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手心里,是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小纸块。
“噢,这是什么东西?”秦嘉兰本来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情绪不佳的问。
说实话,当宁折说要送她礼物的时候,秦大小姐还是非常憧憬的,甚至还很给面子的激动了一下。
虽然她明知道,宁折是个穷光蛋,可能拿不出来太贵重的东西,但即使是最简单的首饰礼品,她都会开心的接过来,第一时间戴在身上。
毕竟,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如此期待一个同龄异性的礼物。
自从厌男症痊愈后,她就期待着这一刻了。
结果,宁折从兜里掏出来个小纸块。
她不禁很失望。
宁折看她这副失落的样子,嘿嘿一笑:“你猜。”
“不会是,情书吧?”
秦嘉兰忽然脸一红,有些害羞的在心里猜测,她此时已经完全成了恋爱脑,毕竟人生初次心动,一点经验都没有,什么事都能往那些方面联想。
“嗯,我不猜了。”秦嘉兰粉脸红扑扑的,羞涩的说,“你这人就喜欢卖关子,太坏了。”
宁折莫名奇妙,他哪里知道,秦嘉兰的思绪已经发散到几万光年之外了,
“好吧,这里面是我写下的几个古药方。”
宁折终于揭穿谜底,打开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什么?古药方?!”
秦嘉兰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捂住嘴,简直不敢相信。
要知道,秦氏集团专攻于草药这一块,目前最需要的资源,就是一些已经失传不被后人所知的古药方,这也是横亘在秦嘉兰面前最大的难题。
毕竟,那些古药方需要去古书中寻找,而古书浩如烟海,根本翻都翻不过来,更别提其中还有很多虚假和无用的信息。
所以这项工作不仅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而且还很难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
然而现在,宁折随手间,就给她带来了几个古药方!
对于这些古药方的效力,纸上写的清清楚楚,秦嘉兰作为一个懂行的人,自然也能看出其价值所在。
她只是仔细一看,稍加琢磨,就意识到这张纸上的几个药方,都是真的!
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秦嘉兰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的手指,由于太过激动,竟然开始轻轻的颤抖!
她抬头看向宁折,声音激动地说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珍贵的古药方?”
宁折笑了笑,随意说道:“都是岛上的那些老家伙硬塞给我的,说以后走投无路了,可以拿出来混口饭吃。”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珍贵,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再整理一下,多给你写几个。”
听到这里,秦嘉兰开心的眉眼弯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急忙摇头:“不要再写了,这些就足够集团研究的了!”
“剩下的你留着吧!”
秦嘉兰仔细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张,幸福的像是捧着最珍贵的礼物。
“怎么样,这个礼物还让你满意吗?”
宁折看着她把那张纸像宝贝一样放进口袋里,笑着打趣道。
秦嘉兰没有理他,而是小心的拍了拍口袋,又把拉链给拉好,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满意,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她望着宁折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非常非常的贵重!”
“所以,我觉得,应该回赠你一个礼物。”
“哦?”宁折来了兴趣,笑的坏坏的,“是什么礼物啊,我很期待哦。”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是什么。”他做出数钞票的动作,故意一副财迷的样子。
秦嘉兰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红,低下头不再看他,声音好像也轻了一些,“我,我还没想好呢。”
“哦,那好吧。”宁折耸耸肩。
俩人又看了一会江面,宁折说坐的屁股疼,要在大坝上走一走。
秦嘉兰有些不太情愿,因为此时大坝上还有很多行人,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孩,没谈过恋爱,不好意思再和宁折靠太近,所以只能和宁折并肩而行。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月光如水,洒在江面和大坝上,秦嘉兰想着心事,忽然听到宁折开口。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通江了。”
“啊?”她猛地停下脚步,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住了,脑海中一阵眩晕,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去哪里?”秦嘉兰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甚至变得微微沙哑。
“魔都。”
宁折停下脚步,他察觉到秦嘉兰的情绪不对,不禁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还会回来吗?”
宁折沉吟了一下:“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他去魔都,一方面是为了帮助陈木子,到时候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人物,但想来绝非凡人,可能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另一方面,则是他想通过陈木子这件事,和更多的武者杀手发生接触,也许能够从他们身上,查到一下关于赵胜的线索!
这些事盘根错节,绝非一时一日之功。
然而,秦嘉兰似乎误会了,她用一种很酸楚的语气质问宁折:“所以,你刚才送我的药方,是临别礼物对吧?”
“你不会再回来了?!”
秦嘉兰怔怔的看着宁折,眼睛里忽然泪水涌了出来,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滚落,她几乎要伤心欲绝了。
宁折被她突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赶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秦嘉兰忽然扑到他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呜咽:“药方我不要了,我也跟你走!”
“你带我走吧。”
“我不做什么董事长了,我跟你走!”
宁折搂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僵,用力的抱了抱怀中的女孩。
“我还会回来的,我保证。”他柔声说。
“那你......那你刚才说......说不回来了。”秦嘉兰抽泣着说,环住他的腰,用力往他怀里拱。
“我会回来的。”宁折又强调了一遍,然后,等到秦嘉兰的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才把准备去魔都的原因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你是为了陈木子去的?”
秦嘉兰仰起头狐疑的望着他,脸颊上泪水还没有干透,晶莹剔透,像是鲜红桃子上晶莹的露珠。
“是她请我去的。”宁折强调道,“也是为了还人家一个人情,毕竟她也帮了你不少忙。”
秦嘉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头靠在宁折怀里,用脸摩挲着他的胸口。
大坝上人来人往,月光透亮,跟白天没多大区别,而且他们还是站在人行道中间,可她却没有了任何扭捏的心思,心安理得的躲在宁折怀里。
又过了许久,看上去她似乎已经恢复理智了,于是宁折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提醒:“老板,这下放心了吧?”
“要不,你先把我松开一会,咱们挡住别人的路了。”
秦嘉兰哼了一声,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退出来,躲在一边用手拢了一下自己微微凌乱的头发,虽然看上去很平静,可羞红的粉脸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她害羞了。
宁折温柔笑着,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这世间万千言语,都难以抵得上女孩羞红的脸。
“我想起来送你什么礼物了。”
送秦嘉兰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啊,什么啊?”宁折笑呵呵的问。
秦嘉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语气怪怪的:“一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