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气的浑身发抖,只是全身湿透的他,没有太大气势,反而狼狈又可怜。
裴执的脸被打歪了几分,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扇的脸颊,笑容一点点放大,而寒意也一点点渗人。
他猛地抓住盛宴纤细的手腕,那宛如瓷器一般漂亮的手,仿佛十分脆弱,只需轻轻一捏,就会破裂碎开。
手腕传来火辣的疼痛,盛宴咬着牙,硬是不愿发出一声求饶,他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反倒让人更想征服。
“宴宴,知道吗?”
“你越是如此,便越是……吸引人。”
裴执松开了他的手腕,然而盛宴并未松口气,反而更恐惧了,因为对方突然将他抱了起来。
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盛宴猛地抓着他衣领,因为慌张,抓的过程中,还不小心划破了对方的脖子。
血丝缓慢沁出,落在白皙地肌肤上,刺目极了。
裴执像是没有痛觉,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就这么抱着人回到了车内。
车厢内,盛宴宛如受惊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炸了出来。
他看着身边游刃有余的裴执,再看他脖子上的血丝,怒从心起,又或者说他豁出去了。
谁也没想到,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盛宴会突然伸手,扣住裴执的脖子。
他双眸发冷,像是拼尽了全部力量。
虽然经历了一系列的事,又是淋水,又是摔跤,还一路走了那么久,但作为一名成年男性,该有的力量还是有的。
便是裴执,也有了一丝窒息的感觉,只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凝望着对方,直到数秒后,缓缓勾起了唇角
他说,“宴宴,杀不死我,你会更后悔的。”
嘶哑的嗓音响起,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盛宴一惊,理智告诉他,任务还差一点,但自尊告诉他,他要掐死这个混账东西!
脑袋内两个小人正在疯狂打架,盛宴的双手渐渐没了力气,还没等他想着是忍一忍,还是玉石俱焚,忽地,一阵天旋地转。
他被对方压在了车座上!
盛宴立刻睁大双眸,他拼命挣扎,可在绝对的力量下,他的挣扎就像笑话一般。
裴执不想再装了,他望着眼前漂亮又娇气,却十分有傲气的小少爷,缓缓勾起了唇角,“宴宴,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盛宴身形微僵,这个问题,他也想过无数次。
“为什么。”
裴执,“因为你是唯一特殊的存在。”
撕开温和无害的假象,内里,是邪恶又疯狂。
盛宴看着他瞳孔内逐渐露出的癫狂与兴奋,后背阵阵发凉,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做到这一步,至少,他还愿意继续骗他。
“梦欣然,蒋于阁,包括裴礼,那些不值一提的废物,上一世,就被我全宰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盛宴瞳孔骤缩。
他、在、说、什、么?!
“你是这群废物中,唯一的特殊。”
“是你主动来到我身边的。”
“宴宴,我好开心啊。”
……
他缓慢地低语,不给盛宴任何思考的机会,巨大的秘密下,盛宴惊恐到极致。
他突然告诉自己这些事,他想做什么?
盛宴不是一个好演员,他的情绪几乎都表现在脸上,特别是现在,恐惧与害怕,让他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
然而,他没有任何退路。
裴执突然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而后重重地吻了下去。
或者说,这压根就不是亲吻,更像是单方面的惩罚,盛宴舌头发痛,嘴唇都出血了,可对方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让他晕了过去,这才没有继续可怕的惩罚。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盛宴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裴执松开了对怀中人儿的禁锢,他伸手触到盛宴的额头上,滚烫的肌肤,让他很快明白,他的小少爷生病了。
***
盛宴再次醒来,都怕裴执拿出链条要把他锁起来。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光滑的双手,长长地松开了口气。
这家伙很疯,但还没疯成那样。
还好还好,盛宴自我安慰,至少他的活动范围,是能出这间房间的。
想到这,他又重新躺了回去,只是片刻后,他又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被子下面,他的衣服似有古怪……
盛宴沉默数秒后,果断掀开了被子,下一秒,他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天杀的裴执,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好好地一个大男人,竟然穿上白色的宫廷蕾丝睡裙,睡裙的裙摆很长,能到他脚踝,睡裙也很漂亮,质感也上乘,穿着也很舒服,但这些都不是让他穿下的理由!
盛宴气的跳下床,紧接着,也不知是生病未愈,还是之前吃药吃多了,总之还没等他迈开腿走一步,就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就算摔在地上,也浑然不痛。
也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动静太大,很快,卧室门就出现了一丝响动。
盛宴全身警惕,一双漂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卧室门,下一秒,见进来的人不是裴执,而是王妈,他还有些呆愣。
“王妈?”
“怎么是你?”
王妈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算站在门口,也一直四处张望,见他出声,这才同情又怜悯的看向他。
这眼神实在太古怪了。
盛宴便道:“王妈,发生了什么事?裴执呢?”
王妈,“裴先生在给您举行葬礼。”
王妈说的每个字,盛宴都能听懂,但加在一起,就让他满脸茫然。
“葬礼?”
“谁的?”
王妈,“你的。”
盛宴:……
艹!
太歹毒了,亏他刚才还以为这家伙没疯到需要吃药,现在看来,这家伙疯到无可救药了!
若是其他人,听到有人恶意抹杀自己的存在,怕是要恐慌之死,也就盛宴,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王妈不敢久留,她能跑来说这些事,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她并没有想过要帮盛宴离开这栋别墅,甚至看着人摔在地上,她都不敢上前扶一下。
她只是道:“夫人,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盛宴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吃什么?
他现在就想把裴执叫回来,拿他的头,煲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