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肆和布劳希奇步出帝国总理府,坐入等候的车内,沉默笼罩了两人。
李肆面无表情,目光穿透车窗,看着路上的风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发呆。
而布劳希奇则不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肆的侧脸上。
尽管他内心总觉得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隐藏着某种问题,但却又始终无法准确地把握住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终于,李肆觉得布劳希奇的耐心值差不多用完了,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元帅,您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问的,就尽管开口吧。”
布劳希奇闻言,心中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开口道:“你竟然能说服元首,真的不简单。但是,我一直对你的动机和最终的目的抱有疑问。”
李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说道:“有什么疑问呢?我刚才跟元首说的可都是实话。”
然而,布劳希奇却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他摇头道:“实话?我可不信。半真半假的实话,往往最容易让人相信,而你恰恰擅长这一点。”
李肆闻言,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继续说道:“布劳希奇元帅,你觉得苏德联盟是否能够一统欧陆呢?”
布劳希奇闻言,沉吟片刻后,坚定地说道:“能。”
李肆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那么,如果日本牵扯住美利坚,德国再从旁偷袭,再加上我的助力,你觉得美利坚会不会大乱呢?”
布劳希奇闻言,再次沉吟片刻后,也不得不承认地说道:“会。”
李肆闻言,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那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然而,布劳希奇却仍然眉头紧锁,他摇头道:“我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合理了,所以反而觉得不对劲!”
李肆听罢,轻轻地摇了摇头:“元帅,您是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人,应该明白,有时候最简单的计划才是最好的。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而我提供的计划恰好能让我们达成目的。至于我的动机,只要它不违背我们的合作基础,您又何必深究呢?”
布劳希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李肆的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好吧,我愿意暂时放下疑虑,但如果你的任何行动威胁到德国的利益,我会毫不犹豫地阻止你。”
“这就对了,我的朋友。”
……
在总理府的办公室内,小胡子面对着两名关键的纳粹高层人物:党卫队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与空军元帅赫尔曼·戈林。
小胡子指着办公桌上的那份计划书问道:“你们怎么看?”
戈林一直负责着东线的战事,尤其是对英国的军事行动,但不列颠战役的失败给他的声望带来了沉重打击。
不仅德国空军的实力因此大大削弱,他的侄子彼得也在上个月的战斗中牺牲。
戈林渴望有机会扭转局势,洗刷耻辱。
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份计划书时,他就知道,这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
戈林立刻向前迈了一步,兴奋地说:“这是个绝妙的计划。我认为,能想出这个计划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唯一的疑问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武器是否真的存在。”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小胡子说道。
然而,希姆莱却持不同意见:“我们对这个人的控制力度太低了。如果他背叛我们,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们似乎没有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
此言一出,小胡子和戈林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的沉默后,小胡子缓缓开口:“你们的意思是,这份计划本身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川普这个人,对吗?”
戈林和希姆莱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那么,希姆莱,”小胡子继续说道,“他就交给你了。你要确保他的忠诚!”
“在他身边,我早就安排了人,而且是最亲近的人。”希姆莱回应道。
“还不够!”小胡子斩钉截铁地说,“我需要你百分百的保证!”
希姆莱思索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但是,如果逼迫得太紧,我并不认为他会合作。从他以往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一个能够逆来顺受的人。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更巧妙的方法来确保他的忠诚和合作。”
希特勒考虑了一下希姆莱的观点,然后说道:“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要确保他对我们的忠诚,又要避免过于强硬导致他反抗。希姆莱,你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确保川普不仅会继续合作,而且会更加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
“这……”
“希姆莱,你是党卫队的领袖,你必须担起这份责任!”
“是!”
……
回到游轮之后,一位拥有着地中海式发型、个子并不高大的中年人已然在餐厅内等候多时。
李肆一看到他那标志性的发型,不由自主地乐了一下。
他走到桌边,稳稳坐下,并示意服务员上菜。
接着,他开口说道:“约德尔将军,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川普,川普基金会的会长。”
然而,约德尔的面色却显得并不友善。
他说道:“川普先生,您可真是位大忙人啊,让我这个德国国防军大将等了这么久。”
李肆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餐前红酒,说道:“等待总是值得的,不是吗?至少对于您以及您的部下而言是这样的。”
约德尔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怒地说:“你这个恶魔!你将那种药物放入部队的补给中,现在他们没有你的药,都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了!你这是要毁了国防军!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肆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厉声道:“约德尔将军,您私下跟美国联系的事情,不知道元首他知不知道?还有,是谁在边境私自集结军队,造成德国需要进攻苏联、提前部署军队的假象,并且还对元首隐瞒部队的行踪?您的行为与卖国贼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