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爆喝一声,“草,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年轻男人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我给忘了,但这儿是最隐蔽的地方,废弃的厂房一大片,要是发生些什么,这也有后门,咱们好逃跑躲藏不是么。”
没了手机网络,一群人闲得无聊,开始闲聊起来。
“我听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这会儿该开始有迹象了吧。”
“那么喜欢雪,出去看看呗,顺便巡视一下附近有没有埋伏的条子。”
“滚,这外头都快零下了,冷死个人,你自己怎么不去,再说了,那娘们的姐姐还在我们手上呢,敢报警我们捅死她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说,“大哥这会儿该来了吧。”
话音刚落,隔音不好的铁皮大门外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众人纷纷起身,几个小喽啰跑在前头,打开一个小窗,确认来人后,费力的拉开生锈的大铁门。
坐在主桌的中年男人也起了身,把主桌的位置让了出来。
门外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轿车,车尾的黑衣人保镖下车,给为首的劳斯莱斯车打开车门,一个驻着一根金色的拐杖的瘦干老头被人搀扶着走下来。
众人立刻站成两排,一改吊儿郎当,变得毕恭毕敬,齐刷刷喊了一声大哥。
中年男人走上前来迎接,脸上盛着类似谄媚的笑,“大哥,路上可还顺利。”
老头不怒自威,嗓音中气十足,开门见山的问:“人呢?”
“在路上了,应该还有一会儿就到,外头风大,您不能受寒,先去里头坐着。”
老头的视线扫过昏迷在地的怀孕女人,毫无怜惜之意,走到主桌前坐下,两个保镖站在两侧,让他看起来像是这片区的土皇帝。
“催他们快点。”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亲口跟大哥说,手机信号被屏蔽了,就连电话也拨不出去.....
年轻男人自告奋勇,说:“大哥,您来之前的一分钟,我们刚跟邢年哥打过电话,他说还有五公里,应该就快了。”
老头抬起眼,锐利的眼神扫过年轻男人,年轻男人不禁有些胆颤,却还是强撑着保持淡定。
“嗯。”老头应了声,只是静坐着,身后的保镖也一动不动,站着的众人不敢坐下,笔直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喘。
约莫二十分钟过去,门外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紧张焦灼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喽啰立刻跑上去,打开大铁门的小窗,看到门外停着的白色保时捷和摩托车后,笑着朝他们摇了摇手,“邢年哥来了。”
-
此时此刻。
深夜十一点五十八分。
高楼的露台上,北风肆虐,挡不住酒会上的男女们载歌载舞,望着对面大楼上巨大的LEd,数着显示屏上的新年倒计时。
姜禾肩上裹着一件暖和的白色皮草,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透着一丝凌乱又破碎的美。
司承温暖的手心捂着她发凉的指尖,无奈的伸手夺过她手上的酒杯,“喝多了。”
姜禾到酒会前遇到堵车,肚子没垫东西,酒精下肚,非常容易喝醉。
但她咬死不认自己喝多,“我没有.....”
“还没喝多,都要不认识我是谁了。”
她抬起眼帘看他,脸上盛着十足的笑,“你是司承,我老公。”
话音落下,耳畔传来众人高喊的新年倒计时。
“五。”
司承有些动容,抬起手,捧着她的侧脸。
“四!”
姜禾脸上传来暖意,眼底流动着盈盈的光。
“三!”
下一刻,男人卸下所有在人前的伪装,动情的吻她。
“二!”
寒风过,今年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
“一!”
“新年快乐!”
姜禾被吻得有些发懵,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温暖的手指蹭蹭她的脸颊,“姜禾,新年快乐。”
她感受到暖意,嘴角上扬,“司承,新年快乐。”
抬眼,漫天的雪花纷至沓来,落了满身。
“希望以后每一年的初雪,都和你在一起。”
“好。”
-
此刻。
嘉山工业园区。
大门打开,好几个小喽啰走出门,围住白色保时捷,生怕人跑了似的。
开着机车的邢年摘下头盔,随手丢给其中一个人,而后走到保时捷的车门前,重重的敲了三下车窗,语气嘲讽:“下车吧,大小姐。”
白色的保时捷车门打开,一个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喽啰连同邢年都愣了神。
“草!被骗了!”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警车的鸣笛声,密密麻麻的红蓝灯光点亮了周围的环境,衬得荒废冷清的园区都热闹了起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畏的挣扎,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一群人乱成了一锅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都想跳出热锅逃跑。
可是四周都是举着手枪的警察,头顶是看不见的狙击枪,简直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
只有邢年反应快,冲上要抓开保时捷来的警察,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邢年比不上训练有素的警察,只能喊着要同伴救援帮忙。
可那些小喽啰才不敢跟着追上去抓人。
那么多警察,今天铁定被抓,顶多被判个几年,要是碰了这烫手的山芋,头顶的狙击枪立刻就能秒头。
他们只当是听不见。
“关门!关门!”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即刻,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涌进厂房里。
门外的喇叭循环播放:“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畏的挣扎,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捻着佛珠的中年男人也不装了,满脸的着急,“大哥,现在怎么办!”
“打电话,给总部的人打电话,把钱转移!”老头也着急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杵了杵刀疤脸,刀疤脸爆喝一声,“信号屏蔽了,还是想想怎么跑吧,要钱有屁用,都要没命了。”
老头直瞪瞪的看着他们,脸上的情绪复杂,既怒不可遏又悔不当初。
“那个怀孕的娘们,去把她拖起来叫醒,快!咱们要突围。”中年男人说。
“对,我们有人质。”
等他们再回过神来,那个被五花大绑挺着肚子的女人已经在他们乱做一团的时候,挣脱绳子,从后门离开,跑回了警车上,拿起枪,把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