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牛车的缓慢,马车要快上许多,也平稳舒服的多。
他们走的都是官道,一路的前行,畅通无阻。
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金丰县了!
车夫与他们一块在金丰县的小客栈住了一晚。
而这是三平第一次到金丰县。
繁华的金丰县,即便是夜里,也是灯火璀璨,比起他们村子那样的地方,简直太明亮了。
而且一般宵禁很晚,吃过晚饭,秦兰兰还能带他们在街道上转一圈。
秦秋月带着三个孩子,跟在秦兰兰身后。
秦兰兰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些地方,甚至来过很多次了,所以都熟悉的很。
满满只见这个姨姨这看看那摸摸,十分轻松自在。
等逛了一圈后,他们才回去。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买,但不得不说,这足够让孩子们兴奋半天。
上一次他们来,是为了卖桑耳和竹笋,还有那块金疙瘩,根本没什么闲心在外面逗留。
当然了,身上有钱银,也怕让人偷盗了去,只能好好捂着。
因着客栈一夜也要不少钱,除了车夫之外,他们另外开了两个厢房。
秦秋月与两个儿子睡在一块,而秦兰兰则是负责带满满。
“满满今夜就同兰姨姨一块睡吧?”
满满高兴的点点头,“嗯嗯,好。”
秦兰兰摸摸她的脑袋,“嗯,真乖!”
这么乖的孩子,她是不知道为何满满当初被村里人嫌弃是灾星什么的。
她想,若是她在堂姐这村子里,听说有这么一个奶娃娃,肯定收回去自己养,正好也不用成亲了。
满满看着兰姨姨眼睛狡黠的转了一圈,似乎在想事情。
她忍不住问道:“兰姨姨?你想什么?”
秦兰兰这才回神过来,朝她笑道:“我没想什么呀,我只是想在,满满这般乖巧的孩子,讨人喜欢的紧。”
听着对方的夸赞,满满也只是抿了抿唇。
“好了,咱们先睡吧!”
“嗯嗯。”
满满脱去外衣,正准备躺下的时候,想到放在桌子上的拨浪鼓,连忙又过去拿了过来。
秦兰兰看着她手中的拨浪鼓,很明显已经很旧了,都被人盘的这鼓身蹭亮蹭亮的。
她疑惑道:“满满,这是你的拨浪鼓?”
“嗯嗯。”
“你一直随身携带着?”
之所以这么问,是秦兰兰发现,她自从看过满满,她几乎时时刻刻手中都拿着她的拨浪鼓的。
现在想来,很是奇怪。
满满也点点头,指了指拨浪鼓,“这是满满亲娘,给满满的。”
“亲娘?”
秦兰兰脸上闪过疑惑,想到堂姐说过,关于满满的身世。
想来,这是满满亲娘的遗物。
她笑道:“怪不得你随身携带。”
她把满满抱床上,笑道:“好,已经拿到手,便放在枕头边,我们先睡下吧,明日早起,就能到意州城了。”
“嗯嗯。”
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满满不习惯身旁躺着不是娘亲的原因,满满并没有马上入睡。
漆黑的屋子里,她翻了个身,耳边传来声音。
“满满还没睡着?”
“嗯。”
“怎么了?”秦兰兰也坐了起来,给烛火点上,“是睡不着还是想娘亲了?”
满满摇摇头,“满满很快睡着的。”
她不想麻烦兰姨姨。
不过,在再次躺下的时候,满满问了一句,“兰姨姨,城里,很好玩,是吗?”
秦兰兰点点头,“嗯,自然是好玩的,城里更繁华,能吃到的东西更多,当然了,要想在城里生活,也更难,需要银钱,需要地位。”
满满点点头。
她听不大懂的,但是她记下了。
之后,秦兰兰就听到身旁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秦家姐妹俩买好路上干粮,就跟随车夫继续前往意州城。
比起从村里到金丰县的路,这一段路要短上许多。
到中午时分,他们已经到意州城城门下。
几个孩子第一次到意州城内,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外头高高的城门,嘴巴张大又张大。
满满也忍不住张大嘴巴。
不过,不知道为何,她对这高大的城门,居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秦兰兰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随后解释,“月姐姐,这便是意州城了,从这城门进去,便是城内,里头要比金丰县繁华的多!”
秦秋月点点头,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看向来来往往的商客和普通民众。
马车特殊,他们不需要什么路引证明检查,直接就能过去。
等进了城门,街道上的热闹,更出乎车内母女几人的意料。
满满趴在窗边看的认真,街道上的叫卖声很多,卖着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的东西。
而且,他们还看到骑着大马,穿着盔甲的人,还有比他们现在的马车还要奢华的马车走过。
“哇……”四安简直要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坏了。
三平双手紧捏着衣服,看的仔细和认真,却不敢乱说话,生怕让人看到他们的异样。
满满也不敢说话,看了又看。
马车上,只有秦兰兰给他们一行人解释着,叫他们不必紧张和担心。
“意州城和咱们镇上是一样的,不过是人多一些,吃喝花销大一些,东西多一些。”
秦秋月感慨,“这就不一样了,咱们那小镇子,怎能与意州城相比?”
要知道,即便是小镇,也不是他们普通农户能随意前去的地方,能住在镇子上的人,就足够让他们普通老百姓羡慕的了,更别提住在这般奢华的城内。
等进城之后,秦兰兰才对秦秋月说道:“月姐姐,我们先做休整了,明日再去见夫人的。”
“嗯。”
车夫也说,“夫人也给秦姑娘安排了住处,往这边去。”
“好的,替我谢过夫人!”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处巷子内。
车夫先从车上下来,同秦兰兰说,“这是夫人为姑娘准备的住处,从这巷子出来,便是集市,方便姑娘进出,明日辰时,小的再来接姑娘!”
“好,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