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林征他们离开后,林月对王小钰说道:“你以后说话前,要多动动脑子,别对林征说那些话,好像我们采薇就非他不嫁了一样。”
“他不是你师弟吗?”王小钰疑惑地问。
“师弟又怎样?和采薇相比,他只能靠边站。采薇对我多好啊,采薇说,等我老了会养着我,可他有说过要养我吗?”林月反驳道。
“你一个大姑娘,他怎么好意思说要养你呢?那采薇怎么办?”王小钰说。
“我是他师姐,他养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林月理直气壮地说。
“这跟采薇有什么关系?”林月更加不解了。
“当初不是你和师弟打配合,把我支开,好让林征和我妹妹单独相处,撮合他们吗?”王小钰质问道。
“我以为林征会想办法,先和采薇定亲。可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就知道傻愣愣地盯着采薇看,有什么用?采薇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和他拉扯,采薇也长大了,即便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也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将来还要指望她给我养老呢。”
“再说师弟,除了爱摆脸色不理人,其他方面都还不错,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坏毛病。”林月还是很认可师弟的优点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想撮合他和采薇。
“两位姐姐,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白采薇幽幽地说。
“啊?”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自顾自地替采薇做了决定,多亏采薇大度,没有生气。
此时的两人都像鹌鹑一样,不敢再多说一句。
白采薇又看向林月:“林姐姐你很明白,他的婚事不是他能左右的,我们能走到最后更好,走不到也无所谓。我也很珍惜他对我们的好,不会反目成仇的,我也不会对此耿耿于怀,人活一世,不只是情爱,亲人朋友,活着生活都很重要。”
说完这些,白采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林征实在是太过出色,而且对他们姐弟更是无条件地付出。然而,婚事并非仅靠他个人的喜欢就能成行,白采薇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林月想起那个出尔反尔的人,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个人初来军中时,他们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子弟,来此历练一番罢了。顶了天,也就是个宗室的后辈。他丝毫没有架子,为人随和,常常与将士们一同进餐,甚至还主动要求住到士兵中间去。然而,大将军却坚决不答应。
大将军派林月负责他的安全,每天跟在他身后,白天形影不离,夜里在外间守护。
第一次,黑衣人如鬼魅般在夜里行刺,却被林月一脚踹得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其他的人见势不妙,妄图逃窜,林月眼疾手快,三支箭如流星般齐发,瞬间射倒了三人。刺杀的人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大将军也并未向她解释这一切。
后来又行刺,明显是绝世高手,林月打了几个回合,感觉力不从心。就吹响了哨子,将士们都起来了,凭着人多,车轮战,才拿下十多个行刺的黑衣人。
林月给那个人挡了一箭,受了伤。林征也是拼尽全力,从黑衣人的剑下救出了那个人,反手就把黑衣人杀了。
从此对他们是姐弟不一般,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林月受伤,那个人才知道她是女子,
惊愕了搞半天,憋出一句:“竟然是女子,一点也不像啊,怎么比我还高?”
从此只让林月在屋外站岗,不在外间陪着睡觉了。
陪睡的工作换成了林征!
知道了她是女子以后,有意无意地凑近说话,在互市看到好玩的好吃的都给他买回来,日久天长,她十八岁的心,蠢蠢欲动,竟然铁树开花了。
两人眉目传情很是快乐,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期间林月旁敲侧击问他家里有什么人,那个人说,兄弟姐妹无数,他爹的后院百花齐放,他娘只是其中一位。
还说,兄弟太过。有些容不下他,所以他爹把他送到军中,以保平安。没成想。他那帮兄弟们神通广大,竟然打听到这么绝密的事情,不遗余力地雇佣高手来刺杀他。
还深情地对林月说:“多亏了你,我才有命在,我以后绝不辜负你。”
林月的心越发喜欢他,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端的是温柔体贴。
那个人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的真心付出,每天说几句情话,把她哄的心花怒放。
等舅舅察觉端倪,林月已经深陷其中,千年的铁树不开则已,一开惊天动地。
每天跟在那个人身后,亦步亦趋,除了睡觉,恨不得变成一个人。
等林月深陷情海不能自拔时,晴天霹雳差点烧的她成为灰烬。
那个人要回京城了,并且不能娶林月为妻,最多是个妾。
林月听后如坠冰窟,缓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你开始说的心仪于我,娶我为妻,永不辜负?”
“开始我不知道,我会被父亲选中成为……接班人,所以以后,我的人生不是也自己能够掌握的。”又艰难地说:“包括婚事,并且会有许多人在我的后院。”
没等那个人说完,林月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幸亏林征赶来,拉了那人一下,踹偏了。
林月自己没收住力,摔倒了。
倒地后,嚎啕大哭,哭声传到大将军的军帐中,吓得大将军飞跑着过来,看那人一眼,叹息一声,提着林月就离开了。
“林姐姐,林姐姐?”白采薇看着林月失神的样子,叫了她几声。
“呃,走神了。”林月拍了拍自己的脸。
后来,那个人来了封信,问她来不来京城。
林月没理!
两个人又看着白小钰愁眉不展的样子,林月问道:“小钰,你和曾义家门当户对,不会有阻碍,你愁什么。”
王小钰看了一眼她们俩,“唉,别提了。曾义的哥哥,委托曾知府询问了我爹的意见,也不知怎么问的,我爹本来对曾义那点好感,荡然无存。我爹说,宁愿让我当老姑娘养我一辈子,也不让我嫁给曾义。”
“你没问王伯父?”白采薇问道。
“问了,我爹不说。还说,我要是敢私自同曾义来往,打断我的腿。”王小钰发愁,“你看看我也不小了,我爹被发配到这里来后。也不同人交往,两年来,只在山上转悠,有采薇的吸引着,才下山。本来人生地不熟,谁又认识我?”
王小钰不知想起什么事,笑了,凑到白采薇跟前说:“我娘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无人问津,就在书院的学生里,矬子选将军,找夫婿的人选,最后选中了李泽林,就是你邻居。”
王小钰下巴像白采薇一抬。
“为什么没有下文?”白采薇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你看那小白脸,之乎者也的,将来要是吵架,我都吵不过。我听我爹说,李泽林辩论很厉害,没几个说过他的。我吓得赶紧说不行。我还小,多陪陪爹娘。这事也就罢了,再说他能中不中举还两说,更何况考中进士,那么久远得事情谁能等?”
“我说吧,就你们家事多,你父亲犟的,李……皇上气得把他一脚踹这里来了,还这么多事,曾义多好,即使以前不着调,谁没年轻过。起码他家不纳妾,他要是敢胡闹,他娘会打断他的腿。”
“唉,我也没办法,我爹有名的那什么,你不是不知道。”
三个人,又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