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刺目的雷电乍然闪烁,一滴一滴阴绿色的浓液顺着锋利的剑尖流淌而下,星星点点的血飞溅她的脸颊、她的衣襟,清黎神色清冷的擦拭额角滑下来的殷红,脚尖踩着紫溟天煞蛇的其中一颗脑袋,其余的两颗头颅早已被她斩杀剑下随意扔到一旁。
白筱筱震惊的看着蓝袍少女。
她不是没见过师父出手,但大多数都是袍袖挥一挥,万事皆解决,如此生猛的打法还是头一遭见到。
不要命了,
可以说清黎为达到目的,连性命都能置之度外。
她肩胛骨的那一血窟窿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明明有机会躲开,但为能更完整的杀掉天煞蛇的头颅,她选择硬生生抗下一击,再手起刀落,断送它的性命。
清黎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哪怕她左肩骨的血窟窿已经将她半边身体染成红色,可秀眉却始终都没有皱一下,念了一个静心凝气的诀,然后两根手指合并于一,硬生生的捅入天煞蛇仅留下的一颗脑袋,搅动两下它的天灵盖。
白筱筱只是看着,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有了。”
清黎将两根手指收回来,一颗散发紫光的丹元便夹在两指之间,手掌一握收回乾坤袋,她跳下天煞蛇的脑袋似才想起来身受重伤,开始为自己包扎伤口。
【师父,你……太狠了……绝逼是个狼人。】
清黎扯下宽袍,拿着白颈瓷瓶给血窟窿上药止血,听到小家伙带些心疼的感慨,指尖不自觉微微一顿。
她听过狠人,狼人是什么意思?
但她也没打算问,她怕吓到她。
血窟窿的伤口简单的包扎好,清黎倚靠紫蟒尸体休息,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而开,她突然睁开眼睛,浑身只感觉某种燥热钻入经脉血络刺激她烦躁不堪,握着霖凌剑想要起身,却身体失控猛地单膝跪地。
【师父?!】
白筱筱也闻到那股淡淡的香,但她本质是灵体所以即使闻到也没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飘到清黎面前看着她脸颊晕染开的不正常的红晕,和有些迷离痛苦的眼神,心里猛涌出一种猜测。
【卧槽!特喵的该不会中药了吧?!】
至于什么药,不言而喻。
清黎听得眼神冷了一瞬,牙齿咬破舌头,淡淡的血腥气扩散口腔迫使恢复一点清明。
“师姐,感觉可好呀~”
慕情施施然站她面前,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块刻着纹路的黑玉石头。白筱筱认得这个,是能够记录声音和画面的收录石,以前清黎也给她塞过三块,但一直没怎么用早不知道扔哪个犄角旮旯。
“啧啧,一身的伤,好可怜哦~”
慕情一脸同情,但眼神里满是戏谑:“我就知道,凭师姐的本事一定能轻松杀死紫溟天煞蛇,也不枉费师妹给你准备的大礼。”
清黎盯着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哈哈哈哈哈!”慕情笑得愉悦“只不过给那只天煞蛇身上撒了些香魂草而已。”
香魂草,听得有些渗人,说白了其实一种能够刺激人体感官和情欲的东西。
但这种东西邪门就邪门在,越血腥越疼痛越让人感觉**,某些妖修魔修就喜欢用它来烘托情趣。
白筱筱猛瞧向清黎,果真见她的神情更迷离了。
“别急。”
慕情半蹲清黎面前,单手捏住她的下颚再甩到一旁:“等一会儿师妹就会把师姐发\/晴的美丽模样全部记录下来,回去后就送给全宗门的所有师兄师姐们欣赏,让他们看看他们一直崇拜的大师姐私下放\/L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定……你那时候会更受欢迎呢~哈哈哈哈哈哈!”
慕情说完就要起身,宽袖却一把被人拽住,她瞧着有气无力的蓝袍少女,忍不住冷哼一声:“现在想着求我是不是太晚了点,敢和本小姐抢沐尊师兄,就是这种下场!”
“呵。”
一直垂着脑袋的清冷少女突然轻笑一声,没有厌恶,没有讥讽,只是淡淡的,觉得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慢慢抬起眸和她对视,慕情突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脊背直钻天灵盖,她忍不住避开清黎的视线,可等她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后脸色一白。
“你可真蠢。”
清黎淡淡的说着话,慕情刚要发怒却突然身体一颤神情充满惊恐。
“你的师尊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下手杀人千万不要犹犹豫豫,更忌讳……”
【对你的敌人透露太多,毕竟只有死人,才永远是最稳妥的。】
清黎后面的话和白筱筱心里的声音相互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她们仿佛一体。
清黎难得失神一瞬。
但她手里握着的淬冰匕首却更刺进去三分。
“噗——!”
慕情嘴角流出的血更多,她难以置信的垂下眸看着刺穿腹部的匕首,“我可是……掌门……之……噗!”
匕首拔出的速度极快,慕情下一秒便倒在地上。
清黎淡漠的擦了擦飞溅脸上的血,五指扣住慕情的黑发把她整颗脑袋全部提起来,随后右手的刀刃一闪。
白筱筱就看见一颗切口整齐的头颅拎在清黎手里。
【怎么说呢?给师父打call!666!】
白筱筱感觉自己也进步不小,至少清黎割脑袋的时候她能观看全程,没有躲起来闭眼睛。
清黎没懂‘打拷’和‘六六六’有什么关系,但听着小家伙很亢奋没有害怕的情绪,心里也不禁觉得有点意思,慢慢的起身,捡起地上的收录石手掌一用力便捏的粉碎,再拖着死尸和头颅,施法让那具紫溟天煞蛇张开嘴,将手里的尸体慕情全部扔进去,又使劲儿踹上一脚。
白筱筱觉得,她学到了很多。
“咳咳,咳咳咳咳!”
清黎做完这些忍不住咳嗽几声。
白筱筱即刻担忧的飘到她身旁,因为要控制香魂草的效力,清黎就运转寒气冻住她全身的经脉和血液的流速,减小药力的挥发和保持冷静。
以至她全身上下都是冰碴子,
但现在,颇有点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