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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上奏请立许平君为后,刘病已当即答应,随即太常卿苏昌即命人奉上皇后冕服、凤冠和印绶。

这些东西,在长安城中立霍成君为后的流言四起时,便已准备好了,此时立即派上了用场。

刘病已亲自为许平君戴上皇后凤冠,群臣立即跪倒下拜,向皇后行礼。至此许平君正式被封为皇后。

刘病已宣布了早朝结束,带着自己的皇后许平君往宣室殿中去了,他们之间久别重逢,还有很多情话要说,自然是要找个清净的地方的。

此处按下不表,单说田延年一退朝之后,立即赶往了霍府去见霍禹。他今日之所以第一个冲出来要求皇帝立后,正是霍禹的授意。

霍府,霍禹正在自己的房间来回踱着步。

这几天,他在长安城中散布霍光想让刘病已娶自己小女儿为后的流言,又暗中密见了田延年、刘德等几位朝中高官,目的就是为了在今日的早朝上落实霍成君立后之事。

所以,今日自早朝开始,霍禹便不断派人打听早朝的情况。

当听到刘病已没有答应立即立后,而是要等到找到一把过去的宝剑才可立后时,霍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这刘病已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为何要去寻找一把故剑?”

霍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只得等待,等待仆人传来未央宫那边最新的消息。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霍禹以为是仆人,骂道:“怎么这么不懂……”

骂到一半却发现进来的是田延年,只得把话又缩回来,改以笑脸说道:“哦,田大人呐,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呢!”

田延年并未生气,一脸严肃地说道:“在下急着想见中郎将,所以性急了点,还望中郎将勿怪!”

霍禹此时的官职是羽林中郎将,所以田延年称呼他中郎将。

“哦,在下岂敢!”霍禹拱手一礼道,“大人来的正好,早朝结束了么?不知立后之事怎么样了?”

一听霍禹问立后的事,田延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立后的事已经结束了!”

如果皇帝要立后,肯定是要立妹妹霍成君为后,可是宫里却没有太监来传诏这又是为何?

“哦,结束了?”霍禹不解地望向田延年问道,“莫非陛下不肯立后?”

田延年面带失落地说:“陛下已经立了皇后,不过不是霍小姐,而是许平君!”

“啊?!”霍禹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田延年于是便把今天早朝上发生的事简单地讲了一遍,说完还总结道:

“看来咱们这位皇帝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人家以寻找一把故剑为借口,不但接回了许平君母子,还成功在文武百官面前秀了一把恩爱,使得百官为之感动,不得不答应立许平君为后。”

“唉,高啊,实在是高啊!”田延年叹道。

“那此事再无挽回余地了吗?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许平君那个乡下女人,轻而易举地当了皇后?”霍禹问。

“不然呢?人家是结发夫妻,感情甚好,而且还生下了儿子,许平君当皇后是理所当然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田延年说到这里,从怀里摸出一个黑漆锦盒放在桌上,并把盒盖打开,里面两只鸭蛋大小的夜明珠躺在那里,散发着璀璨的光华。

“此事,田某没帮上你的忙,无功不受禄,这对南海夜明珠,还是物归原主吧!”

田延年说完向霍禹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去,走出房门时,却不想与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迎面相撞。

“哦,霍大人,在下失礼了!”田延年道,十分恭敬地向霍光行了一礼。

“哦,田大人,这是急着要回府吗,那我就不送了!”霍光道。

两人简单寒暄了一番,田延年便离开了,霍光迈步走进了儿子霍禹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霍禹在房间早就听到霍光和田延年的对话,早就做好了准备应对父亲的批评。

“禹儿,你看你干的好事!”霍光道。

“爹,孩儿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孩儿做的每件事,可都是为了我们霍家好!”霍禹故作镇定地说道。

“哼,你别以为你的小动作我不知道,我问你,这些天长安城中那些说我想把成君嫁给皇帝做皇后的流言,是不是你散布的?”霍光问。

“可我这是为了咱家好,您想若是成君当了皇后,将来再生下儿子的话,那咱们霍家的富贵荣华岂不是可以传承好几代。”

“再说了,是您让刘病已那穷小子当上皇帝的,作为回报,他难道不应该娶成君吗?”霍禹道。

“你的确有你的道理,不过,结果呢,结果是你把事给办砸了,现在我们霍家反倒成了笑柄了!”霍光生气地说道。

“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件事本来儿子是运筹帷幄,十拿九稳的。谁想到,这刘病已不按套路出牌,演了出故剑情深的戏,搞得百官下不来台,不得不答应立许平君为后。”

说到这里,霍禹眼珠子一转,又接着说,“要我看呢,要怪就怪那丙吉,这老小子靠着爹您才当上光禄大夫的,居然跟那刘病已在早朝上唱起了双簧。您以后可一定要小心他啊!”

“哼,怪人不如怪己,分明是你自己失算,百密一疏,还找起了理由!”霍光生气地说道。

他瞧了眼霍禹,又叹了口气接着说。

“算了,此事到此结束,我来就是告诉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少背地里做小动作,多踏踏实实地当好你的官!”

霍光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霍禹原以为老爹霍光这一次会大发雷霆,动用家法或者是关他禁闭,没想到只是说了几句警告的话,因此看到霍光离开,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霍禹也被蒙在鼓里的是,这次的立后之事,霍光明着没参与,暗地里也是使了劲的,不然没有他的许可,田延年怎敢第一个跳出来要求立后。

不过此事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霍光的预料,他原本也预想到刘病已舍不得许平君母子,一旦大臣们一齐要求立后,刘病已可能会抛出和许平君已经结过婚作为挡箭牌。

霍光的想法是,可以接许平君母子入宫,甚至可以给许平君名分,但交换条件是刘病已必须娶霍成君为后,也即许平君最多只能给她婕妤的地位。

这样的话,既给刘病已面子,霍家也是得偿所愿。在霍光看来,这是最佳方案,对刘病已和霍家是双赢。

可是霍光万万没想到,刘病已竟独辟蹊径,抛出寻找遗失在民间的宝剑这一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借了老好人丙吉的手接回了许平君母子,而且还趁势在大殿之上演了出结发夫妻久别重逢的苦情戏,迫使群臣不得不答应立许平君为后。

想到这里,走出霍禹房间的霍光,只觉得如今这个看似毫无根基背景的布衣天子刘病已,实在是个可怕的人,比先前被废的刘贺可怕的多。

他的心中猛然间生出一丝恐惧,他有一种预感,预感有一天他们霍家会毁在刘病已的手里。

不过,这种想法只在霍光的脑海里停留了一小会儿,很快他的情绪便恢复如常,一甩袖子回自己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