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我说说,我爹我娘是怎样的人吗?”小白问。
子悠扶着他的肩膀,抬头望着远处的山峦,边走边说。
“你爹是一个秀才,非常的有才华,从前在一个大官家里做过幕僚,后来得了病,早早去世了。你娘是个坚强又勇敢的女人,她为了养活你,到戏班子里学戏,唱戏。后来,你被可恶的人贩子偷走了,你娘就满国的找啊找,一边唱戏谋生一边找你。”
“她是一个苦命人,她也是一个幸运的人。每个人活着都有一个奔头,她的奔头就是找到你,如今她找到了,虽然和你相处只有短短的一日,可她以后永远可以长眠在你的身旁。”
“陆姐姐,你撒谎了。”小白有气无力的望着子悠。
“小白,你怎么能这么说陆姐姐。”小莲很为子悠不平。
“昨日,我是先回来的,你和娘说的话,后面的我都听到了,赵怀方是谁?傅昇又是谁?”
小白肿胀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子悠没想到他都听见了,低下了头,没法回答他。
“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杀了他们,为我娘报仇。”小白恨恨的说。
“报仇”两个字在子悠脑中回旋。
是啊,如今她和小白有了共同的仇人。
夜里,她坐在烛火旁,掏出丽娘按过手印的认罪书。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国母,一个是大权在握的太师,仅凭丽娘的一纸认罪书,能扳倒他们,报得了仇吗?
她思来想去,一夜未眠。
如今能想到的只有萧忆安了。
一早,子悠带着这封认罪书到聊河军营找萧忆安。
南景大军却拔了营,不在这里了。
两军战事正胶着,此时,不是找萧忆安说这些事的时机。
子悠回了江夏,想等战事停了,再去找萧忆安。
元睿亲带三十万大军赶赴聊河,支援元颉。
行军路程方过半,他的皇姐金城公主托人传书给他,说宫里出了大事。
他只得让将士们按兵不动,自己带了一队人马返回皇宫。
金城公主的夫婿早亡,她这些年都在宫中居住。
她一向不待见皇后,连皇后的寿宴也没去。
元睿刚到金城公主的宫门口,她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元睿过来,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皇姐,宫中出了什么事?”元睿着急的问道。
金城公主拉着他的手进到内厅,对着一众侍婢说:“你们都出去。”
婢女们都出去后,金城公主从袖口拿出一只纯金的凤钗,交给元睿。
“皇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元睿接过看了看,这正是他与皇后大婚时,内务府打造的凤钗。
按照祖制,这钗子要缀上先皇后凤冠上最大那颗东珠。
元睿把那颗珠子给了子悠,只得从旁处找了一颗糊弄。
“这是皇后的钗子,怎么在皇姐这里?”
“这是内务府,从一个叫做高纬的侍卫房间搜到的。”
金城公主气又羞又气的开口。
元睿以为宫里出了内贼,不甚在意的说:
“既是盗窃,按照宫规处理了便可,皇姐何必把我叫回来。”
“皇上,你也太大意了,这钗子可不是高纬偷的,是皇后送给他的。”金城公主一脸的恼怒。
元睿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皇姐,此话怎讲?”
金城公主小心翼翼的凑近元睿。
“我已经派人查了,高纬与皇后相识于幼时,算是青梅竹马了。我宫中有人亲眼看见,高纬半夜从皇后宫中出来。如今又在那人住处搜到凤钗,他们不是私会,还是什么?”
元睿气恼了,将那支凤钗摔在地上,“人在哪里?”
“前日夜里,我已经叫人把高纬给关起来了。”金城公主低声道。
“皇后呢?”元睿气极了。
“皇后,我自是奈何不了她,才派人传信于你。”金城公主一脸无奈。
元睿甩了袖子便出门直奔皇后宫中。
茉心见皇上横冲直撞的进来,连行礼都来不及。
她追着元睿喊着:“皇上,娘娘病了。”
皇后一身素衣躺在床上,见元睿进来,装模作样从床上起来。
虚弱的向元睿行礼。
元睿一把抓住她的手肘,怒目圆瞪的望着她。
“皇上,你捏疼臣妾了。”皇后娇滴滴的说。
元睿松开了她的手,粗喘了几口气问道:“皇后的凤钗呢?”
皇后的心跳快了起来,不过她早做好了准备,自前日夜里高纬被抓,她便知道此事瞒不住了。
她与高纬一次欢好的时候,高纬拔下了她的凤钗,说当定情信物。
皇后还笑他:“你就这么藏在身上,被人发现了,你我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高纬笑笑说:“被人发现,我就说是我偷的,绝对连累不到娘娘。”
皇后不屑一笑:“你真是个笨蛋,你说你偷的,谁会信呢?你要说别人偷的,藏在你那里诬陷你。”
皇后往梳妆台走了几步,很是着急的模样:“臣妾正要和皇上说此事,宫里近来不太平,臣妾的凤钗也遭贼人偷了。”
“噢,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皇后宫中偷东西?”元睿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臣妾不知啊,前个就找不到这个凤钗了,茉心已经报去了内务府了,他们说正在查。”皇后一脸无辜。
元睿一双眼盯着她,像是要吃人一般,“皇后,有个叫高纬的人,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