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权回到所里。
值班的手下一看见他来立马起身。
“司令,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说着话一眼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东西。
“等等司令,您别告诉我这是一只妖?快让我瞧瞧,这腰怎么跟描述的不一样呢?”
手下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对方的模样。
没有所谓的獠牙眼睛也不是金色瞳孔,身后也没有翅膀。
乍眼一看与人类无异,根本看不出来差别。
顾权坐在椅子上喝水“你掀开衣服看看。”
撕拉一声,黑色布料衣服被扯开,露出长满毛发的皮肤。
“嗬!还真是妖!”手下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坐在地上。
“老大,这是什么妖啊?看着有点吓人啊。”
手下缓过神来站起身,不敢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还是会怕妖类的存在。
妖会有更强的能力,杀死人类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但人类同时也是最痛恨妖类,若是没有妖,他们人类不会遭受残忍杀害。
“把这只妖带到主街道上去,让那些百姓看看,这就是杀了他们家人的妖,记得要把它的衣服脱了,让他们看见确实是妖的形态,省得有些人以为咱们随便拿一个假的糊弄。”
本就在乱世,前方战乱不断,偏偏还有超出人类的存在,
活着已经成了问题,穷极末路,怎么可以允许有妖凌驾于他们之上胡作非为。
好不容易松口气。
一个电报下来,前方站急急需要人员支援。
顾权作为镇守一方的司令官,有职责也有义务保护黎民百姓,为作表率他率先出征,带领手下前往前方战场。
顾权来到最前线,看着战火纷飞,满地残骸肢体,
原来报道的还是太过保守。
以为没什么事情。
在最前线的人不再是人,他们是英勇无敌的战士,哪怕被炮火击杀也毫不退缩。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背着枪来到他面前“同志您好,您身上的衣服好干净啊,是军官吗?来给我们带粮食了?”
纯粹的少年眼睛里干净得没有一丝尘。
顾权被少年眼中的纯粹惊喜。
可能是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极为喜欢少年眼中的干净。
这里的人连活着都是个问题,果然还是不喜欢乱世,无辜的性命说死就死,就算他知道结局也没办法干扰。明知只不过是剧情,难免被带入其中。
太糟糕的情绪会影响他的判断,
“同志你好,我是平城的司令,特来支援你们。”
少年一听见这话,立马欢喜的跳跃。
“来支援了,来支援了,我们的坚持终于等到你们了。”
“同志欢迎您来到第十七军……”
少年紧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得无以言表。
少年带着他来到了据地点。
这里只是简陋的百姓房屋,简单当一个休息点。
里面人看检查出现,全停下手中的活,满眼防备的看着他。
对于他的出现,那帮人并没有多关心。
可能是遭受太多的偷袭,导致他们的面色防备身体僵硬,心弦紧绷着一点不能放松。
这里随处可见躺着一位伤员。缺胳膊断腿,头上围着带血的纱布,还有人被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练习走路。
处处可见战争的残酷。
顾权看得心里发堵,没什么心思继续下去。
再看下去,他只觉得痛苦不堪。
简单自我介绍一番被带到一处空屋子。屋子里是土炕,上面布满尘土。
事态紧急谁还顾得上干净,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顾权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勉强有个能躺的地方。
他躺在炕上,盯着老式房梁发呆。
精神一旦静下来难免会想一些在意。
他想念美人,出来的匆忙,直接从所里坐车前往边线,还来不及回家里告诉美人一声。
傻丫头看见他不在,指不定会多难过。
没有他在,那帮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欺负她。
美人性子不争不抢。
难免会被欺负。
顾权翻个身侧身而眠。
窗外的枪声络绎不绝。
总有声音出现。
实在难以睡个安稳觉。
顾权睡不着觉,坐起身望着窗外发呆,
这个时间的天空还很亮,哪怕是夜晚,似乎也和白天相似,总有一些人难免出现来偷袭。
拿一些稻草人挡在前面来挡住身形。
这拙劣的伪装一眼就能看出差别,
顾权将手抵在腰间,随时做好掏枪的准备。
窗外的人影还在不断移动。
不止一个。
他来的还挺巧,上来就赶上偷袭活动,
倒要看看这帮家伙想要做什么。
顾权放轻动作起床来到门外。
外屋门紧闭着,透过缝隙能够看见有黑影一晃而过。
他们的脚步声最终停在旁边那间房。
顾权将门栓抽出,打开一条缝隙。
目测大概有十一二个人。
他们全副武装,伪装成自己人模样抵在门口。
为首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管对着缝隙往里吹烟。
这年代不会还有迷药?
顾权眸光微闪,想到一个计策。
吱呀一声门打开,
他假装困倦打哈欠,手扶着腰假装要解决生理问题。
偏头一瞧,惊讶道“同志!你们哪个部队的?怎么还没找地方休息?刚好我屋子空着,你们快都进来……”
顾权热情的走上前,抓住为首的人往屋里带。
身后几人愣住。
他小声催促着“还愣着干嘛呢?快点进来,屋子里人都住满了,他们都睡着了,我正无聊呢,还好有你们来。”
说着话他将门打开,确保对方全能看见他屋子里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埋伏。
为首的男子生硬表情有一丝缓解。
“那就麻烦同志了,兄弟们进来吧。”说着对方率先进去打探情况。
自以为很隐秘的递个眼神。
顾权装作没看见热情的招呼着。
还好他之前换上营地里的衣服,倒也叫人看不出来端倪。
所有人全部进屋,他立马来到门口,准备将门别上。
有人防备的拦住他“同志,这是做什么?”
顾权压低帽檐,故意小声说着“你们不知道,现在这地界不安全,没准什么时候敌方阵营的人假扮成同志偷袭,还是防备着点好。”
对方一听这话,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
“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