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
伊莎看着祈祷结束之后，一脸见了鬼一样的林德，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着。
此时林德扭头看向伊莎，想起了之前伊莎那句画风清奇的神谕。
是自己先入为主了，以为那句神谕是一句话。
确实是一句话，不过是用三种不同语言的一句话，自己把三句话当成了一个整体，所以才没听出伊莎那有些蹩脚的普通话。
“总督大人，您也听到女神大人的神谕了吗？”
光是看着林德的表情，伊莎就已经猜到了林德绝对听到了女神的声音，但林德的反应却比伊莎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林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伊莎，你觉得女神大人究竟是什么？或者说神明究竟是什么？”
“总督大人，这个问题会不会有些...”
原本伊莎还能非常理智地跟林德讨论这些问题，但现在女神大人真的又重新开始回应信徒了，让伊莎也不得不开始虔诚了起来，难道说总督大人薅女神羊毛制作圣水的事情被女神大人发现了吗？
看着有些犹豫的伊莎，林德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再次祈祷了一次，只不过这次的祈祷，林德在心中直接使用了中文。
“女神大人，查询重启需要时间。”
那道冰冷的合成音再次从林德的脑海中响起：“请求已收到，系统自检中，重启大概需要十四个自然日。”
两周，这个时间近得已经超乎了林德的想象，两周之后，这个被称为女神的系统就成功重启了。
林德其实之前在听提灯梦境说女神沉睡之后也能自动回应信徒的时候，心中就有了类似的猜测，但林德当时还以为女神是这个世界观之下的产物，是类似人工智能的生物，或者说女神在沉睡状态下搞出的类似人工智能的东西。
但林德没想到女神真的可能是个人工智能系统啊，甚至默认语言还是中英俄三语。
这一下直接把林德从魔幻世界观直接干到科幻，不，是黄金时代去了。
随后林德又继续在祈祷状态下问了女神几个问题：“女神，你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林德连敬语都省略掉了，但脑海中的合成音也依旧作出了回应：“系统重启中，请稍候尝试。”
随后的几个问题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看来在这个女神重启完成之前，林德也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起身之后的林德抬头看向祈祷室的天花板，女神是个人工智能系统，那其他的神又是什么呢？
“伊莎，你知道该如何向其他神明祈祷吗？”
听到这个提问，熟悉林德的信仰观的伊莎马上明白了林德在祈祷中发现了什么，于是便开始教给林德自己所知道的其他宗教的祈祷方法。
林德一一尝试过后发现没有回应。
是因为自己自诩是女神的浅信徒，而不是其他神明信徒的缘故吗？
对其他神明如果用中英俄三种语言，是不是也能得到回复呢？
林德转身对伊莎下令道：“让教会去询问中央教廷，有没有得到女神新的神谕，看看中央教廷那边是什么情况。”
等到伊莎离开之后，林德对着阴影处说道：“注意所有有关女神的舆论情况，尤其是中央教会那边，一有新的发现马上上报，再让提灯梦境过来一趟。”
“把我们北境教会先收到女神神谕的消息，连同神谕的内容一起传播出去。”
所谓的内容当然只是单纯的音节，在确认了发音之后，卢卡努斯于阴影当中躬身离开了。
而林德则是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看着风风火火冲着自己走来的林德，还在吃着薯片看着书的蒂亚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见林德完全不同以往的表情，并且朝着自己不断逼近，蒂亚马上紧张得正襟危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我身上可是有很多禁制的，你要是乱来的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蒂亚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林德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只见林德严肃地说道：“蒂亚，你是虔诚的自然之神信徒对吧？”
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蒂亚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
“和我信仰女神的程度比起来如何？”
听到这句话蒂亚有些被气笑了，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林德可能连浅信徒都算不上，对女神最多的信仰大概就是一直在制作圣水薅羊毛的愧疚感了。
“你说呢？能不能先把手拿开？”
林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松手之后回到办公桌旁，用纸笔写下了几个音节，这些音节如果莉莉丝在旁边的话，能够认出是用通用语的近似读音读出神谕的音节。
但随后林德提笔的手又停了下来，如果蒂亚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音节的含义，那还有用吗？
于是林德转头对着一脸懵逼的蒂亚说道：“过来，我教你一门新语言。”
“没兴趣。”
蒂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想躺回到沙发上。
“这关系到自然之神，很重要！”
但蒂亚只是白了林德一眼，就自顾自地躺了下来。
“不起来的话就把你送回去。”
听到这儿，蒂亚马上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站了起来。
看来自然之神对蒂亚来说还没艾维利亚好使，这让林德有些担心，蒂亚真的足够虔诚吗？算了，只要比自己虔诚就行。
接下来，林德简单地教给了蒂亚几个中文读音，但没有解释意思，而蒂亚则是看着林德临时编写的教材挠头，林德只教了字的意思，甚至连拼音都没教，蒂亚虽然知道这些字怎么读，但根本不知道意思。
不过这就足够了，接下来林德要求蒂亚用这种语言向自然之神祈祷，看到林德那一直相当严肃的表情，蒂亚终究还是照做了。
在祈祷中，蒂亚用中文在心中默念：“伟大的自然之神，您虔诚的信徒向您请求，查询您自身的状态。”
随后蒂亚又按照完整的流程祈祷了一遍，起身之后看着林德期待的目光说道：“没有回应。”
“那接下来我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你再做一遍祈祷试试。”
说完，林德又给蒂亚解释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甚至把一些字节的基础意思都一并教授给了蒂亚。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学什么，也不知道这东西以后有多重要的蒂亚在再次祈祷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没有回应。”
“居然没有回应？”
林德低头沉思了起来。
但蒂亚两手一摊吐槽道：“这不是当然的吗？自然之神也不会随意地回应祂的信徒，何况是一种从没听过的语言。”
“不。”
林德默默说道：“可能自然之神和女神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玩意儿。”
蒂亚两眼一翻，今天的林德是怎么了？被提灯梦境那群邪教徒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