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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灵素和季川泽早早地来到了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医院特有的淡淡药水味,让许灵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别紧张,素素,会没事的。”季川泽握紧了许灵素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一丝力量。

许灵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可紧握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很快,医生拿着配型结果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恭喜你们,配型成功了。”

听到这几个字,许灵素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眼眶微微泛红。

季川泽一直关注着许灵素的反应,看到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一直紧绷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轻轻拍了拍许灵素的肩膀,转头对医生说道:“谢谢您,医生。”

医生点点头,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季川泽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卫军的电话,“张叔叔,配型成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张卫军激动的声音,“好!好!好!我马上就带着书棋过来!”

不到一个小时,张卫军和张书棋就赶到了医院。张卫军身材高大,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久经商场沉淀下来的威严。他快步走到许灵素面前,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灵素,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救青霞。”

站在张卫军身后的张书棋,好奇地打量着许灵素。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母亲洛青霞有几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少妇的温婉。

这是张书棋第一次见到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之前只是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如今亲眼见到许灵素,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许灵素看着眼前的父女俩,微微一笑,“张叔叔,您别这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傻孩子,这怎么是应该做的呢?”张卫军眼眶湿润,他拍了拍许灵素的手背,语气里充满了感激,“要不是你,青霞她……”

“爸,您别说了。”张书棋轻轻拉了拉张卫军的衣袖,轻声说道,“姐姐好不容易才答应救妈妈,您就别再说这些了。”

张卫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许灵素,语气真诚地说道:“灵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张叔叔,您就别再说谢了。”许灵素笑着摇摇头,“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对,对,一家人,一家人。”张卫军连连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

“姐姐,你好,我叫张书棋。”张书棋走到许灵素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

“你好,书棋。”许灵素看着眼前这个青春活力的男孩,心中充满了温暖。

“姐姐,你真漂亮。”张书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我听爸爸说,你和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很像呢。”

“是吗?”许灵素笑了笑,转头看向季川泽,“阿泽,你以前见过洛姨的照片吗?”

“见过一次,你和她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一模一样。”季川泽看着许灵素,眼中充满了温柔。

“是吗?那我下次得好好看看她年轻时候的照片。”许灵素笑着说道。

“姐姐,你放心,我手机里有很多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等会儿我发给你。”张书棋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给许灵素发照片。

“好。”许灵素笑着点点头。

“灵素,你看这手术什么时候做比较合适?”张卫军问道,“医生说宜早不宜迟。”

“现在是暑假,手术后我还有时间休息,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做手术。”许灵素说道。

“明天?”张卫军和张书棋都有些惊讶。

“嗯,早点做手术,洛姨也能早点好起来。”许灵素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好,就听你的,明天就做手术。”张卫军看着许灵素,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姐姐,你真是太勇敢了。”张书棋看着许灵素,眼中充满了崇拜。

“这没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许灵素笑了笑,转头看向季川泽,“阿泽,你说呢?”

“嗯,你决定就好。”季川泽握着许灵素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对了,张叔叔,张若初呢?怎么没看到他?”许灵素问道。

“若初她……她出国了。”张卫军语气有些低落。

“出国了?”许灵素有些惊讶。

“嗯,前段时间我俩之间发生了争吵,她和我赌气,出国了,至今都没有和我联系。”张卫军解释道。

“哦,这样啊。”许灵素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卫军看着许灵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张若初的离开,对许灵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去弥补对洛青霞的亏欠。

病房里,洛青霞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她眉眼间的温柔。听到许灵素明天就要手术,她心头一震,眼眶瞬间红了。

“素素,你……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洛青霞的声音哽咽,心中五味杂陈。愧疚、感动、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她亏欠这个女儿太多太多,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来不及说出口,如今,女儿却要为了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洛姨,您说什么呢?”许灵素握住洛青霞的手,眼眶也有些湿润,但是“妈妈“两个字实在喊不出口,“再怎么说您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不救您,谁救您?”

她知道洛青霞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亏欠自己,可是血浓于水,母女之间哪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

“可是……”洛青霞还想说什么,却被许灵素打断了。

“好了,洛姨,您就别胡思乱想了。”许灵素轻轻拍了拍洛青霞的手背,语气温柔却坚定,“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这样才能早点帮我带孩子啊。”

“帮我带孩子”这五个字,像是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洛青霞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忐忑。

是啊,她还要看着外孙长大,还要帮着女儿女婿分担家庭的重担,怎么能轻易倒下?

“好,好,我一定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争取早日康复。”洛青霞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再是愧疚和不安,而是充满了希望和坚定。

看到洛青霞终于露出了笑容,许灵素也跟着笑了。

她知道,这场手术,不仅仅是救了洛青霞的命,也救赎了她们母女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