,温阮又吃了一顿夜宵,红烧牛腩加清蒸羊肉,连喝两小碗香甜软糯的莲子红枣羹后,才感觉体力恢复过来。
喝了两杯花茶消食后,温阮起身去沐浴,然后上床休息。
许是睡前喝多了水,凌晨时分,温阮被憋醒,迷迷糊糊如厕回来后,还没挨到床,就听系统说,“晏洛白气血紊乱,恐会伤及神志。”
温阮瞬间就清醒了,“怎么回事?”
系统声音无奈,“药吃多了。”
原来,晏洛白回到自己住处后,先自行研究了一下温阮给的解药。
按理说羌国特有的毒外人不可能调配出解药,但他滴血验药后又确实没发现任何毒副作用。
因为心有疑虑,他又抓了只鸡和一只猫各喂下一颗解药,确认两只动物都没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温阮让他吃一颗,可身体充盈舒畅的感觉仿佛又回到曾经无伤的强健体魄,晏洛白急于解毒,一下吃了一把药,并强行调动内力冲撞病灶。
结果就是一寒一热两股力量在体内不断冲撞,刚被捋顺的气机彻底紊乱,身体忽冷忽热,陷入梦魇,几近昏迷。
顾不上多想,温阮转身快步往外跑去。
海棠见她穿着一身里衣就要出门,忙回屋拿了件披风追在后面,“公主,夜里寒凉,您穿件外衣。”
出了院门,温阮顺着原主的记忆找到晏洛白的住处,此时才知道,他住在马厩旁的一间简陋木屋里,四面漏风不说,雨天恐怕也挡不住什么雨。
啧,怪不得天天想方设法给她下毒,这屋子,还不如马厩住着舒服呢。
硬板床上,晏洛白蜷缩成一团,披头散发胡乱撕扯着身上衣服,表情扭曲痛苦,嘴里胡乱说着什么。
晏洛白此时正陷入深深的梦魇,梦到自己身在羌国,眼睁睁看着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一刀砍死二哥,然后瞪着赤红的双目举刀朝他走来。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他一边抵挡一边大喊,“大哥,我不要王位,我从没想过要与你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