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众女子,望着梅林小筑院内的积水,有些发呆。
王府之中的甬路雨停之后都没有一片积水,而眼前的院中,却是水深没脚,落叶成堆。
虽是穿着厚底木屐,但一脚踏下去,身上新作的蜀锦外披定是污损不堪。
李嬷嬷站在最外面,见玉翘犹豫着下不去脚,不禁噗嗤一声,冷笑出声。
“桂嬷嬷,我听说碧云轩被你们锁了,看来你们的手段,还是更胜一筹啊!”
略带嘲讽的语气,高抬的下颌,李嬷嬷在府中的地位,从没有被撼动过。
桂嬷嬷鞋底沾了些泥土,抬头见众人站在门口踟蹰不前,也不恼怒,轻轻拍掉衣襟上的一片叶子,望向清梦堂的方向说道,“什么锁不锁的,我今日听闻一个成语,想妹妹也没服侍过什么有头面的主子,这个新主子,却非常合适,那就是——雀占鸠巢!”
李嬷嬷嗯见对方出言挑衅,也不想争辩。
事到如今,就是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皇宫之外,她们这些宫中之人依然斗的不可开交。
“各为其主?锦妃娘子还不屑于来这种地方呢!”
玉翘轻蔑一笑,将腰肢扭了两扭,用力拽起衣角,一脚就踏入园中的水洼之中。
“你说我劝各位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容姑这种的声音自香坊传来,啪的一,一把剪刀带着一匹鲜红的红绫,像一朵红云一样飘过上空,落在院中的水里。
飞溅的水花,将玉翘刚跨入院中的脚步,硬生生逼停了。
只见容姑一身利落装扮,站在廊下。
双手环胸,目光锐利如同刀子一样,朝着门口的众人看过来。
正厅的门半掩着,远远只能能看到几人的身影,有声音不大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却听的不十分分明。
“1你在宫中的时候,给我们洗脚的辈分都没有,却在这里狐假虎威,虚张声势!”
桂嬷嬷眯缝着这三角眼,尖厉的声音划过空气,像刀片一样刮过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娘子不要管这贱婢,她在一向是这样不懂规矩的样子,人后面小司已经准备好了,王爷已经有人通报,这府中,背着王爷办了那些龌龊事的人,今日一个都逃不了。”
桂嬷嬷说话时挺胸抬头,高昂的头颅像一只充满斗意的公鸡,哦,应该是母鸡,一辈子对主人忠诚。
“原来是桂嬷嬷,都说冤家路窄,容儿出了宫,没想到又在这里狭路相逢。
我看你你为老尊重,不妨听容儿一句话,带着你家主子回去好好享福,不要掺和梅林这趟浑水。
对了,我差点,某位主子腿脚不好,我们这儿地面水深地滑,若是在这水里出个洋相,传到宫中,可是好说不好听呢!”
长长的一番话,带着些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的王施脸上早已颜色更变,一红一白,恼也不是骂也不是。
“这里的下人学什么不好,都和那鸢儿贱逼学的伶牙俐齿,令人生厌!
来人啊,锦妃娘子吩咐江浙府中井水封了不许取用除非他主动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