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啸呆在原地,她是特意给他买的?
看着地上粘满泥土的包子,他有些后悔。
他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昨天吃面时,他说胃疼,吃不下,她还跟他说过,要按时吃饭,就不会胃痛了。
见蓝织已经走出好几米了,他本想叫住她,犹豫片刻后追了上去。
前方迎来两个骑着黑马的男人,马步并不快,像是王子巡街一般悠哉。
马背上的紫衣男子长得分外妖孽,狭长的黑眸似是在告诫人们,生人勿近。
不过路人的目光还是被他这副好看的皮囊,不由自主地吸引过来。
蓝织只顾生气,没有细看马背上的人。
可墨辞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随即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男子身上。
孟国皇帝孟北啸?!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就在这时,孟北啸朝蓝织快步追了上去,蓝织见状又加快了脚步。
墨辞蹙了蹙眉。
难道蓝织被他劫持了?明显她并不想搭理他。
墨辞与蓝织只有六七米远,他一夹马肚,马儿便奔跑起来,到达蓝织身前时,他伸手一捞就把她给捞上了马。
蓝织瞳孔微震,正要出手之时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墨辞。
她劈向他脖子的手收了力气,下一瞬手掌就被他抓住了。
“啊!痛!”
那是她受伤的手啊喂!
骏马呼啸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孟北啸眼睁睁地看着蓝织在自己面前被人掠走,听到她惨痛的叫声,心不由一紧。
一切来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出手,甚至没能看清楚对方是谁。
他顿时有些慌了,声音有难以察觉的抖:“追,快去追!”
...
蓝织侧坐在墨辞的怀中,这个姿势让她坐得并不安稳。
她倒吸了一口气,手中的伤口又渗出了血,绷带已经快被染透。
墨辞快马加鞭之时不忘低头看向她受伤的手,拧着眉问:“手受伤了?!”
“本来快没事了,让你一抓,又出血了。”
墨辞嘴角抽了抽,没能说出道歉的话。
“你为什么不回宫?”
“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等着砍头?”
“朕不是让人贴了公示了吗?你救朕有功。”
“谁知道是不是骗我回去砍头呢。”
墨辞无语,“哪个皇帝会为了一个犯人大动干戈到处贴公示?脑子让驴踢了?”
蓝织沉默。
见她不说话,他又问:“刚刚那个是孟北啸?”
“嗯。”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蓝织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刚刚就已经想好应对话术了。
“我从咱墨国逃跑之后害怕被墨国官兵抓到,就跑到孟国来了,我就想着我掌心有痣,看看孟国能不能收留我,结果孟北啸以为我是你派来的奸细。
“后来意外听到他们要把我永远关起来,我就跑了,正打算前往别处,没想到今天在这被他碰上了。”
“这伤也是他弄的?”
“不是他弄的,却是因他而起的。”蓝织举着受伤的手问他:“我这掌心痣恐怕没了,陛下,你还要我吗?”
墨辞冷哼一声:“现在知道要回墨国了?”
“其实我也不敢回,到时候你们再说我是奸细,我一百条命不够死的。”
“哪个国没奸细,不差你这一个。”
蓝织心里啧了声,果真是大国,这就是底气吗?
墨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追上来十几匹马,他一夹马肚,让它加快速度。
而他的暗卫从四处窜出,正以轻功快速跟上。
身后马匹上的流东问道:“陛下,要不要我让人拦一下?”
“不用。”
距离足够远,再过一会就到墨国了。
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深沟,马儿跳跃而起,直接跨了过去......
蓝织在被抛起来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双臂紧紧抱着墨辞的腰身,惊喊了一声。
墨辞生怕她掉下去,单臂将她紧紧拥住。
马一落地,两人都弹了一弹。
刚跌坐回来,蓝织就吃痛一声,“我的屁股.......”
墨辞似笑非笑,没有立刻松开手,继续将她护住。
原来她这般纤弱,似是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腰给压断。
“坐好,抱紧。”
“我能不能坐后面?”
墨辞冷声道:“你觉得呢?”
蓝织倒是想一个翻身跃到后面,不过看他表情这样冷,还是算了。
再者,她手还疼呢。
蓝织正要把身子转正到前面,墨辞又道:“掉下去朕可不管。”
“可我这样侧着坐更.......”
更容易掉下去啊。
不过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算了,再坚持坚持吧,等甩开后面的人再说吧。
好在有他的双腿拦着她,每次差点弹滑下去他都能紧紧护着。
他都不在意,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就这样侧坐着,紧紧抱着他,马背上的位置本来就不大,两人贴得极近,她的耳朵贴着胸前,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还挺快,莫不是有心脏病?
不对啊,上次给他把脉没有发现有这样的问题。
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话说现在这姿势怪亲密的。
他那么讨厌自己,回去怕是得洗十次澡。
不知不觉,孟北啸他们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蓝织见速度慢了一些,便松开手自己转身坐正。
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清爽!
墨辞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也暗暗吁了一口气。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怕他。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回到墨国的一处驿站。
墨辞让人叫来郎中,给蓝织处理伤口。
绷带解开后,蓝织的掌中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伤口处的血已变得暗红发黑,
“竟伤得这般重?”墨辞看着那伤口,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伤口得用烈酒消毒,刮去上面的瘀血重新包扎才行。”郎中说道。
蓝织将手缩了缩,扯出一抹笑:“我不刮,长长就好了。”
虽说在修仙界时受过的伤比这还重,可那个世间有灵力护体啊。
这里没麻药没灵力,就这样生生刮上面的淤血,想想都怕。
“手不想要了?”墨辞冷冷道。
蓝织抿抿嘴,悻悻道:“好痛的。”
“那就把它砍下来吧。”墨辞话音未落,伸手一抽,就将流东手中拿的配剑抽出来。
蓝织吞了吞口水,这人比较偏执,还是不要和他较劲了,她连声道:“我刮,我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