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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悦利落地收拾餐桌,随后全家出门。

院 ,已有不少人在等候,夜幕之下聚满了面孔。

刘海中和闫埠贵搬来的会议桌表明,这次大会的召开显然是临时通知的。

易中海脸色阴郁,端了把椅子坐下。

秦淮茹刚刚从医院归来,脸上还有些许泪水未消。

过了几分钟,刘海洋见到人基本都到齐了,便开口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今天工厂发生的事情,我们院的贾东旭因为工作意外受了重伤,作为街坊,我对这个消息感到无比悲痛。

接下来,让我们听听大伯怎么表达他的感想。”

然而,叶中海面无表情,瞥了一眼秦淮柔与贾大娘,深深地叹了一声:“刚才大伯已经把大致情况告诉大家了,下班后我也去看望东旭,医生表示病情非常严重,甚至可能会截肢!”

听到这个消息,贾大娘脸部瞬间阴沉起来,指着秦淮柔和先前一样责骂:“秦淮柔,你这扫帚星,早在我就告诉东旭不能娶这狐狸精,他却偏不听,结果落到现在这般凄惨!”说罢,目光中充满刻骨恨意。

受到这番指责,秦淮柔和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捂着脸低声哭泣,让痴心于她的傻柱看了心中万分心疼。

傻柱这时出言反驳道:“贾婶,这怎能这样说呢?东旭哥受伤与秦姐有何干系呢?”

贾大娘眼神犀利,狠狠地回瞪傻柱道:“傻柱,我说的是自己的儿媳,关你屁事?秦淮柔,你果然狐狸心肠,东旭还没离开人世,你就勾搭上这傻子?”

秦淮柔泪如雨下:“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和柱子真的清白无罪,我们从未做过那些事儿!”

“还抵赖!喊得这么亲昵,说没事!真是恬不知耻,贾家怎么可能娶你当媳妇?”贾大娘毫不留情地质问道,而傻柱则在一旁默默地,心疼的目光凝视着秦淮柔。

面对此情此景,叶中海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争吵:“好了!东旭受的伤是自己在工作场所发生的,和淮柔有什么关系呢?事情出了,咱们应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互相咒骂!”这一番严厉的话语让贾大娘不得不暂时安静下来。

闫埠贵连忙扶了扶眼镜,插口道:“贾张氏,这些封建的无稽之谈就别再提了,这都是过时的思想!”

贾大娘听了,又是一肚子怨愤:“阎老师,你以为这样就能压我吗?我儿子变成这样,我都没权利表达自己吗?”

叶中海挥挥手示意安静:“东旭的事是发生在工厂里的,工厂那边也派人去医院了。

他们会研究最后的处理方案。

贾东旭也是我们院的成员,我们四合院历来以和睦邻里自居,邻居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应当表现出关心。”

看着一切,叶川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事实正如他的猜测。

周围人还没有完全理解“人文关怀”的含义以及如何去做,但作为教书的闫埠贵第一个领悟,一向精打细算的他此刻紧锁眉头深思。

实际上,叶中海的意思显然是考虑向贾家捐赠一部分帮助他们度过难关,他本身就很会持家精俭,哪儿有多余的钱可以拿出来?

面对这困境,叶中海心里也感到为难:东旭不仅是他的徒弟,更是养老的选择之一。

所以他再次发言:

“大家都知道东旭的收入状况,他养活着全家老小,如今受创在家,孤儿寡母将何以是好?”

贾大娘适时悲声高喊:“我儿子啊,你让大家怎样活?整个家庭的生活全靠你的工资,儿子棒根还未长大成人,儿媳肚子又怀着孩子的呀!”

叶中海上前接话:“大家同住多年如同亲人,世上有句老话说的好,‘人间真情’。

亲朋虽远不及邻居亲近,作为邻居的我们,此刻应该施以援手,援助贾家。”

许大茂不耐烦地落在后面说:“大爷爷,就别说没用的了,到底怎样帮啊?”易中海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东旭是在工厂受的伤,那是为我们祖国建设付出的努力,无论是公事,还是私情,我们都该出手相助。”他花了很长时间铺垫,才把讨论回到关键。

“东旭已丧失劳动能力,我们邻里有钱的出些钱,经济困难的就少拿一点,帮贾家度过难关,以免我们的国家建设工人失望。”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要大家捐款!

一时间,邻居们恍然大悟,许大茂的表情露出讥讽之色。

易中海留意到所有人的情绪,便开口道:“我是院子的大爷爷,我出三十块钱。”此话一出,引起了一阵喧哗,对于许多人来说,三十块钱几乎是个可观的数目,等于一个普通工人一月的薪水。

刘大海和阎埠贵心中为之一颤。

他们都作为管理大爷,大爷爷捐三十,他们岂能不多贡献一些?

