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紧锁的大门缓缓打开。
几个士兵等不及城门全开,就挤出来丢掉手里的兵器。
副将看到此番景象,不由得砸了一下城墙。
他又恨又悔,眼里还有几分浓浓的不甘。
仰天大喊:“竖子误国啊!竖子误国!”
将军原本的打算是绕道虎丘,进可攻鳌关,退可占领葫芦峪,夺下第四、第五城,将庆国这五座城池彻底吸纳入乾国。
为以后大军远征庆国,运输粮草打下根基。
结果吴谡自作主张,导致第三城失守!
现在只能指望绕道虎丘的大军能够出其不意,攻下鳌关。
……
鳌关城,军营。
顾宁安正和田云坐在帅帐内等君无晏那边的消息。
“报——”
“君将军已经拿下第三城。”
“什么!”
田云倏地站起来。
斥候又重复了一遍。
田云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鳌关距第三城足足二百里地,大军就算日夜兼程,也要今早才能到第三城!”
“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第三城!?你莫不是说谎话诓我呢!?”
“属下不敢。”
斥候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出来。
田云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人瘫软地坐到椅子上。
他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有懊悔,更多的是嫉妒。
他没想到第三城的守城会是那么个废物点心。
早知道他不早率兵攻过去了?
还用得着让君无晏白捡这么大个功劳?
顾宁安看他一副没捡着便宜扼腕的样子,笑得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哎呀,我说什么来着。”
“某些人啊,还不信。”
“没办法,神女不庇护不信神女的人。”
“不过,这事换某些人去做,也不一定能干得这么漂亮。”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叫君无晏。”
【哈哈哈哈,晏子,干得太漂亮了。】
【真给我长脸啊。】
田云和庆国一众将领脸色黑到了极点。
入夜。
所有将士入睡。
营地一片安静。
顾宁安习惯熬夜,她刚看完一本很好看的话本,意犹未尽地准备睡觉。
忽然,营地里响起一阵响亮的号角。
顾宁安连忙穿上鞋子跑向帅帐。
其他人也从睡梦中惊醒。
齐齐来到帅帐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
一守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将军!大事不好!”
“乾国大军突然兵临城下,他们要攻城了!”
田云身形一晃。
他连忙揪住那守卫的衣领,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胡说八道!葫芦峪有精兵把守,乾军要是经过葫芦峪,守卫的士兵早就告诉我了!”
守卫吓得结巴道:“乾……乾军……是从,从……虎丘来的。”
田云脸色大变。
顾宁安疑惑地看向田云,“我不是让你派人在虎丘守着吗?”
田云冷汗涔涔。
他小声呢喃,“这怎么可能呢,虎丘那片地方有沼泽,稍不留神就陷下去了,乾军怎么可能过来呢。”
听到这话,顾宁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快要被这阳奉阴违的蠢货气死了。
不由大怒:“你是猪嘛!我都跟你说过了,他们可能会从虎丘过来,让你派兵镇守,你为什么没有照办!?”
“虎丘有沼泽……”田云试图辩解。
顾宁安怒斥:“就算乾国的主将是傻子。”
“难道八万人,没一个人知道怎么过沼泽吗!”
“更何况,乾国京都就在大理,那地方本来就瘴气沼泽遍地,人家对沼泽熟悉的不行。”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头!”
“对敌人连这点了解都没有,你还打什么仗!”
樊章道:“神女息怒,当务之急,是赶紧阻止乾军攻城。”
确实。
顾宁安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打死田云的冲动。
她严肃道:“乾军先攻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不怕巨石,也不怕刀剑。”
【原书里,就是这支先攻队帮助乾国打开了鳌关的城门。】
【大军一进城,庆国的士兵根本抵抗不住强壮的乾国大军。】
【十万大军,一夜被杀得只剩三万多人。】
【田云也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一只手,带着剩余的旧部逃到下一座城。】
田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那怎么办?”
乾国怎么尽是些变态啊!
顾宁安道:“是人就有弱点,我算出他们害怕火烧。”
【当时顾清雪夺回第三城后,得知鳌关被乾国大军偷了,她连忙和君无鉴带人回去亲自守第四和第五城。】
【乾国很快也知道家被偷了,大军的粮草和战马都在第三城,他们火速出兵攻打第四第五城。】
【也是这支先攻队爬城墙。】
【顾清雪抵挡时,发现巨石刀剑对他们没用,就用火烧。】
【他们身上的盔甲包括爬云梯都是铁的,火一烧,烫的身上的肉都熟了。】
【耐力再强也没用。】
“我再把我的暗卫借去帮你,你一定要守住。”
田云点点头。
随即点齐兵马,前去守城。
顾宁安道:“暗一,你们跟着田云,若有敌军爬上城墙,你们就攻他咽喉,或者眼睛。”
“是。”暗一抱拳。
顾宁安放心不下,写了张纸条把鳌关的情况飞鸽传书给君无晏,让他赶紧回来。
这一夜,鳌关城火光冲天。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乾国主将见鳌关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才撤回山里。
众将筋疲力竭。
到了晚上,乾军又到城下叫阵,故意骂得十分难听。
田云听完,愤怒地拍案而起,“啊——呀!”
“乾国贼子,欺人太甚!真当爷爷怕他们嘛!”
“来人,随我出城迎战!”
顾宁安:……
她冷冷地嘲讽道:“吴谡脑子里的病毒转移到你身上了?”
一小将道:“大胆,你只是一介空有虚名的神女,怎可对我们将军不敬!”
“住口,神女乃是我庆国尊贵的客人,不得无礼!”樊章呵斥道。
顾宁安看在樊章这老好人也难做的份上,懒得跟那个小将计较。
她看向田云,“吴谡的尸体还没凉呢,你是想去跟他作伴吗?”
“神女大人也不尽然全对吧。”田云道。
顾宁安皱眉。
田云接着说:“老子都说了,乾国那些杂碎肯定会攻过来的,你们非不信。”
“现在怎么样?乾国是不是打过来了?”
“你们要是听我的,两国联军有二十万,打乾国那些个杂毛儿,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