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元朔二年,刘彻任命主父偃为齐国丞相。
“主父大人,齐王刘次昌年龄还小,你要耐心辅佐他,小孩子任性,你受累了。”
“皇上,放心吧,臣一定不辜负你的寄托。”
刘彻最会说官话,其实他烦透了这些远房亲戚。
刘次昌是齐悼惠王刘肥的曾孙,其父刘寿去世后,次昌袭爵为新齐王。
这一年次昌18岁。
主父偃是齐国人,这次任齐相,算是衣锦还乡。
不知咋滴,村里的乡亲们得到了主父偃回来的消息。
“哥几个,听说咱村里那个穷小子主父偃荣归故里,咱明天迎接去,说不定能得到赏钱。”
主父偃的父母,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也得到了消息,和乡亲们一起敲锣打鼓出城迎接。
主父偃远远听到锣鼓喧天,转头道:“王管家,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
不一会,王管家气喘吁吁跑到主人面前,
“老爷,我打听清了,前面是您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敲锣打鼓欢迎您归来。乡情真好。”
主父偃一听来气了,“呸!想当初,我快饿死了,却没一个人送来一口馍馍,
亲人,兄弟姐妹,老乡,朋友,我统统没有!这些势利小人,真令人作呕。”
“转道走,不理他们。”
主父偃走小路,直接去了相府。
傍晚,齐王为主父偃迎风洗尘。
“丞相,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请多多包涵。”次昌怯生生道。
诸侯国的丞相,等于是朝廷派来监视诸侯王的人,相当于纪检委书记,
诸侯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国相的眼睛。
国相不定期向皇上汇报诸侯王的情况,所以诸侯王都巴结国相,免得他们向皇上说坏话。
按皇室宗族辈分来说,齐王刘次昌是刘彻的远房堂侄。
次昌的母亲是纪太后,老太太很强势,常常与家人为一点小事就动用家法,是个狠毒的女人。
次昌的王后是舅舅家的女儿,是纪太后一手操办的。虽然亲上加亲,但次昌一点也不喜欢表妹,结婚后就没同过房。
纪太后为了防止儿子和其他女人乱搞,想让儿子冷静下来接纳王后,就让出嫁的大女儿回来看着儿子。
次昌的姐姐执行母亲的命令,就把弟弟后宫所有的女人赶走了。
次昌没女人相伴,突生邪念,居然和姐姐滚了床单。
有句话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一次主父偃找次昌有事,无意撞破了姐弟奸情。
不过这事还是瞒过了纪太后。
……
长安长乐宫,刘彻的同母异父姐姐金俗,带着女儿娥子进宫看望母后王太后。
“娘,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姥姥,您吃了吗?近来身体可好?”
“哎呀喂!我外孙女来看我了。”
娥子年方17岁,小姑娘长得细眉秀眼,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快进屋,快进屋,王管家,倒茶。”
金俗就和老娘坐在炕边唠起了嗑,娥子则和宫女一边讨论新衣服去了。
“俗儿,娥子也到婚配年龄,为娘想让娥子嫁个诸侯王,你觉得谁家孩子合适呢?”
“娘,我也不知道,全凭娘做主。”
金俗就把女儿的婚事托付给了母后~~~
过了几天,王太后和身边的宦官徐甲谈起了这件事。
“太后,我是齐国人,我知道一个人合适。”
“~谁——?”
“太后,齐王刘次君与娥子岁数差不多,要不我去齐国走一趟,促成这门婚事?”
“徐公公,劳烦你走一遭,咱是皇家贵戚,你去劝齐王下聘书,纳娥子为王后。”
“太后,你放心吧,我这就动身前往。”
书说简短,徐甲就乘车来到齐国。
“噫!齐府扩大了,我小时候,齐府没这么富丽堂皇。”
“时过境迁啊!”徐甲无限感慨。
门人赶紧进去通报。
噫!这不是主父偃大人吗?主父偃也看到了徐甲。
主父偃急忙迎上去:“徐公公,那股香风把你吹来了?哈哈!”
“主父大人,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徐甲就把太后外孙女娥子的婚事说了一遍。
主父偃一听,马上想到自己女儿也没找到合适的郎君,于是托徐甲也为自己的女儿求婚。
徐甲心说“捎带脚,何乐不为呢?”于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二人握手道别。
“晚上我请客。”主父偃补上了一句。
徐甲“噔噔噔”直奔纪太后的住处。
“梆,梆,梆,”太后开门。
“~吱扭,”门开了。
“太后一愣,你不是徐甲吗?怎么,你不在宫里伺候太后,来这里干嘛?”
纪太后知道徐甲这个人,他家穷的一无所有。
小时候,他爹送来小徐当奴仆,太后嫌弃他身材单薄,没留下。
迫不得已,小徐甲去长安净身做了太监。
徐甲脸一红,躬身施礼,把自己来这里求婚的事说了一遍。
一下子有两家求亲,王太后和主父偃,都是硬茬。
纪太后本该高兴才对,但是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太后一听勃然大怒,心说本来想让儿子静心收神与王后和好。
如今一下子冒出了两个女人,一个是王太后的外孙女娥子,一个是国相主父偃的女儿。
前面说过了,纪太后像个悍妇,她可不管是谁,照怼不误。
也难怪纪太后发怒,次昌的王后,是纪太后弟弟家的女儿。
纪太后大骂徐甲,“你特么个穷鬼,也敢来破坏我儿子的婚姻家庭,你伺候好太后就行了。
主父偃的女儿算个鸟,他爹我都不鸟。
别人拿主父偃当回事,他主父偃在老娘眼里就是一坨翔!”
最后纪太后把徐甲赶出了门。
徐甲被骂得灰溜溜往外走。
主父偃一直在外面等着消息,一看老徐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去道:
“怎么样?纪太后同意了吗?”
“国相,别提了,我不说是你女儿还好,齐王一听是你的女儿,大怒,说他娶谁也不能娶你家女儿。”
徐甲不敢直说是太后说的,把屎盆子扣在她儿子头上了。
主父偃一听,只是淡淡说道:“不强求,不强求。”
内心却道:“刘次昌,你等着!”
主父偃看似漫不经心道:“刘次昌和她姐姐乱搞,早晚会受到惩罚,我女儿可不想守寡。”
徐甲就把这句话记住了。
回到了长安,徐甲没有照直说齐王的母亲不同意。
毕竟徐甲是齐国人,他不能不考虑以后退休后还得回齐国。
徐甲对王太后道:“太后,这门亲事齐王同意,但是我一打听,齐王和他胞姐不清不楚,我劝太后还是别答应这门亲事为好。”
接着徐甲道:“齐王可别像燕王刘定国那样身死国灭。”
“啊?这种事会受到朝廷严惩的!”王太后自语道。
王太后当然知道燕王家的那点事。
刘定国是老燕王刘泽的孙子。
他在位期间,行为放荡荒淫无耻。竟与父亲康王刘嘉的姬妾通奸,还生下一个儿子。
另外他还勾引弟弟的妻子,与弟媳妇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