刘大海尽管等级已是六级工人,收入还不低,但上有三名嗷嗷待哺的儿子,老伴也无业,家庭生活依靠他的薪资;同样,阎埠贵身为小学教师,养育四儿的开支也是一大笔开销,他家庭六人的日子得精打细算。

他们两人心里不满易中海的做法:自己的徒弟自己捐不就完了,还要我们也掏腰包?

邻里的想法基本如此,如今大家都在勉强维持生计,哪里有余力考虑帮助他人?见到现场有些冷场,易中海面带不悦,他对身边的管理大爷道:“二爷爷、三大爷,作为管理员工,你们应该起到榜样作用!”

迫不得已,刘大海道:“我…当了这么久二爷爷,我出两块钱!”他的话还没完,闫埠贵就插嘴:“我,五毛!”下面的人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这无疑给了他们难堪。

易中海面色铁青,不满地看着他们。

这时,傻柱开了口。

“大爷爷,我出十块钱!秦姐太不幸了,她家有那么多孩子,你们还有点人心吗?能见死不救吗?”听到这个,易中海赞赏道:“好!傻柱真是明白道理!”

而许大茂在旁边嘀咕:“蠢货!”傻柱从人群中挤出来,这让胆小的许大茂惊慌后退了几步。

“许大茂,是不是欠打?你今天给东旭哥准备了多少钱?”傻柱直戳他的痛处。

与傻柱自小就不太和睦,许大茂本能地反驳,但在看出傻柱的气势后,只好妥协道:“我只出一块吧!”

“才出一块钱?”傻柱大喊道。

“三大爷才出五毛都捐,那我也应该有一块嘛。”许大茂反击道。

见到有竞争对象,阎埠贵不甘示弱道:“许大茂,你能跟我在家里养活六个人上相比吗?你吃饱饭了家人就满足了!”刘大海跟着说:“就是,工资那么高,应该多拿出点!”

这样一番话下来,气氛变得更紧张了。

傻柱、易中海和众邻们的反应都各显本色,道德感的缺失,家庭负担的沉重,金钱分配的不均等,都被他们的行动和对话展现在这个场景之中。

面对这番情境,许大茂立刻退缩了,他惧怕这些人会对自己的慷慨施舍有所期待,所以他勉强开口道:“我……我可以捐两块钱!”

“不行,最低也要五块钱!”傻柱毫不妥协地坚持。

连何雨水也开始感到不平,她困惑地想着,这又不是他们家的事情,为何她的兄长会如此关注并强人所难呢?许大茂有权决定他想要捐多少钱,这样的行为和勒索有何区别?

“唉……算了。”许大茂在心底怒骂了傻柱一整族系,可看到对方挥动的拳头,他的勇气顿时消散。

无奈地说:“好吧,我捐五块钱。”

对于那些家中状况还说得过去,或是经济重担尚可承担的邻居而言,这一番景象实在让他们难堪。

实际上,傻柱逼迫许大茂捐出钱的同时,无疑也在逼他们承受更大的经济压力。

傻柱之所以能嚣张行事,是因为他在工厂里做厨师,并受到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庇护,外加他在小区里身强力壮,常常为了一时口角而挑起纷争,许大茂、阎解诚与刘氏三兄弟都曾吃过他的亏。

聋老太太为了给傻柱撑场面,自己也掏了五块钱,邻居们看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捐款,只能咬牙贡献自己的财物。

此刻轮到了叶家,叶永顺准备硬着头皮跟从捐款五块钱,却忽然感觉到叶川悄悄拉了下自己的衣角,便闭口了。

叶川面带嘲笑,目光中充满鄙夷地盯着桌前的闫埠贵。

“三叔,您身为小区的负责人,捐出只有五毛,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呢?您让我们捐五块,不觉得自己寒酸吗?”叶川冷声问道。

傻柱原以为叶川会有新的举动,却不料是质疑三叔捐款金额太小,他双手插兜咕哝着认同:“确实该再多捐点!”

听见叶川的话语,闫埠贵急忙辩驳道:“我家人多,负担重,五毛已经尽我所能了。

反观叶家,你们是不是该更慷慨些呢?”

刘海中随后开口:“叶川,你家只有三个人,你也工作了,这次就应该多尽份心。”

然而叶川并未示弱:“二叔,您是钢厂的六级技工,薪酬待遇较高,比起大叔回赠了三十块,你应该带头多捐点,至少二十五块如何?”他对刘海中的说法毫不在乎。

听到这样的讨伐,许大茂也附和道:“没错,二叔,二十块;三叔,十五块!”

闻言,刘海中和闫埠贵脸色变得阴沉,这样的请求与要他们的命又有何区别?易中海心里暗暗吃惊,平时开大会的时候,叶川总是躲在他父母后面,看似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不错,却不至于让他这么反感。

于是,他尽力平息局势:“大家都知道,二叔和三叔确实有特殊情况。

咱们还是先想想自己。

别的暂且不论,你们家和别家一样,都捐个五块钱如何?”

