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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别的女孩哭,司承显得很没有耐心,甚至觉得聒噪和厌烦。

“秦尔芙,你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注意自己的形象,也请尊重我。”

秦尔芙忍着泪,委屈却又傲娇的问:“她有我漂亮吗?”

“她不止是漂亮。”

用外貌去界定她,太过狭隘。

秦尔芙错愣了好一会儿,“我不懂。”

司承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所以不是你。”

秦尔芙闻言,豆大的泪珠越掉越多,死缠烂打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追了你那么久,我那么喜欢你.....”

司承无动于衷,忽视她的崩溃,拿起手机,入眼是姜禾发来的信息。

【这几天都要加班,等忙完了,我再回去处理。】

他眼底的落满失望,回复了一句:【好。】

抬头,秦尔芙一边哭着一边出了门。

助理抱着文件进门,问:“秦小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

司承摆摆手,“不用管。”

助理将怀里的文件放下,又说:“这影响不好吧.....”

司承淡淡扫了他一眼,助理赶忙改口,“秦小姐也该清醒清醒了。”

——

深夜十一点半,姜禾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走到电梯间,自觉看了一眼地上,果然有一坨人。

她晃了晃手,“哎,屁股别那么贴地,小心湿气入体。”

孟飞白闻言起身,“走路怎么没声的。”

姜禾撇撇嘴,“我还想问你呢,明明十一点走的,十一点半还在这蹲着,你是狗啊,标记领地。”

孟飞白“啧”了一声,“好端端的骂我干什么。”

姜禾不想搭话,摁了电梯,然后低头看手机。

一整天过去,司承一条信息也没有,她默默叹气。

他的确没有话可以聊。

她登录许久没上的吐槽号,发布了个话题:如何推进夫妻感情,各位平时都聊些什么话题?

片刻,收到许多热心网友的回复。

-不聊,互删两年。

-聊孩子的教育,聊着聊着吵了起来,昨天办了离婚,以后都不用聊了。

-聊前任,这个有得说,三天三夜说不完。

-聊他的工作,不能推进夫妻感情,但可以治失眠。

-推进夫妻感情这题我会,去某宝买点道具,我都在x旗舰店买的.....

......

姜禾翻着这些评论,纳闷的嘟囔道:“捣乱的就算了,怎么还有带货的.....”

心里虽鄙夷,手却很老实,忍不住去搜网友推荐的店铺。

她抿着唇翻店铺宝贝,轻轻吞咽口水,脸颊微微发烫。

“走了,明天见。”

一旁孟飞白出声,吓得她吓掐灭手机,轻咳一声,佯装淡定的朝他摆摆手,“明天见。”

孟飞白盯着她发红的脸,“你这是发烧还是看了什么东西?”

姜禾慌乱了半秒,而后正了正色,小手化作扇子,“空调都关了,热的。”

“噢.....”

姜禾得到回应,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往外走。

等车时,她还在翻店铺宝贝,叹气道:“有种太监误闯青楼的无力感。”

心碎推出某宝,化悲愤为食欲,点了昨天那家烧烤。

凌晨十二点,外卖比她早到了一分钟。

下车后,她先是拿了外卖,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路边。

昨晚的奔驰车没来。

还挺没毅力。

她拎着外卖往里走,姐姐给了备用钥匙,她轻车熟路进门。

屋里没人,桌上的手机在响,浴室关着门。

“姐,你手机响了。”

浴室里传来声音,“谁打来的?”

“一个陌生的号码。”

“诈骗电话,不用接。”

姜禾听话的置之不理,而后打开外卖,一边刷手机一边吃东西。

吃到一半,姐姐穿着一身睡衣出来,无奈的看着她桌上的外卖,“怎么又点了。”

“在村里可点不到外卖,我每天晚上都馋得阴暗爬行,你就让我吃吧。”

姜春华失笑,拿起桌上的手机,定睛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嘴角的笑容如同遇到寒冰,凝固在脸上。

姜禾抬眼,“怎么了吗?”

姜春华扯着难看的笑,指尖颤抖着解锁屏幕,“没事。”

“可是你笑得好不自然。”

姜春华尽量笑得自然,“我出去打个电话。”

姜禾觉得姐姐很不对劲,有些警惕的问:“刚刚那个电话是姐夫他们打来的?”

“不是,是一个.....学生家长打来的。”

姜禾看破不说破,伸了个懒腰掩饰情绪,“出去久吗?吃困了,我得去洗个澡清醒清醒。”

姜春华抓起钥匙,“不久,快去洗吧。”

“好。”

姜春华紧紧的抓着钥匙,手心肉被压出各种印子。

走到一处公共露台,她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一上一下的深呼吸,似乎在做某种抉择。

良久,她颤着手,轻触那串号码,电话便拨了出去。

“嘟——嘟——”的等待音打破寂静的空气。

沉闷单调的音符一下一下的踏着姜春华无比忐忑的心。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拨这个电话,于是给自己编了一个体面的借口,出于礼貌。

就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手机轻轻震动,她一下子慌了神。

“喂?”

听筒里传来一抹薄凉的嗓音。

姜春华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开口,“你刚才给我打电话。”

“打错了。”

男人的声音寒到谷底。

语毕,电话挂断。

姜春华愣愣站在原地,手指紧攥着钥匙串,僵持着打电话的动作。

许久,她木木的迈着步子,下了楼,走出公寓外。

公寓外一片冷清,唯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她走进去,对昏昏欲睡的店员道:“一盒利群。”

店员抬起脑袋,扫了她一眼,打开柜子,掏出一盒烟,“江南韵,最后一包,三十。”

未了又说,“打火机要吗?两块。”

“嗯。”

“三十二,你扫我。”

“过去了。”

“好。”

姜春华一边剥着烟盒外的保护膜,一边往外走。

......

冷风中,女人削葱般的细指上夹着一点猩红,清冷的脸透着一丝娴雅。

风过,蚕食着那点红,烟灰被吹落或一路随风飘扬,落在路旁的停着的奔驰车轮毂上。

车上的男人透过灰蒙蒙的车窗,凝眸望着女人,眼底的情绪复杂。

他降下一边车窗,冷风灌进来,乱糟糟的脑袋清醒过来。

车子启动,扬起尘土,驶离这片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