面对质疑,叶川冷笑,缓缓启齿:“我们家,分文不出!”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如同一道石破天惊。

“一分钱都不肯捐助!”

此语震惊在场所有人,连算无遗策的闫埠贵也只有五毛钱的捐款,而叶家人竟然是如此决绝。

以前叶家条件不算好,但叶川就业后,家里的收入增加了,已经属于村里寥寥几家较为富裕的户。

叶永顺与刘悦没料到儿子会如此固执不捐款,互相交换惊讶的目光,均未出声。

既然孩子已经表达了态度,作为父亲,叶永顺自然是站在孩子的立场。

甚至连假装睡着的老聋婆,也都睁开眼,用古怪的眼神审视着叶川,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

而许大茂则是愕然张口,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易中海的脸上,一股怒气开始涌现,目光紧紧地盯着叶永顺说道:“老叶,你们家的小子叶川没怎么教导啊,开会的时候,他这样的晚辈怎么好意思发言呢?”

叶川斜着眼睛瞄向易中海反问道:“老大家的大哥,有哪条规矩限制我不代表我的家人?”

“嘿!既然你能代表你家人,那我问你,整个院里的人都捐款了,你怎么不捐一份呢?”易中海质问道。

叶川同样冷静地回道:“院里人捐款了,并不意味着我也得跟风捐吧?”

易中海愣住了,一时语塞。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醒悟过来:对啊,为啥要我们跟着别人捐?凭啥啊?

而那个外号傻柱的,双手揣进兜里,摆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叶川啊,咱们院里的老朋友了,面对贾家的变故,你不打算为你们家表示点什么?再怎么说,全院的人都捐了,你们怎么好意思置身事外呢?”

叶川双手抱臂,冷冷地看向傻柱:“傻柱,你不过是几个管事大爹中的一员,凭什么今天你这么活跃?难道你是在炫耀什么吗?”

这样直接的冲突使得关系公开对立。

叶永顺意识到局势不对,本能地紧靠着叶川,他了解傻柱的脾性,知道一旦动口不动手,自己的儿子肯定会被欺负。

“咳,脾气暴躁的家伙,连你也想叫嚣?刚老大不就说过嘛,近朱者赤,你家贾家那么近,总不能不有所回应是吧?”说到这,傻柱的眼神掠过一丝狠意,他在院子里那些同龄人都吃过苦头,以前叶川老实,没被打是因为……当然,这并不是他不揍的理由。

本打算教训一番的话,易中海原本在心中酝酿,此刻看着眼前的场景,他选择任由傻柱表演,认为这是教育叶川的机会。

到时候自己一喊暂停,训骂傻柱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虽然挨了傻柱的嚣张气焰,却也让他心头出了一口恶气,对于叶家未来是否会捐款,傻柱自信满满的以为问题已经解决。

现在有了捐款明细,他可以在办事处主任面前挺直腰杆,面子上风光。

然而,易中海的所有心思都落在了眼中,叶川心底冷笑道:他想让傻柱教训我?做梦!

如果换做是原来的主人,或许会选择保持沉默,但现在喝下基因改良剂后的叶川体质超人,正好借此时机让傻柱收敛一下嚣张的态度。

于是他针锋相对:“傻柱,你要自找麻烦去秦淮茹面前逞英雄我没意见,但你别牵扯上我们其他人,我依旧那句话,一分钱也不捐!”

傻柱满脸涨红,恼火至极,走上前一步:“叶川,你在诽谤!我这么做是为了表达对秦姐的关心,关你什么事啊?”

秦淮茹也被这番无理指责激怒到无法开口,只手指着他:“你……你胡说!”贾母脸上也为难地看着叶川,警告他如果继续胡来会怎么样。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傻柱的真实意图,但因畏惧他的势力没人提及,如今被叶川拆穿,众人忍不住一阵嗤笑。

傻柱愤怒至极,几乎燃烧了怒火:“叶川,你睁着眼说瞎话!叶叔叔叶婶,我这就替您们教训下这张嘴巴!”

叶永顺急忙拦住傻柱,呵斥:“傻柱,你在做什么,说话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动粗?”

此时,就连平日里从容冷静的刘悦也紧张起来,她想起傻柱与院子里的人有过暴力冲突,即使如许大茂这样身壮力大的,也会被轻易压制,对于自己温和的儿子而言……恐怕很难对抗这种局面。

\"二柱憨笑着道:‘我都解释得够清楚了,可这小子就是不领情,还诬蔑我和秦姐姐。

你说,是不是应该教训教训?’”

\"柱儿,你万万使不得!”叶永顺根本不予理睬,坚定不移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